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枝大葉的秦牧野難得敏感了幾分。
也可能不是敏感, 而是因爲他這一年來時不時就在網上看到有關白箏的通稿。
白箏去年是發展的蠻好，上升期的藝人給自己買一些營銷號通稿本身無可厚非，也就是吹吹彩虹屁罷了。
但是這白箏的通稿裡, 總是提到黎湘, 還把白箏和黎湘的演技乃至長相等等進行對比。
甚至還有些通稿裡直接將白箏稱爲“小黎湘”。
這些操作在娛樂圈內其實都很常見, 但或許是因爲黎湘是自己的親媽, 秦牧野每每看到這些通稿, 心裡都會不太舒服。
在兒子心目中，當然沒有哪個女演員能夠跟他親媽媲美的。
這會兒又聽說這個戲的女二號還換過人，他不由得多留了幾個心眼。
秦牧野嘴上也沒說什麼, 未經查證的事情，沒必要說出來影響老媽的心情。
他就默默給汪川發了條微信。
【幫我打聽個事兒唄, 我媽馬上要進的那個劇組, 《鳳馭九州》。據說女二號是換過人的, 好像還改了劇本，你認識的人多, 幫我問問看有沒有什麼瓜】
汪川一向是手機不離身秒回的。
加上最近秦牧野境況好，汪川這個經紀人也跟着扶搖直上，賺得荷包鼓鼓，心情美得很。
【得了，我這就去打聽。野哥您就是我親哥, 野哥的親媽也相當於我親媽, 我親媽的事兒我必須得上心啊, 放心, 我儘快給你答覆】
……
進組的前一天, 黎湘在家裡還挺焦慮的。
她太久沒有離開家了，而且這一去就是至少三個月。
別人都還好, 主要是棉棉，經歷過那樣的事，當媽媽的不可能沒有心理陰影。
雖然黎湘沒有明說，但大家都感受到她的焦慮。
當黎湘已經第三次拉着照顧棉棉的兩個傭人姐姐叮囑道：“棉棉的衣櫃我都歸置過，夏天的衣服都拿出來了，還有薄的睡衣睡裙，現在一天比一天熱了，別給她穿太厚的衣服，小朋友容易長痱子，但也要注意天氣變化，現在溫差大，時冷時熱的，別讓她感冒了。”
傭人姐姐自然是畢恭畢敬地應了。
秦牧野在一旁卻快要聽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半開玩笑道：“媽，你已經說第三次了，人家耳朵都要長繭子了，你就安安心心進組吧，除了傭人姐姐，我們幾個當哥哥的都會照顧妹妹啊。”
黎湘嫌棄地掃了他一眼：“你？你先照顧好自己吧。不知道是誰夏天經常冷熱交替竄稀的。”
秦牧野重重咳了一聲，臉都紅了點：“媽，你說啥呢，我什麼時候幹過那種事？”
棉棉也笑得捂着小肚子，她太喜歡看二哥哥被媽媽懟的憨憨樣子了。
但是媽媽的擔憂……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
等晚上睡覺前，棉棉主動拉住黎湘的手，奶聲奶氣地說：“明天媽媽就去拍戲啦，今晚媽媽跟棉棉一起睡吧。”
這正合了黎湘的心意，母女兩就同睡了一晚。
棉棉一直拉着黎湘的手，迷迷糊糊快入睡時，她一字一頓地說：“媽媽放心吧，壞蛋小姨已經被關起來了，而且媽媽不要忘記棉棉是個小神仙哦，沒有人可以傷害棉棉的，司命叔叔也在家呢！”
黎湘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貼心，她低頭和女兒貼了貼臉，親了親她的小鼻子。
“媽媽知道了，棉棉是最厲害的小神仙，不過媽媽會很想你，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和媽媽視頻哦。”
說起司命，黎湘倒是挺放心的。
自從她知道司命可以瞬移，作爲一個普通凡人，她心裡就充滿了豔羨和崇拜。
有司命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的家人。
*****
次日，黎湘剛出門，秦崇禮也要出趟差。
