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徐通把簡德生的意思說了一遍,孟卓凡有些不快:怎麼會這麼麻煩?
這回倒是輪到陳愛國深思了,之前他是細想,不過要孟卓凡那真是那樣出色的話,上市倒是個好的機會。
技術轉化爲生產力是必須的,姑父,陳愛國說,既然有這個機會,錢,徐通也會給你們,那不如讓人過來瞧一瞧,要真有發展前景的話,組建合資公司,之後再上市,那可就能改善電子研究所的工程師的生活了。
陳愛國知道這位姑父是技術通,經營盲,就把事情和工程師的待遇聯繫在一起,要知電子研究所的工程師的工資收入和住宿條件都不算好,真要能上市,採用股權激勵的方式,每個人都幾乎能成爲百萬富翁,當然,這是後話了,前提卻是孟卓凡的技術能有獨到之處。
我們的技術沒問題,不過,孟卓凡思索道,要真像小徐和愛國說的一樣,倒是試試也無妨。
徐通和陳愛國交換了個眼色,都是一笑。
孟卓凡對孟菲的事沒多大的意見,想來陳飛玲也要在晚上過來,電研所又遠,不想兩頭跑,就也留了下來。
晚上讓人在福樂園買的飯菜送過來,孟菲起牀後瞧着父親又是一頓大哭,孟卓凡這時才顯出慈父的臉面,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
吃過飯不久裕隆地產行政部就在機場接到了陳飛玲,聽到母親的名字孟菲就是一驚,她自小就怕母親,心裡就惴惴不安的等着。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陳飛玲纔來到至尊官邸。
陳飛玲大約四十七八歲,臉上上着淡妝,身材不算高,但是極爲勻稱,腳比較長,孟菲顯然遺傳了她的基因,算來也是和那些保養極好的女明星不相上下,說是徐娘半老,都有些詆譭她了,依然能瞧出年輕時的美豔來。
陳飛玲走進門,就先去瞧徐通,眼睛定定的,瞧着徐通好不尷尬,她才點頭說:菲菲的眼光不錯。
這話更讓徐通無地自容,而孟菲羞得連頭都擡不起來。
啪!
陳飛玲又一巴掌煽在徐通的臉上,打得他一愣一愣的。
這件事要不鬧大,你們纔算瞞到什麼時候?
陳飛玲一瞪眼,陳愛國都發怵,還是孟卓凡上來拉着她的手說:一回來就吹鼻子瞪眼,做給誰看呢?人家徐通和菲菲是兩情相悅,你就別來嚇唬年輕人了。
陳飛玲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瞥着無比委屈的摸着臉的徐通說:你別覺得委屈,既然那個趙雨兵不行,你就算是菲菲的第一個男人,我養這麼大的女兒,讓你給糟蹋了,打你一巴掌,你也不吃虧。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傻眼了,這做媽的有這麼說話的嗎?
但徐通不得不承認她這話有三分歪理在,就苦着臉說:我認了!要不再來一巴掌吧?
陳飛玲還想板着臉,卻忍不住笑了:好了,一巴掌就夠了,再打菲菲都不認我這個媽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特別是陳愛國,他可怕小姑突然發飈,來個六國大封相,那就糟糕了,但現在瞧來陳飛玲還算理智。
其實以陳家的家教,陳飛玲雖是由於是後媽生的,在家地位不高,但陳老還是極寵她的,她的性子就些任性,當年也是這樣才找到孟卓凡。
要不是那些哥哥姐姐都權重一方,在孟菲的婚事上橫加干涉,當初孟菲就不會嫁給趙雨兵,在她眼中,那趙明博不過就是父親的秘書,算個屁玩意兒。
陳飛玲注視着徐通的臉說道:你們留在南都也不方便,這樣吧,跟我去香港,先躲過這陣再說,離婚的事,愛國,你安排着律師去辦,財產什麼的都可以不要。
趙雨兵本身又沒幾個錢,孟菲在裕隆地產上市公司沒有持股,在陳飛玲的菲玲上市公司也沒持股,一些存款,但大約也不過是三四百萬,這些都留給趙雨兵也不算什麼。
聽小姑說的在理,陳愛國就說:這樣,我和於總打個招呼,就說安排你到香港參考進修那裡的推廣企劃,孟菲和你一塊去。
給於然還是要有個說法的,不然於然可是能懷疑到些什麼的。
徐通點頭說:那我這就去收拾行李,等七哥來了,說會兒話,夜裡三點有直飛香港的班機,我和菲坐那班機走。
行!陳愛國揮手道。
等徐通走了後,陳飛玲笑眯眯的瞧着女兒說:這小夥子我瞧着不錯,比那趙雨兵強多了,菲菲你行啊。
母親沒個母親的模樣,孟菲也只能賠笑。
蘇晚晴瞧這倆母女,挽着陳愛國的胳膊也在笑。
趙雨兵安排的人被警察帶走後,他就收到消息了,打電話問刑警的人,聽說是局長下的命令,就是一驚,能直接和南都公安局局長溝通的,絕不是徐通能辦到的,會不會是孟菲?這個可能性不大,孟菲不會有那人的電話,難道是陳愛國?
