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江晏紫提出讓江康父子去她母親磕頭認錯的條件時,自己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而不是逶迤推脫到現在,江家的結局,一定不會是這般難堪!
江岸橋滿臉鐵青地看着面前的江康和江流父子。
當年家主江修在決議要打死江晏紫的奶媽,並暗中對鄭茵痛下殺手的時候,恐怕他永遠不會知道,這個本是可有可無的舉動,竟然會在二十年後,斷送掉了江家三百年的基業!
他清楚記得,當時江修對自己的囑咐。
“江家若是想擺脫第二梯隊的限制,就必須要借用到金家的力量!金家和四大頂級家族中的雲家關係甚好,借金家之力,攀附上雲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江家從第二梯隊躋身於頂級家族的夙願,所以,鄭茵必須死!她和江海雷生下的孽種,也一定不能留下!”
殺死鄭茵,是江岸橋一手安排的。
而給江康拋出一旦江海雷下馬,他必然成爲下任家主的消息,也是自己乾的。
所以,世人都知道江海雷一家三口一死一瘋一出走,都是江康親手所爲,卻不知道,這一切的幕後策劃,均出自早已經死去的江修之手,而真正的計謀實施人,正式當代家主,江岸橋!
如果不是當年江康以死相逼,將事情直接透露給了金家,現在的江家,最起碼遠超過蘇家,穩居第二,而不用處處受到蘇家的牽制。
可是現如今,一切夢想都破碎了。
希伯來已經乘坐最早的一班航班會到的F國接受司法部問責。
亞伯威廉在一場火災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日本化學株式會社忽然對江家斷開了聯絡。
江晏紫也處在失聯狀態。
這樣一個江家,在面對夾帶着燎原之勢的沈家復仇火焰,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或者說,不能還能不能活過今晚。
趕走了江康父子,江岸橋深深看了眼矗立在面前的族人,說道:“我不知道今晚過後,江家還存不存在,也不知道江晏紫會不會在念在家族同門的份上,再回來幫江家一次,但是,我想請各位牢記住,江家的今天,到底拜誰所賜!”
“沈家!”衆族人,憤怒大喊。
“是的,江家立世三百餘年,今天居然會毀在一個不過短短十幾年的後生家族手裡,實在是我等的恥辱!”
“所以,我要你們記住沈家每一個人的名字。”
“沈建平,陳夢蓮,秦凡,陳江……”
“你們要把這些名字都給我牢牢刻在心裡!而且今日大仇,一定要是世世代代傳下去!江家覆滅之仇,即便是我們這一代不無法報復,也要讓子子孫孫以此爲使命!不覆滅沈家,妄爲江家子孫!”
八十多歲的江岸橋,幾乎是拼盡了最後一口氣,纔將這些話吼出來。
他永遠都不會想到,在日本化學株式會社,龍幫,F國領事館三方龐大勢力的幫助下,沈家在面對這場浩劫過後,非但毫髮無損,而且竟然讓江家陷入了絕境!
江岸橋眼下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江晏紫身上。
祈禱她能出現,再一次幫江家讀過眼前的難關。
同時,也要做好最後的準備,決定臨死反撲,在覆滅之前,也要咬下沈家的一塊肉!
而就在江府內怨氣沉沉之時。
秦凡剛洗了個澡,躺在希爾頓最好的酒店裡,一點品着紅酒,一邊看向窗外的帝都景色。
“秦少,江家已經在地下世界發出通緝令,要拿一個億懸賞您的人頭,保險起見,我覺得您還是暫時離開京城,回南都避一避,有什麼事情,等這兩天風頭過去了再辦也不遲。”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裡,傳出來董叔關切而又焦慮的聲音。
就在十分鐘前,他從一些渠道中,得知了江家已經拿出五個億,要買沈建平一家三口性命的消息,便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了沈建平夫婦,並打電話給了秦凡。
“一個億啊……”
“江家的動作還是真夠迅速的,只不過這筆生意,除了龍幫,沒人敢接吧?”秦凡笑了笑,說道。
這麼大的任務,一般的亡命之徒和職業殺手也不敢輕易去接,否則不管任務能不能成功,在這個地球上,都不會再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但五個億可不是小數目啊,足夠讓大部分正常人都喪失理智,老爺夫人在仙女坡,有我們保護着還好,可是你一個人在京城,不是羊入虎口麼,所以我跟老爺彙報過後,老爺的意思也是說,讓您先回來,等江家完蛋了之後,您再去辦您的事情也不遲啊。”
“不用了,我現在很安全,可能比在家還安全,所以你還是放心吧,我這邊有客人,就不跟你多說了,有事再聯繫。”
不給董叔繼續爭取的機會,秦凡直接選擇掛掉了電話。
“五個億嗎?看來江家還真是下了血本,這些錢,應該是他們在經歷過金融風暴之後,手裡頭能動用的最多的資金了吧,這下全部用在你們身上,就不打算給族人留條後路?”
在房間裡,忽然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熱褲,灰色T恤,修長而結實有力的一雙美腿,正搭在長椅上,彎腰做着伸展運動。
白蒹葭果然是少見的運動型少女,渾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活潑的氣息,但是毫無疑問,在此時此刻秦凡的眼中,這個女人無異於是暴力美學在現實中最爲貼切的體現,當然,她還是個騙子。
有這樣一個暴力美少女在身邊,秦凡自然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全。
卻也擔心自身的安全。
“你也沒有打算給我留條後路。”
秦凡目光在美少女將胸口和長腿貼合的位置掃了一眼,說道:“你很喜歡在酒店裡練功嗎,去武館多好,這裡又沒人能陪你熱身。”
“我是在保護你呀,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白蒹葭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我的未婚夫,要是死在這些流氓的手裡,簡直太給我丟人了。”
“……”秦凡無語地說道,“你別亂說,我不是。”
“你怎麼不是?”
白蒹葭收起長腿,邁步向秦凡走過來說道,“我身爲堂堂白家大小姐,跟你一個流氓孤男寡女的待了一晚上,徹夜未歸,你不應該對我的聲譽負責嗎?”
“什麼都沒做,哪來的生育?”秦凡站起身,白了她一眼就想走。
砰!
就在秦凡轉身的一瞬間,卻感覺到眼前忽然一花,一道白花花的光影在面前閃過,緊接着,一條修長白皙的長腿,就阻攔了自己的去路。
壁咚?
秦凡目光從耳邊的跟腳踝,一直掃到最底部。
臉一黑。
媽的,老子竟然被一字馬給壁咚了?
白蒹葭將引以爲傲的長腿架在秦凡的肩膀上,穿着運動鞋的腳掌貼合着他身後的落地窗,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將美眸湊了上去,問道:“你剛說什麼?”
空氣陷入到了凝固。
酒店房間。
美少女用一字馬將男孩壁咚在落地窗前。
薄薄的體恤衫,極簡的棉質熱褲,兩個身高又差不多,這種姿勢和角度,讓秦凡感覺到血脈噴張,而近在咫尺的溫度……
“太短了,我能看見的。”
秦凡當着白蒹葭的面,眼神順着她白皙的美腿,往最深處看了一眼。
白蒹葭一愣,順勢低頭往下看。
頓時臉“唰”的就紅了起來,腿一收,暗啐了聲“流氓”,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的風景,說道:“今晚是江家臨死前的瘋狂,我會在這裡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