秦崇禮要去海外參加亞洲商會的聯合會議，雖然只去三四天時間，但是家裡只剩下幾個小孩，秦崇禮也有點不習慣了。
他出發前把三個兒子都叫來叮囑了一番，然後纔出門。
爸媽好久都沒有拋下他們出門工作了，幾個哥哥莫名反倒興奮起來。
今天是星期天，他們卻已經爲明天誰送妹妹上幼兒園而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自打過年後，棉棉正式開始每天都去幼兒園的生活，基本都是黎湘負責接送她，有的時候秦崇禮也一起送。
現在黎湘進組了，這個重大的任務就成了香餑餑。
秦肖燃靠在沙發上，狀似隨意地開口：“當然是我送了，我和棉棉嚴格意義上說也是同校，幼兒園距離初中部也不遠，我最順路當然是我送。”
秦牧野一臉的不同意：“同校？你可拉倒吧，你們初中部距離幼兒園少說步行也得十幾分鐘好吧，而且你又不會開車，你拿啥送？我送！棉棉最喜歡我的法拉利了，我正好新買了一臺，明天就開新車送她。”
秦肖燃扯了扯脣角，不置可否：“新車？剛買回來還沒開過兩次，性能都不穩定，你就開車送棉棉，這不符合風險規則吧。”
秦牧野：“？？？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風險規則？我的車一點風險都沒有，安全的很！”
兄弟二人爭執不下，便拉來秦淮嶼評理。
秦牧野：“大哥你評評理吧，秦肖燃這個倒黴孩子，他連車都不會開，還敢挑我的刺，說我車技爛，這簡直是人身攻擊！”
秦肖燃攤手：“我沒說爛，我只是說二哥的車技一般般。而且二哥明天沒有通告嗎？我送妹妹去幼兒園是順路，最方便可行。”
他們兩人都以爲，一向看起來佛系的大哥，會比較公平地對待他們的爭端。
卻萬萬沒想到……
他們對大哥都有很深的誤會。
只見大哥蹙了下眉，聲線嚴肅：“送棉棉去幼兒園？這當然是我的事，你們兩個管好自己就行，哪來這麼多廢話。”
秦肖燃：“？？？？”
秦牧野：“憑什麼？！”
秦淮嶼抿着脣，極俊的一張臉上毫無波瀾。
他面不改色道：“憑什麼？憑我是大哥，爸媽離家的時候囑託過，他們不在，我就是一家之主，一切都聽我的安排。阿野，你工作爲重，接送妹妹的小事不需要你插手，還有肖燃，你們初中部八點就要上課，棉棉八點半才上幼兒園，時間根本就不搭，所以我來送。”
秦淮嶼撂下這番話，便不容置喙地上樓去了。
棉棉本來在屋裡午睡，睡醒了，迷迷糊糊自己摸出來，走下樓，走到半路就聽見哥哥們在樓下爭執。
她好奇地豎着小耳朵，卻也沒聽清他們在爭執什麼。
秦淮嶼上樓正好和她碰上，他笑着彎腰把糰子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騰出一隻手輕輕捏了捏小糰子睡得熱乎乎的臉蛋。
“棉棉什麼時候醒的？”
小糰子剛睡醒還帶着一點鼻音，倚在哥哥的肩膀上，軟乎乎地說：“剛剛醒，哥哥們在吵什麼呀？”
秦淮嶼笑意溫柔，大手撫了撫妹妹的後腦：“沒什麼，不過是在商量明天誰送你去幼兒園的事。”
“哦。”棉棉應了一聲，“那商量出來最終決定誰送我呀？”
秦淮嶼面不改色：“當然是我送你，大哥有好多車車，都很舒服，而且都給棉棉準備了舒服的兒童專座，棉棉也是喜歡大哥送你的對不對？”
棉棉剛午睡醒來，還稍微有點迷糊。
她覺得誰送自己都差不多，沒什麼區別。
但淮嶼哥哥好像很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所以她還是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小奶音甜甜地說：“喜歡，棉棉最喜歡坐淮嶼哥哥的車車了。”
秦淮嶼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內心稍微平衡了一丟丟。
最近棉棉和肖燃玩得很好，雖然棉棉一直都對肖燃很好，但是之前都還沒有親近到最近這種程度。