想着陳愛國之前的電話他心裡就是一顫,這尊大神要發火了,那趙明博都得惦量着點。
越想越有些不安,就想給陳愛國打電話,卻又擱不下面子,就坐在家裡的客廳發呆。
受了些傷,就請了假,請了個私人醫生上門來做了些治療,問題都不大,趙雨兵現在擔心的是陳家會有怎樣的反應,想着該不該給父親掛個電話,將事情都推諉到孟菲和徐通的身上,猶豫了半晌,還是不敢撥通號碼。
好幾回就差一個數,他還是將電話給掛了,天曉得城府極深的父親趙明博會不會棄卒保車,要知道,陳家的勢力相比而言,他這個兒子實在不算什麼。
越想越是憋悶,就在酒櫃裡拿了一瓶黑方,倒着喝了一口。
媽的!趙雨兵一拳打在茶几上,鋼化玻璃製成的茶几連條裂縫都沒留下,而他的手反而有些隱隱生疼。
那些被公安局抓走的人還等着他去辦手續,總不能讓那些人在局子裡過夜,要不然那些走偏門的人可不好說話,人家才懶得管你是不是鄰省常務副省長的兒子。
趙雨兵深吸了口氣,下樓去開車,幸好遇上沒遇着城規局的人,否則這臉上的傷就不好交代了。
來到分局裡,將人撈出來,趙雨兵就每人給了一千塊,回到車裡,想着也是不忿,就開着車回到家中,想來用偏門的人是沒用的了,要陳愛國真出面的話,那些撈偏門的可是知道輕重,陳家的人也敢動,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想來又無法將事情傳出去,那吃虧的只會是趙雨兵自己,這想着就是憋悶,不由得拿孟菲留在家中的東西撒氣,拿出剪刀將她的胸衣內褲剪得粉碎,兀自不解氣,又將孟菲留下的一些飾品全都砸在地上,用腳去踩。
直到沒有力氣了,才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陳文斌趕到至尊官邸時,蘇晚晴已然上樓去睡了,孟菲和徐通在樓下陪着陳飛玲和陳愛國在打撲克,孟卓凡等事情差不多定下來就回家去了,讓陳飛玲也早些回家。
孟家在住在南都另一片的別墅小區裡,孟卓凡自己有一輛奧迪Q5,走的時候說要留給陳飛玲,徐通卻說會把奔馳ML63留給她,他纔開着Q5走的。
保姆一開門,陳文斌就直衝徐通過來,誰知徐通捂着臉說:七哥,今天捱過了,別打臉。
陳文斌啼笑皆非的一巴掌拍在徐通的腦門上說:你這小子乾的好事。
徐通苦笑道:我的錯,你怪我吧。
陳文斌白了他一眼,跟陳飛玲問好:小姑,是你下的手吧?
嗯,我來的時候就煽了他一巴掌,陳飛玲點頭道,坐吧,文斌。
陳文斌放下行李,掏出煙就給自個兒點上了:電話裡二哥沒詳細說,具體是個什麼狀況?
陳愛國就把事情又說了遍,陳文斌聽着就皺眉了:菲菲,那姓趙的真打你了?
孟菲心有餘悸的點頭,就見陳文斌怒道:這姓趙是在找死是不是?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收拾他……說着,陳文斌就去摸手機。
陳飛玲瞧着直豎大拇指,就聽陳愛國吼道:老七!別胡來!
陳文斌打了個寒戰,瞧着陳愛國嚴厲的眼神,把手放了下來說:這事就這麼完了?
徐通已經教訓他了,夠了!陳愛國說道,現在要緊的是辦孟菲離婚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文斌這才拍着徐通的肩膀說,你七哥沒看錯你,爲菲菲打架,好樣的。
徐通哭笑不得的說:我難道能眼看着他欺負孟菲?
陳飛玲瞧着徐通說:當時怎麼不打死他?
陳愛國這額頭就冒汗了,陳家這兩大活寶湊一處不知還會鬧出什麼事了。
陳文斌還能看着點,而這陳飛玲還是長輩,陳愛國都沒法子。想着又不能讓其它的陳家第二代的人知曉,否則事情只怕會越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