依照昨晚商定計劃,此番前往碧園山莊的人員主要有,周興雲、徐子健、維夙遙、秦蓓妍、莫念夕、許芷芊、穆寒星七人。
吳文傑其實也很想跟着周興雲一起前往碧園山莊,奈何唐遠盈過幾天就抵達京城,所以他只能代替周興雲留下迎接少女。
而且,周興雲傳授老康一點廚藝小秘訣,現在雲俠客棧的生意越來越火,他不留下來幫忙,人手肯定不夠。
徐子健駕着一輛頗爲豪華的馬車離開城門,許芷芊等女則坐在車內玩遊戲打發時間。
周興雲身爲京城名醫,每天收到的謝禮多不勝數,外加官員俸祿與及雲俠客棧的額外收益,現在他的錢囊可是相當膨脹。
此行前往碧園山莊,他振臂一揮,買下一輛可容納十人的豪華馬車,便攜帶五位美女與及兩隻雄性啓程離京。
爲何是兩隻雄性而不是一隻?因爲秦蓓妍美若天仙,許芷芊怕她醫仙的身份敗露,所以特意邀來了易容高手爲她喬裝,以免碧園山莊門人禁止秦蓓妍爲老莊主看病。
“你在畫什麼?”周興雲側目身邊的秦壽,只見他蹲在車廂犄角,兩眼賊咕遛的邊看美女邊畫畫。
“噓!周兄莫要打擾敝人,此情此景難能可貴,秦某必須作畫一幅留做紀念。”
許芷芊、維夙遙、秦蓓妍、穆寒星、莫念夕,五位女子均是人間絕色,秦壽有感而發,能與五位美人共同呆在一個車廂,實在是三生有幸。
“我問你畫什麼。”周興雲不耐煩的重複,秦壽則百思不解迴應:“秦某在畫靜坐車廂玩樂的姑娘,不像嗎?”
“該怎麼說呢……你這畫的意境是達到了,五個姑娘圍在一起玩遊戲,看起來非常歡樂。但是,你畫的姑娘好醜啊!”
“醜醜醜……周兄,你說我畫的姑娘醜!”秦壽手中玉筆叮噹掉落,彷彿深受莫大打擊。
全世界都誇獎他畫的美人畫天下一絕,豈料周興雲一言不和就說‘他’醜!
“筆墨畫應該算挺漂亮的,但你畫人……我覺得還是別的方法好……”周興雲話音越來越小聲,最後雙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嘴巴,他一不小心又說了多餘的話。
“興~雲~師~兄。”
來了!玩樂中的許芷芊,突然停下手頭工作,興致勃勃的鑽到周興雲身邊。
“芷芊小師妹有何貴幹?”周興雲裝瘋賣傻的笑了笑,許芷芊絕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他每次不慎禁言,少女都會砸鍋賣鐵問到底……
“方纔興雲師兄說,畫人無需筆墨,芷芊想知道您要以什麼方式表達書畫境界呢。”
“這個……我也不太懂。”周興雲尷尬的笑了笑。
說真的,他沒有欺騙許芷芊,現在繼承的本領是醫師而不是畫師,他雖然知道有一種畫風叫素描,卻無法重現讓秦壽等人看。
“不太懂,就是略懂,興雲師兄不妨試一試,讓芷芊小開眼界。好不好嚒……”
許芷芊挽着周興雲胳膊,甜膩膩地撒嬌,她已經吃透色小子本性,只要美女軟語哀求好生侍候,他絕對經不住誘惑,老老實實地坦白交代。
“咳哼,試一試倒沒問題,不過畫得不好,你們可不許笑我……”
周興雲從車底翻出一塊生火用的木炭,然後從包袱拿出個李子,接着便輕輕的在白紙上進行立體素描。
起初秦壽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周興雲要畫什麼,但隨着李子逐漸成型,許芷芊和秦壽的嘴巴也隨之張開,最後甚至能直接往兩人嘴裡塞下整個李子。
“差不多就這樣吧……”周興雲畫完收工,昂首側看許芷芊目瞪張嘴的可愛模樣,內心不由邪惡的幻想一番。
嘩啦!周興雲正想入非非,妄圖娶許芷芊爲妻,務必讓她天天目瞪之時,秦壽已迫不及待的奪走畫卷,神情嚴肅瑟瑟發抖的觀摩。
雖然周興雲畫得立體素描非常難看,甚至看不出李子的原型,但描繪里栩栩如生的陰暗面,卻讓秦壽看到了畫卷中蘊含的深意。
不等周興雲反應,秦壽猛然奪走他手中木炭,爬在車廂裡圖畫起來。
一刻鐘不到,一個全新的立體素描呈現在衆人眼前,畫中維妙維俏的李子,簡直就像真實事物一樣,頓時讓周興雲膛目結舌,讓許芷芊、秦蓓妍、莫念夕等女讚不絕口。
“師父!徒兒這畫可好?”秦壽一臉崇拜望着周興雲,未經允許自甘爲徒。
然而,周興雲卻勃然大怒,猛然騎到秦壽身上往死裡按壓……
“我打死你個禽獸!”