好像就是自打他們一起去了申海市，還去了迪士尼，兄妹感情就急劇升溫。
秦淮嶼溫和內斂，他沒辦法做到像秦牧野那樣把拈酸吃醋的話堂而皇之掛在嘴邊，說出來都半點不帶臉紅的。
何況吃醋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弟弟，他實在是抹不開這個臉。
但是，心裡的醋意真的很難忽視啊。
他日常工作那麼忙，又是和棉棉年紀差距最大的哥哥，難免會擔心棉棉跟老二老三太親，就忘了他這個孤寡老哥哥了。
*****
大哥仗着自己暫代一家之主的權威，獨自霸佔了送棉棉上幼兒園的機會。
兩個弟弟是敢怒不敢言。
但相比於忙碌起來真的沒時間陪妹妹的秦頂流來說，秦肖燃覺得自己還是幸福很多的，因爲他和棉棉相處的時間要比二哥多多了。
而且最近……他還經常在放學路上接到小小的“驚喜”。
……
這天，幼兒園下午四點就放學了。
司機和榮伯一起去接棉棉，但棉棉卻不樂意馬上回家，她要去初中部等秦肖燃放學。
榮伯早就把秦肖燃的課程表背下來了，今天秦肖燃也四點四十五就會放學。
棉棉便在幼兒園多玩了一小會兒，然後就在榮伯的陪伴下，慢悠悠晃到了初中部的大門口。
秦肖燃和幾個同學三三兩兩走出來時，視力極佳的秦肖燃，遠遠地就望見他小小一團的妹妹了。
妹妹今天穿着嫩黃色的小裙子，揹着一隻小黃鴨蛋殼包，連扎揪揪的頭繩也是嫩黃色的，遠遠望去就像是迎春花的花瓣兒，萌得讓人心顫。
秦肖燃突然加快腳步，他旁邊的同學都追着問：
“咋了呀燃哥？”
“燃哥你跑啥？”
秦肖燃匆匆道：“我妹妹在等我。”
他一路小跑趕出去，終於跑出校門口，一把就將妹妹抱了起來。
棉棉軟乎乎的小手捧住他的臉，笑嘻嘻地說：“放學啦，肖燃哥哥的補課時間又到啦！”
秦肖燃：“…………”笑容突然凝固。
秦肖燃有些委屈，聲音沉了下來：“又是補課，你到底是來接我的還是來接陸清珩的啊？”
棉棉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是接你啦。”
秦肖燃有些懷疑人生：“真的嗎？”
就在這時，陸清珩也從他背後的大門走了出來，他不緊不慢地朝着棉棉招了招手。
棉棉笑容超甜，白軟的小掌心朝着他揮揮揮。
秦肖燃扭頭見了他，表情頓時更垮了。
他現在簡直一天當兩天用，好不容易熬到放學，結果晚上還要繼續補課。
妹妹的愛太沉重了……他簡直遭不住啊。
陸清珩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叮囑：“我先回家備課，給你四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五點半準時上課。”
他說完便看着棉棉，眼裡滿是溫柔：“棉棉，我先走咯。”
小糰子嗓音清甜：“清珩哥哥待會兒見！”
初中部門口不一會兒就擠滿了棉棉的小粉絲們。
“啊啊啊，是棉棉呀！”
“難怪燃哥跑得那麼快，原來是妹妹來接他放學了。”
“咱們燃哥好幸福啊，我慕了，爲什麼我沒有這麼可愛的妹妹啊！”
“好甜好甜，秦肖燃抱着他妹妹，這對兄妹cp也太甜了吧。”
“燃哥今晚有沒有計劃帶你妹妹馳騁峽谷呀，開個直播唄，我最喜歡看你帶妹妹打遊戲了！”
秦肖燃心裡苦得一批，還馳騁峽谷呢？
他現在每天晚上都被妹妹摁頭寫作業。
棉棉聽見了，她歪着腦袋，笑眯眯地看着秦肖燃：“肖燃哥哥聽見了嗎，你的同學們都很羨慕你哦，肖燃哥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幸福呀？”
秦肖燃抱着軟乎乎的一團，幸福確實是幸福，滿足也是真的滿足。
他深吸了一口氣，老實巴交的說：“有妹妹確實很幸福，但是如果妹妹不成天督促我學習……那我的幸福指數還能再升一升。”
