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寧緊跟着鑽入馬車,待人坐定,就開口,“公子,賬冊我已經看完,這是結果。”說罷將寫着結果的繁體結果遞過去。
“先不論正確度如何,單看這速度,想必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我好奇的是,不用算盤,你是通過什麼計算的,還有那些符號代表什麼意思?”他就瞥了一眼紙張,並沒有接過,而只是換了個坐姿,靜靜的看着馨寧。
“我祖上世代爲賬房,積累了些記賬算賬技巧,可以提高速度。那些符號,是一些數的簡寫。”不知道爲什麼,對面的人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馨寧竟有點緊張,那個人,總有一種氣勢是馨寧在現代從未遇到過的。
他只嗯了一聲就沒了後話,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這讓人更加緊張,比之前任何一次應聘都緊張。雖然不知道對方什麼身份,但肯定非富即貴,如果能跟着這個人,做個賬房什麼的,也算是暫時有了安身之所,可不能搞砸了。
可就這樣不理人,這到底幾個意思?
“公子?公子?……小女子雖未能繼承祖上衣鉢,但這算術也是從小學到大的,於賬務管理方面,相比一般人,還是有所優勢的。”對方一直沒反映,馨寧只好自己主動開口。
“嗯……看你言行,想必自小家境不錯,如何會到如今地步?你的家人呢?”那人沉默了片刻問道。
“我家裡世代單傳,到了我這,父親就只有我一個女兒,母親去世早,由父親撫養長大,前些日子,父親,也丟下我去了。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可日子總得過下去,好在還算有個一技之長,自給自足想必還是可以的,於是就出來找點事做。希望公子能夠給小女子一個機會。”馨寧只好結合前世的身世真真假假的回答。
“嗯……我府裡賬房年紀大了,你跟我回府,先給他打下手,月銀……二十兩。如何?”月薪二十兩,比預期的高了很多。
馨寧故作思考了下,就點頭表示同意,但是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對,就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沙沙寫了起來,一會一張紙上就寫滿了蠅頭小字。輕輕吹乾墨跡,小心翼翼得遞過去。
公子接過一看,是一張僱傭契約,上面寫着各自的權限,還有契約的期限:三年。他挑了挑眉,拿起毛筆就在空白處簽上了端木超然幾個大字,龍飛鳳舞,果然超然。馨寧也接過毛筆似乎不甘示弱的寫上了喻馨寧幾個大字,遒勁有力,然後擡頭看了他一眼,吹乾墨跡,小心的收起來。
工作解決了,身心輕鬆下來後,馨寧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只想睡覺,也是,嬌生慣養了二十年,忽然間挨餓受凍,不僅身體顛簸,精神也一直處於緊張惶恐之中,到目前爲止還未倒下,馨寧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既然目前沒有事,還不如好好休息下,這樣想着,不知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