“哎喲……哎喲喂……師父別打……徒兒哪裡錯了?”
“你走!我沒你這孽徒!你丫錯就錯在畫得比我還好!”
衆女啞口無言的目瞪周興雲,似乎沒料到他是那麼小心眼的傢伙。
講道理,徒弟超越師父本該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結果周興雲卻小家子氣的眼紅秦壽,還把他按在地板瘋狂摩擦……
周興雲和秦壽因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扭打起來,少女目瞪他們狗咬狗的滑稽動作,霎時就忍不住笑翻了。尤其穆寒星不顧女子矜持,銀鈴般的朗朗歡笑,就如天籟之音,頓時吸引了周興雲注意,助秦壽逃脫劫難。
周興雲不經意的指點,讓秦壽茅塞頓開,對書畫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
如今秦壽彷彿找到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拍着胸口向周興雲保證,一旦他的素描畫大有所成,定能借此混跡風流場所,爲世間美麗女子作畫,永遠記下她們最美麗的模樣……
“雲哥在上!請受秦某一拜!”
周興雲說什麼都不肯收徒,秦壽只能認他做哥,以便向許芷芊那樣,有事沒事從他身上套路些本領自個兒偷着樂。
“你走!我沒你這無賴小弟。”
“呵呵,江湖少年有三浪,周浪子、秦無賴、李痞子,他本來就是你們三浪之首,你何必多此一舉呢?”
“對對對!穆姑娘所言甚是,秦某愚鈍了!”
“穆姐姐,你要讓我說多少次?我其實是個很清真的斯文人。”
“我知道,昨晚周公子對我真的很斯文。”穆寒星居心叵測,神使鬼差的冒出一句,瞬間引起衆人注意。
“咧,昨晚你和她在一起?”莫念夕八卦的詢問周興雲,維夙遙則故作鎮定看向穆寒星:“他對你怎麼斯文了?”
“我不是很清楚,他把我灌醉了,後來抱我上牀,爲我寬衣解帶……”
“我滴神吶!穆姐姐我招惹你了?昨晚你喝醉,我扶你回房休息,怎麼就變成寬衣解帶了?”
“我下面都被你看光了,還不算嗎?”穆寒星蓄意報復周興雲昨晚不解風情,話語間曖昧含糊,頓時讓車廂內的人遐想無邊。
“我我我我我只看到你的腳……”周興雲一臉懵逼嚇壞了,昨晚他只幫少女脫鞋,這個看光了是不是有點過分?
“別說了!你再說讓我以後怎麼見人。”穆寒星假裝委屈,心下好懸沒捧腹大笑。
如今車廂內的情況非常有趣,秦蓓妍羞得不敢擡頭,維夙遙氣得握緊秀拳,許芷芊和莫念夕則笑而不語,坐看驚魂失魄六神無主的周興雲。
“停車!”維夙遙突然喊住駕車前進的徐子健,目光冷漠的轉向周興雲:“你隨我到叢林,我有話問你。”
“維姑娘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我沒說你幹了壞事,你急什麼?過來我這……”維夙遙輕輕拍了拍身邊坐席,周興雲不由戰戰磕磕的坐下:“可你生氣的樣子很嚇人。”
“我生氣是因爲你昨晚和……是因爲男女授受不親,穆姑娘喝醉了,你應該通知我來照顧她。”
維夙遙本是想質問周興雲昨晚和穆寒星孤男寡女到底做了什麼,但她看着他百般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怒火不由自主就偃旗息鼓,最後只能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
經一事長一智,維夙遙已從莫念夕身上吸取教訓,不會輕易受其她女子挑撥離間,她喊停馬車,只想好好問清楚事情原委。不過,看到周興雲可憐吧唧的樣子,她頓時就心軟了。
“維姐姐你彆氣,我只是開玩笑。昨晚周公子待我相見如賓,即使我喝醉,他也沒輕薄我。”穆寒星瞧周興雲怪可憐,只好如實陳述,他倆昨晚僅僅促膝夜談,並無過分舉措,免得維夙遙真的恨上週興雲。
徐子健顯然聽得見車廂內對話,少年少女冰釋前嫌,他不由掀開布簾露出抹酷笑:“還需要停車嗎?”
“有勞徐公子繼續前進。”許芷芊含笑的搖搖頭。周興雲說話雖然很輕佻,但品行倒很端正,穆寒星早上起牀不哭不鬧,現在卻假裝受欺負,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開玩笑。只是維夙遙太着急周興雲,纔會自亂陣腳信以爲真……
“咧,你爲什麼那麼怕她?”莫念夕十分好奇的問,周興雲無奈露出一抹苦笑:“她天生英姿俏麗,一生氣我自然就怕了……”
周興雲沒敢把心底話說出來,想當初在蘇府,他不小心調戲了維夙遙,這罪孽至今都沒有還清,他不怕纔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