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指腹觸碰到腰上肌膚的瞬間,宮小白驚醒了,手攥着他胸前的衣料,斷斷續續說,“別……亂來,在別人家呢。”
宮邪一雙漆黑眸子看着她,看着看着,便又忍不住低下頭,吻上她的脣。
脣齒糾纏間,他廢了好大的意念纔將她襯衫釦子扣上,仰躺在她身側,大口喘氣。
宮小白察覺到不對勁,手肘撐在牀上仰起上半身,看見胸前襯衫的扣子錯開了一顆,扣錯了。
她坐在牀上,低頭,將扣錯的扣子解開,重新扣上。
宮邪就躺在旁邊眯着眼看她,不捨得移開視線,看着她整理好衣服,重新躺回牀上,挨着他。
似乎對這個距離不滿意,宮邪說,“靠近點。”
宮小白咬了下脣,有些無語,已經夠近了。
衣服都挨在了一起,好不夠近嗎?
宮邪單臂扣緊她的腰,稍微一使勁,就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讓宮小白趴在他懷裡。
“這樣就可以了。”宮邪手掌放在她腦袋上,撫着她細軟的髮絲,一下一下,像是給寵物貓順毛。
宮小白覺得舒服,閉上了眼睛。
兩人半個多月沒見,這樣的親暱睡是她想念已久的,手可以觸碰到他溫暖的胸膛,鼻間是屬於他的熟悉的味道,還有他說話的聲音。
“忘了跟你說,你表現得很棒,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宮邪給予她最大的肯定。
宮小白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肯定比秦灃他們的讚美更讓她開心,“先別誇得太早,萬一我的判斷有誤呢,以上那些都是我的猜測。”
宮邪點了點她的鼻頭,“果然是長大了,都學會謙虛了。”
宮小白學他,點着他的鼻尖說,“不許總是污衊我,我明明一直都很謙虛。”
“嗯,是我說錯了。”
“本來就是。”
反應過來的兩人互相對視,不知點中了哪個穴位,撲哧一聲都笑了。
回想一下,剛纔的對話好沒營養哦,兩個幼兒園小朋友對話的既視感。
宮小白說,“希望我的猜測是對的吧,至少目標能夠鎖定,比茫茫人羣中尋找罪犯容易。就是想不通對方要做什麼。”
其實她跟劉燕銘和劉夫人說的話中,都有安慰的成分。
她並不確定他們的女兒到現在有沒有事,有一種可能,劉小姐已經遇害了,兇手畏罪潛逃中,所以他們暫時查不到有用消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對於劉家人來說,也是一場災難。
宮小白聯想到太多可能,思緒一下子打成了結。
眼見懷裡的姑娘眉心越擰越緊,宮邪撫上了她的額頭,“別想了,他們還在調查中,等消息出來,肯定會有新的發現。”
不讓她參與任務還好,一旦參與,她總是最認真的那一個。
他執行過很多很多的任務,類似的情況不是沒有,目前的狀況除了等做不了別的,他的情緒很平靜。
可宮小白不一樣,她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不自覺投入了太多個人請安,對她的情緒產生了影響。
繼續下去,反而會影響判斷。
宮邪的手掌覆在她眼睛上,“聽話,不許再糾結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她毫無睡意,手掌下的眼睛一眨一眨,扇動的睫毛掃過他的掌心,癢癢的,像蝴蝶的翅膀拂過。
宮小白扒下他的手,眉頭仍舊蹙着,“我總覺得忽略了什麼,死都想不起來,好難受。”她翻身從他身上下來,眼睛四處看,“資料呢,我要再看一遍,肯定能發現點東西。”
宮邪坐起來,無可奈何地說,“資料在秦灃那裡,由他保管。”
“我去找他要!”宮小白彎腰穿上軍靴,走出房間。
傭人正好站在外面,手擡起,是一個敲門的姿勢。
“飯已經準備好了,夫人讓我來叫你們。”傭人說。
她第一次見眉心長着美人痣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謝謝,我這就下去。”宮小白聞到樓下飄來的飯菜響起,才發覺胃部已經餓得有點痛。
坐了十多個小時的直升機,就喝了幾口水,也該餓了。
宮邪下了牀,整理好衣服,隨她一起下樓。
“先吃飯,吃完飯再看。”宮邪怕她認真起來廢寢忘食。
宮小白挑眉,覺得他真是看錯她了,“那是當然,不吃抱飯哪有力氣忙活。”
——
一下午的時間,調查三個人的信息,這個任務看起來一點都不難。
實際卻是,調查出來的資料沒有可用的信息。
三個人的近況看起來一絲破綻也無,不像是幹了綁架案後的生活狀態。
晚上十一點,劉家的別墅仍然燈火通明。
宮邪和宮小白剛把送來的資料全部整理完,看了一遍。
“有問題嗎?”秦灃看了兩遍沒看出可疑的地方,詢問對面的兩人。
茶几的另一邊坐着劉燕銘和劉燕杉兄弟倆。劉夫人身體狀態不好,吃過晚飯後被傭人扶到房間裡休息。
宮邪把資料甩在桌上,一言不發。
宮小白搖頭,“至少從他們的近況看,完全沒問題。”
難道她的判斷有誤?
綁架的人還在那一羣人當中,不是這三個人?
也不是沒可能,她先前就說了,一切都是她根據現有的資料猜測的,畢竟不是鐵證。
秦灃也放下了資料,連宮小白都沒看出問題,他就更看不出了。
“那怎麼辦?”劉燕杉顯然是個急性子,一着急就坐不住,站起來在客廳走來走去,指間夾着香菸,愁緒爬上了眉頭,“過了今晚,涵涵就失蹤了八天!”
劉燕杉有兩個兒子,沒女兒,一直從唯一的侄女疼愛有加。
劉燕銘上午燃起的希望在此刻熄滅,他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垂着頭,一個字都不想說,也無力說。
“怎麼樣?有涵涵的消息嗎?”
劉夫人不知何時從樓上下來,身上搭着披肩,臉上鬆弛的皮膚形同枯槁。
她雖早早進了房間,卻一直沒睡,在房間裡等消息,讓傭人留意樓下的動靜,聽說調查的消息送過來了,她才披了件披肩起身下樓。
看到丈夫愁容滿面,她的心再次墜入谷底。
宮邪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個人的資料,“秦灃,派特戰員盯着他,從現在開始,一刻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