被控訴的小糰子伸出手指戳了戳秦肖燃的臉：“那可不行，監督肖燃哥哥是棉棉最重要的任務，等肖燃哥哥門門都考七十分，棉棉獎勵你一個大大的獎品。”
秦肖燃哭笑不得。
他當然知道妹妹是爲了自己好，但是學習真的好辛苦。
尤其是陸清珩給他制定的提高計劃，條條框框列得明明白白，規定好了每天要刷多少題，要背多少單詞，要默寫多少數學物理公式，根本就一點懶都不能偷。
路過便利店，棉棉聞到了關東煮的香氣，她吸了吸小鼻子：“哥哥哥哥，我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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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燃也有些餓了，便領着她進去，選了兩碗關東煮。
這家便利店的關東煮種類很多，湯底熬得也很地道，就是太燙了點。
棉棉饞的要命，小嘴吸溜吸溜的，恨不能把臉栽進紙碗裡去。
秦肖燃怕她燙着，便拿着竹籤幫她吹涼，遞到她嘴邊還不忘提醒：“慢慢咬，小心燙。”
榮伯把他們兄妹倆的相處看在眼裡，忍不住誇讚道：“三少爺真是長大了不少，都會照顧妹妹了。”
其實不僅僅是會照顧人，而是整個性格都變了。
三少爺從前冷冰冰的，對誰都不熱情，也不愛笑。
現在他臉上的笑容多了，身上的氣息變得陽光溫暖起來，終於是十四歲的少年該有的模樣了。
*****
傍晚五點半，陸清珩小課堂準時開課了。
最近爲了方便給秦肖燃補課，榮伯專門收拾了一間比較大的書房出來，有電腦有投屏，還有電子黑板，書桌也非常大，可以圍着坐，能坐下十個人。
棉棉是一個稱職的小監督員。
她不僅僅是口頭敦促哥哥，行動上也做到了陪伴哥哥。
秦肖燃補習，她也加入了學習的行列，陸清珩給秦肖燃補課的間隙，順帶也教一教棉棉英文。
棉棉爲了學英文，已經有了一個屬於她自己的iPad。
陸清珩幫她做了PPT，每天都給她佈置一點點功課。
棉棉學得不亦樂乎，除了二十六個字母外，已經學會了音標，現在逐漸開始認簡單的單詞和做常見的口語練習了。
秦肖燃看着自己才四歲的妹妹都已經如此勤學好問。
他頓時羞恥心爆棚，學習起來也更有動力了。
四歲的妹妹都這麼努力，十四歲的自己有什麼資格不努力！
陸清珩是個很注重教學方法的小老師，他因材施教，根據兩個學生的不同年齡性格和處境，安排的學習指標也是不一樣的。
秦肖燃得持續做題一小時，才能休息十分鐘。
但棉棉就不一樣了，棉棉可以學半個小時玩半個小時。
休息的時候，陸清珩也會陪棉棉一起看好玩的動畫片。
秦肖燃看着他們愉快的樣子……
也很想看。
衆所周知，在學習面前，其他任何一切事物都是好玩的。
他也好想看動畫片啊。
然而陸清珩餘光掃到他，注意到他蠢蠢欲動的苗頭，淡淡地道：“肖燃同學，請你專注做題，給棉棉做個表率。”
秦肖燃：？？？？？她明明在看動畫片，做個毛的表率啊。
秦肖燃默默低頭刷題，眼神卻充滿怨念。
太過分了，這個十歲的臭弟弟太過分了。
不僅給他佈置這麼多功課。
還當着他的面把他妹妹哄得樂滋滋。
秦肖燃鬱悶地攥着筆。
他不想讓這個弟弟未來成爲他的妹夫。
絕對不想！
*****
棉棉除了學英語、看動畫片，有時候也會看一看微博。
棉棉對自己的微博評論其實沒有太大的興趣，平常她是很少看的。
只是最近媽媽去拍戲了，她聽二哥哥說，微博上會有很多路透照，可以看到在片場的媽媽。
棉棉搜索了一些關鍵詞，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鳳馭九州》的路透照。
她看到了穿着古風裙子的媽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可是下一瞬，棉棉的小表情就呆住了。
因爲照片下面的評論頗具爭議——
