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萱和凝雪兩個人坐着馬車,一路來到了臨仙府,據說這裡的菜是最美味的,而且裝修的極爲雅緻。
下了馬車,唐瑾萱便被小二直接帶到了三樓的雅間,此時雅間內已經上好了點心和茶水,絲竹聲聲悅耳。
“慕容月,你來了。”楚夜茴見到唐瑾萱,招呼道。
唐瑾萱低聲吩咐凝雪說道:“你在這兒守着,任何人不許靠近,明白嗎?”
“是。”凝雪認真的點了點頭。
“夜茴,隔牆有耳,你還是叫我唐瑾萱吧。”唐瑾萱坐在楚夜茴對面,倒了杯茶,擡起眼眸說道。
楚夜茴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只想喚你一聲,總覺得不真實。”
聽到楚夜茴的話,唐瑾萱脣角化爲一抹苦澀的笑容,開口說道:“我又何嘗覺得真實,不過區區幾個月的時間,似乎已經恍然如隔世了,你不再是原來的你,我也不是原來的我了。”
“慕…瑾萱,你跟我說實話,在我離開以後,陳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楚夜茴緊緊抓住唐瑾萱的手,眼中帶着微微淚光。
唐瑾萱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就在你離開以後,楚璃與太后造反了,給皇上下了毒,滅了所有忠君的臣子。”
“慕容宇他….他人呢?”楚夜茴忙追問道。
“慕容府除了我,再沒有任何活着的人了。”唐瑾萱微閉雙眸,眼角滴落了一滴晶瑩的淚水,落在茶杯中。
楚夜茴一把甩開她,紅着一雙眼睛,指着唐瑾萱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慕容宇那麼驍勇善戰,怎麼肯能會死,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是不是他讓你騙我的?”
唐瑾萱看着楚夜茴的樣子,一把拉住她,開口說道:“夜茴,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慕容宇是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他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你讓我怎麼相信?”楚夜茴淚珠滾滾而下,那個人是她放在心裡一直裝着的人啊。
“夜茴,我知道你傷心,可是我比你更傷心,那個人是我的哥哥,還有我的父親,我的祖母,我所有的親人全都死了,你知道嗎?”
唐瑾萱緊緊的抓着楚夜茴的肩膀搖晃,試圖讓她清醒,她又何嘗不痛苦呢,看着自己最愛的人殺了自己最親的人,這種痛苦足以讓她內疚一輩子。
楚夜茴看着唐瑾萱,突然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算是重生吧。”唐瑾萱想到那日的情形,只覺得一陣刺痛。
“我被楚璃綁在鳳凰臺,周圍都是熊熊的烈火,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皮膚被烤熟,聽到皮肉炸裂的聲音,聞得到那焦肉的味道,後來我就昏倒了。”唐瑾萱一邊說,一邊額頭上冒着虛汗,那一場大火是她無盡的夢魘,她真的很難再去回想。
楚夜茴聽着她的敘述,頓時覺得心驚肉跳,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生不如死的折磨,竟然比死還要可怕。
“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在那場大火中活了下來,但是無可否認,我很慶幸,因爲這條命讓我能夠去找楚璃報仇。”唐瑾萱看着楚夜茴開口說道。
“你想怎麼做?”楚夜茴問道。
“嫁給南宮扶蘇,登上皇后的寶座,利用楚國大軍攻打陳國。”唐瑾萱一字一頓的說道。
楚夜茴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問道:“可是那日我見到南宮扶蘇,他根本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他會幫你嗎?”
“等到我做了皇后,他不幫我,我自己也會想辦法,如果實在是不行就…..”唐瑾萱說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當真下得去手?”楚夜茴蹙眉問道,她不是不相信唐瑾萱,而是人一旦產生感情,就真的會不忍心,她見過南宮扶蘇幾面,不得不承認,他對唐瑾萱真的是極好的。
唐瑾萱攥緊了拳頭,隨即鬆開,看着楚夜茴說道:“這輩子,我只對楚璃心軟過,但是卻毀了我的一切,這次,我絕不會再心軟。”
“你需要我做什麼?”楚夜茴看着她問道。
“幫我解決掉南宮曄,他和南宮成是南宮扶蘇登上皇位的大阻力。”唐瑾萱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楚夜茴看着那瓷瓶,頓時手心一涼,她將瓷瓶推過去,看着唐瑾萱說道:“你該知道我曾經給南宮曄下過鶴頂紅吧。”
“知道,不過我不會讓你再犯之前那種低級錯誤。”唐瑾萱說道。
“一樣是毒藥,有哪裡不一樣?”楚夜茴嗤笑道。
唐瑾萱開口說道:“我記得你之前有一個叫做芝蘭的婢女,是南宮曄的人?”
“你打算讓她下毒?這怎麼可能。”楚夜茴冷笑一聲,她太清楚南宮曄的手段了,芝蘭絕對不敢背叛他。
“那是因爲你沒有南宮曄的狠毒手段,以前在陳國的時候,夜茴你的心腸並不比南宮曄差的,現在不過是被他折磨怕了。”唐瑾萱徐徐說道。
楚夜茴看着唐瑾萱,目光微頓,旋即哈哈一笑說道:“我終於看到以前的慕容月了,從你與皇叔和離以後,你就變了,但是今天,我覺得你還是以前的你。”
“是嗎?”唐瑾萱澀然一笑,這一切都是被楚璃逼的。
唐瑾萱將瓷瓶遞給楚夜茴說道:“這東西,你一次只需要放到南宮曄平日最喜歡吃的菜中,每次少量,至少要一個月纔會見效,但是夜茴你一定不能碰,這東西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如果中毒了,我也沒辦法,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楚夜茴點點頭說道。
臨走之前,楚夜茴回過頭說道:“瑾萱,皇上壽誕那日,你們小心些。”
留下唐瑾萱一個人沉思起來,皇上壽誕,難道南宮曄有什麼動作不成,或許與祁皇后被關押脫不了關係。
這件事還是跟南宮扶蘇說一聲,或許他已經查到什麼了,畢竟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是皇上的壽辰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南宮扶蘇還能早作防備,畢竟得不到皇上的喜歡,對他來說已經是岌岌可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