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丟下他們三人走後,端木超然也帶着馨寧和御林軍統領出宮,到宮門口,西西正被一羣御林軍圍在中間,腳邊地上躺着一名黑衣人,應該就是那個刺客。
看到端木超然三人,御林軍主動讓開路,拱手行禮。西西對馨寧點頭,沒有說話。
御林軍統領側身對馨寧說,“喻大人,您先回府,刺客的屍體本官會派人送到您府上的。”
馨寧蹙眉,把個死人送到她府上,這算怎麼回事?這御林軍統領怎麼想得?“還是送到京兆衙門吧,京城的治安畢竟有他們負責,下官不好越俎代庖。有勞秦統領了!”
“不麻煩。”秦統領客氣道,斜眼瞥向端木超然,老神在在的,似乎盯着屍體發呆,難不成這人王爺認識?也不知道這喻大人到底怎麼回事,明明不顯山露水的一個人,偏偏總是招人嫉恨,這到京城才幾天,都經歷多少次刺殺了?幸虧這姑娘自身習武,否則要帶多少護衛啊!
另有御林軍牽着兩匹馬過來,西西這才走出包圍圈,牽過馬,到馨寧身邊,馨寧接過繮繩,正要翻身上馬,被人一擋,耳邊響起端木超然的聲音,“天氣越來越冷,怎麼出門還騎馬?坐馬車回去!”
又不是不知道她爲何騎馬,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端木超然搶先說道,“路程近,又不趕路,馬車很穩當,不會難受的。西西,跟御林軍一起,將屍體送到京兆尹,告訴他們,這可是刺殺朝廷命官,藐視皇城威嚴的賊人,一定要看好了!”
把她的護衛都支走了,馨寧還能說什麼,且藍木已經騎在她馬上了,跟秦統領微微頷首後,往不遠處馬車去。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有件事忘記問西西了,西西看到馨寧的眼神,走過來幾步。
“看清楚是誰了嗎?”馨寧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
“馬車是高府的,看到丫鬟的臉了,不過主子的樣子沒看到,我向宮門口御林軍打聽過,是丞相之女高姑娘遞牌子進宮請安,皇上讓她明日外進宮。”說起來,那高姑娘回京這麼久,跟她們還沒見過呢!兩個都是如今京城風頭不低的人,還都跟王爺關係不錯,不知道到時候見面會是怎樣的情景。
“嗯,不着急,等見到那丫鬟就知道是不是她了。你先去吧!”馨寧吩咐一聲後,登上馬車。
馨寧剛坐定,就見端木超然進來了,“公,王爺,您……”他怎麼也進來了,剛纔還在宮門口碰到疑似高家姑娘的人,現在這人也不知道避嫌一下,這不是給她找事嗎?
“你什麼你?這麼冷的天,難不成讓本王走回去?”沒良心的臭丫頭,好心送她回去,竟然還想獨霸馬車!
“不是,王爺您隨意坐。”馨寧往裡面去了些,給她騰出更多的空間,然後開始閉目養神。
端木超然這才意識到就算將人弄上車了,她依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王爺?自從搬出去,就改口了,不對,應該是她出京辦事回來就改口了。那段時間,他不在京城,沒得罪她啊!難道是因爲他不聲不響離京而生氣?
“馨寧,這次出京接高丞相一家,我不是有意瞞着你的,本來不着急的,可忽然接到消息,他們在進京途中遭遇了幾次刺殺,皇兄擔心再出事,就讓我即刻去接應。走的匆忙,沒來的及告訴你。”其實真是有意瞞着的,高家還沒進京,他跟高姑娘的各種猜測都已經滿天飛了,告訴她自己要親自去接人,她肯定會多想的。所以,當時,想都沒想,第一直覺是要瞞着她。
這是在跟她解釋?馨寧被他的一番話說得愣住了,可是有什麼必要呢,她有什麼好生氣的,只是在當時初聽到消息時有些難受罷了。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她早就不難受了。
“王爺說笑了,您做什麼,我並無權質諱什麼,您雖然一直幫助我,照顧我,但也不可能永遠只圍着我打轉,您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會貪心不足,因爲這些事生氣。”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過得自由自在,有依賴的人的感覺是很不錯,不過,他馬上就有他自己的家庭,生活了,她已經開始重新獨立起來,不再打擾他了。
端木超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雖然說不生氣,可怎麼那話聽着還是有些彆扭呢?既然不生氣,那爲什麼對他疏離起來?
“那你最近怎麼一副要跟我劃清界限的樣子?”
“王爺,京城不比外面,很多人看着,作爲女子,本就比男子艱難,若我想要在京城立住腳,首先就是要杜絕一些捕風捉影的流言。並且,你我以後都有自己的生活,都需要一個相對比較清淨的環境。”一個時辰前,宮門口驚心動魄的一幕,她可還沒那麼快忘記,若雖然沒有證據,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很可能就在當場。看周圍情形,那不像一場預謀的刺殺,反而更像是臨時起意,那樣的地方,若是蓄謀已久,怎麼着也得派一個能夠一擊即中的人。今天那個人,應該是幕後之人身邊的護衛。
她如今坐在家中,禍都能從天上來。索性,他對她,也就這點照顧和一些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懵懂感情,既然如此,就這樣及時打住吧,對誰都好,總歸是沒有結果的,何必再讓皇上提醒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