【黎湘的狀態看起來不怎麼好啊？】
【《鳳馭九州》的女主阿瓊也就二十出頭，怎麼會找黎湘來演啊。】
【對啊對啊，找個四十五歲的大媽來演我家阿瓊，毀原著啊，太鬧心了】
【？？？樓上在說啥，黎影后多美啊，四十五歲怎麼了，人家一直是演二十多歲的女主戲啊】
【湘湘子皮膚身材都好極了，哪裡看得出年紀了？明明就很適合阿瓊這個角色啊】
【無語子，打再多玻尿酸也還是中年人啊，小小聲說，我覺得女二號白箏都比黎湘強點】
【啊這……白箏？白箏更不咋地吧，雖然我覺得黎湘不太符合原著女主的形象，但白箏也不好吧】
【最近看到好多白箏的營銷號通稿，太能吹了吧，白箏團隊花了不少錢吧】
【吹什麼了？白箏本來就很美很仙，而且也很適合阿瓊人設啊，聽說是黎影后的老公砸錢，爲了捧老婆復出，強行把女一號搶到手的，本來原定是白箏演女一的】
棉棉看得不太開心，她有點着急，想要看到更多有關這個白箏的信息。
陸清珩看到她小手急急慌慌地一直在iPad屏幕上戳戳點點。
他溫聲問：“怎麼了棉棉，你想搜什麼？”
棉棉大眼睛裡滿是擔憂：“我想搜一搜這個阿姨，我找不到她的視頻。”
路透照裡只有照片，棉棉從照片裡，看不見白箏額頭氣體的顏色。
但是以她經驗來說，在清晰的視頻裡一般就可以看到。
陸清珩低頭看了看，幫她搜索了白箏。
十歲的孩子操作起微博，還是比四歲的棉棉要熟練多了。
他找了一會兒，剛好翻出一則探班記者的採訪短視頻。
鏡頭裡，白箏和黎湘是一同出鏡的。
記者問白箏：“沒記錯的話箏箏子應該是初次和黎影后合作吧，請問有什麼心得體會可以跟大家分享呢？”
白箏扭頭衝着黎湘笑了笑，用特別恭維的口氣道：“當然是學到了很多，湘湘姐真的是個非常敬業的好演員，看得出她非常熱愛演藝事業，雖然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但還是堅持投身於片場，我同爲女性，真的很受感動。”
棉棉看完之後，小臉就緊繃繃的，顯然是不開心。
秦肖燃見了，也起身繞到對面，點開視頻看了看。
他看完後不解地問：“這不就是個很普通的採訪視頻嗎，都是官方客套話。”
棉棉抿着嘴，白軟的小手攥緊成拳，她一字一頓地說：“這個阿姨不喜歡媽媽，她嫉妒媽媽。”
白箏額頭的顏色，是綠色的。
尤其是在她提到媽媽的時候，綠色變得更暗沉，更渾濁了。
綠色是代表嫉妒的顏色。
秦肖燃眉頭緊鎖，他也找到那些路透微博，看了看下面的熱門評論。
確實有很多把白箏和媽媽拿來對比的，雖然一味吹捧白箏的評論下不是沒人反駁。
但是觀感仍然不太好。
甚至好像有一些原著粉，在看了路透照之後，都在微博上提出黎湘年紀太大，恐怕詮釋不出女主的形象。
但是在此之前，在選角時，影視方是做過網絡投票調查的。
當時讓廣大原著粉們說出自己心目中最符合女主形象的演員，提到黎湘的人次是最多的，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位呼聲較高的女演員，都是一線小花，並且都沒有檔期。
黎湘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她向來能把二十多歲的女主詮釋得很完美。
……
秦肖燃對娛樂圈的事一竅不通，但是他知道二哥一定有經驗。
“棉棉，要不你給二哥打個電話吧。”
棉棉也正有此意，她撥通了秦牧野的電話，小奶音嚴肅地說：“二哥哥，我想去看媽媽拍戲，你帶我去好不好？”
秦牧野正在拍攝一個雜誌封面，造型師正在幫他弄髮型。
他聽了這件事，讓秦肖燃把那個採訪視頻發給他。
他看過之後，頓時黑了臉，有一種千里護媽的強烈衝動冒了出來。
“這姓白的可真會說話啊，字裡行間暗示咱媽年紀大？棉棉，哥明天就帶你去探班，我倒要看看這女的能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