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白天從暖閣出來時受了寒氣,回到府裡,馨寧就感覺不太對勁了,頭暈,身上發冷,鼻涕止都止不住,這是着涼了。還以爲來到這裡後,身體變好了呢,沒想到一冷一熱,還是會受涼。
蘭香去看端木清淺了,爺爺又不在家,馨寧只好先去睡覺,打算等她回來了再給她開藥。
迷迷糊糊間,感覺身邊有人,馨寧以爲是蘭香回來了,“姐,我頭疼!”接着,一隻冰涼的手覆上她額頭,冰的她一個哆嗦,伸手想要將手拿開,手反而被握住,馨寧這才發現這手不是蘭香的,驚得一下從牀上坐起來,人也清醒了。
“公子?你怎麼在這?”待看清面前人時,馨寧再次頹下來,拉開還按在她額頭上的手,沒好氣問道。這個時辰了,外面天都黑了,他怎麼跑她這來了!
“風寒了?活該!誰讓你大冷的天,不在屋裡好好呆着,跟着趙家那瘋丫頭胡鬧!”端木超然在收回手時,伸指彈了她腦門一下,另一隻手還握着。
馨寧撇嘴,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呆在松鶴堂裡不出來?再說,她哪知道忽然之間就凍着了!“公子若是無事,還是請回吧,我雖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好歹也需在意下閨譽,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到底不好聽!”實在難受的緊,馨寧沒精力跟他鬥嘴,若她猜的不錯,這傢伙應該是來算賬的。
“誰說本王無事?本王問你,我性格到底如何多變了,讓你捉摸不定?本王倒是不知道,原來你這麼不願意跟本王相處,那段時間,真是難爲你了!”不說還好,提到他半夜不睡覺爬人家屋頂這件事,端木超然就滿肚子火氣,不識好歹的臭丫頭,他對她哪裡不好了,基本上所有的要求都會滿足她,還允許她對他不敬,就換來她一句捉摸不定?
“本來就是,還不允許人家說了?沒看到那麼多人對你唯恐避之不及啊?還有,不管什麼時候,脾氣說來就來?還有,經常做事只管自己意願,從不顧忌別人感受!你知不知道,別人有多累?”馨寧的火氣蹭地一下上來,甚至忘記了面前之人是誰,只想趕緊將人打發了她好睡覺。說出的話,也就欠了思考。說完了,不等端木超然迴應,將被子一卷,蒙進被子裡,面朝牆躺下。
端木超然本來被她的話激得怒火直冒,正想也劈頭蓋臉罵一通出出氣,看到她卷的跟個蠶蛹似的,忍不住笑起來。等了半晌,見她沒有要將腦袋伸出來的意思,又開始着急,“喂,不悶啊,頭伸出來吧!”
叫了半晌,馨寧沒動一下,端木超然湊過去,將被子掀開一些,“好了,不跟你生氣了,趕緊把頭露出來吧!被子裡味道很好聞?”不其然摸上她滾燙的臉頰,扳過來一看,果然面色紅的不正常,也顧不得旁的了,揚聲喊人,“來人!”
偏房守着的西西匆匆推門進來,看到是端木超然,稍微鬆一口氣,“王爺?您……”
不等她說完,被打斷,“家裡住着兩個神醫,怎麼有人病了也不知道看一下?還有你,怎麼伺候的,主子生病了都不知道?還不叫俞蘭香過來?”本以爲她自己的人就能伺候的盡心盡意,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今天若不是他臨時起意過來一趟,是不是要到明天,身邊的人才會發現主子病了?
“姑娘病了?要不要緊?大姑娘去皇家祠堂看望郡主去了,老爺子出城了,奴婢這就去請大夫!”西西擔憂的看着自家主子,想伸手探脈,又不敢,忽然想起蘭香不在府裡,一邊跟端木超然稟報,一邊回想去哪家醫館最近。
“回來!”端木超然呵斥住西西的動作,然後對着空中吩咐,“速將劉御醫帶來!”
“是!”一陣風過,再無痕跡。
西西心頭稍定,王爺親自讓人如請御醫了,姑娘肯定會沒事的,但想到到底是由於她的疏忽,才使得主子生病,終歸心頭難安,總想做些什麼,想了想,還是應該將蘭香找回來坐鎮才安心,“王爺,奴婢讓人去找大姑娘,麻煩您先陪着姑娘。”
端木超然揮手讓她退下,他則親自動手將毛巾沾溼,敷在馨寧額頭,以便幫着降溫。馨寧其實並沒有燒迷糊,只是也是最脆弱的時候,有個人陪着,總比她一個人強,所以,也就不做聲,任由端木超然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