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的目光自上而下逡巡,好似有實物從他身體上撫過,那種感覺隨着時間推移越發強烈。
咕嚕。
喉嚨隨着吞嚥口水的動作上下起伏,性感惑人。
宮邪愣了一瞬,冷下臉攏住了睡袍,隨手將腰帶打結,爲防意外,打了個死結。
“進來之前不知道敲門?!跟誰學的?再有下次……”
宮小白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飛快打斷他的話,“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沒有下次了!”然而,內心想的卻是,希望下次機會趕快到來。
她還沒看夠啊。
宮邪看着她討巧賣乖的樣子,皺起的眉毛漸漸舒展,“找我幹什麼?”
宮小白小跑過去,仰頭微笑,上挑的眼尾嵌着足以感染人的小興奮,“我來叫你起牀吃早餐。”
“什麼?”宮邪以爲自己聽錯了。哪天早上她不是睡得跟小豬一樣。
不對,她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宮小白激動地抱住他的腰,“我給你做了早餐。”頓了頓,實誠道,“雞蛋是我煎的。”
“……咳咳。”宮邪忽地咳嗽一聲,臉色微變,身體極度僵硬。
小女孩撲到他懷裡,穿着珊瑚絨的睡衣,毛絨絨的東西掃在他胸膛,有點癢,還有……她胸前的柔軟,擠壓在他身前。平時她穿得厚抱着他時倒也沒感覺到,眼下卻實在無法忽視。
他終於明白,不能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懷裡的她生得那樣美,那樣嬌俏動人,額心的美人痣嬌豔欲滴,明眸善睞,瓊鼻粉脣。
偏生——
她絲毫未覺,在他身前輕蹭了一下,撒嬌一般,“你還喜歡吃什麼菜呀?我今天學,然後晚上做給你吃。”
她像一個受到老師表揚的小學生,迫不及待跟家長炫耀,“阿姨說我有天分,我學做菜可快了。”
她說了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清。
全身的血液一點點沸騰,根本抑制不住。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清晨很容易衝動……
這念頭剛起,果然……
宮邪喉嚨滾動,慌忙把宮小白推開,她踉蹌着退後好幾步才站穩。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了,睜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寫滿了震驚,“原、原來是真的!”
宮邪:“……”
我要怎麼跟她解釋,他對她有了男人對女人該有的反應。
宮小白說,“秦灃叔叔說你是軍人,身上帶着槍!原來是真的,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帶在身上嗎?”
宮邪:“……”
“別想騙我,我剛纔感覺到了,槍就在……”她伸出一根手指,彷彿要親手指出他藏槍的位置。宮邪臉色一沉,拎着她的領子直接將人推出門外。
“砰!”一聲關上門。
力氣之大,門板都震顫了許久。
宮小白愣愣地盯着緊閉的房門,爲什麼突然生氣了,難道有槍這件事不能隨便說?一定是這樣!
隔着一塊門板,宮邪一臉陰鬱,轉身進了浴室。
直到過了早餐時間,他才慢悠悠下樓,換了一身衣服,筆挺的西裝,熨帖得不見一絲褶皺的黑大衣。蓬鬆柔軟的髮絲梳得一絲不苟。
臉色依舊冷得嚇人。
小餐廳裡,秦灃正喝粥吃小籠包,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小白坐在他對面,兩人邊吃邊聊。宮邪看到她甜美的笑臉,幾乎立刻想到剛纔那一刻的難堪與窘迫。
“可以走了。”他冷冷道。
秦灃吞下一口包子,差點噎死,“爺,你還沒吃早餐……”
話未說完,宮邪已經走出了正廳。
秦灃撓撓頭,“怎麼回事?”
宮小白目送宮邪離開,嘆息一聲,呢喃道,“大概……我惹他生氣了。”
“你又闖什麼禍了?”
這小祖宗一天闖禍八百回,他都不驚訝她把爺弄生氣。
宮小白:“我……說了不該說的秘密。”
秦灃:“?”
得,爺不吃早餐,他也不能吃了。起身拿了幾個小籠包,邊走邊往嘴裡塞,一路出了正廳。
瑟瑟冷風中,宮邪站在庭院裡,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像,深邃的黑眸盯着不遠處一棵景觀樹。
從側面看去,他的臉繃得很緊,下頜亦是,如刀削一般。
秦灃嚇得都不敢上前打招呼,直接拐去車庫將車子開出來,在他身邊停下,落下半截車窗,“爺,上車。”
宮邪仿若沒聽到他的話,靜靜看了一會兒,似乎在盤算什麼事,等他想清楚了,黑眸漸漸恢復清明,拉開後座的車門鑽進去。
黑色轎車穿過寬敞大道,平穩地朝天龍居外駛去。
窗外的景物飛快掠過,模糊不清。
車內開了暖氣,溫度漸漸升起來,兩人都沒說話。
秦灃自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看來,小白這次把爺氣得夠狠。
宮邪舒展了一下長腿,聲音平靜無波,“告訴徐副總,m國那邊的項目我親自去,他不用去了。”
他需要點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而這段時間最好能遠離她。
今早的事不能再發生。
秦灃聞言一愣。
m國那邊的項目需要半個月之久。徐副總的老婆預產期臨近,他本來不願意去,可公司裡能力強資歷深的高管手頭都有要忙的事,找不出人頂替他。前天他還找爺推辭,表明自己真的不想去,結果被爺無情拒絕。
怎麼突然……
“爺,半個月後差不多要過年了,老爺子那邊不好交代吧,這可是爺回帝京後過的第一個年。”頓了頓,“這種項目爺實在沒必要親自去。”
不是什麼大項目,只是過程繁瑣了點。
“按照我說的去辦。”宮邪沒給他勸說的餘地。
秦灃不再勸了。
“等會兒去公司我就跟徐副總說。”爺決定的事他再怎麼說也沒用。不過徐副總應該感動得要哭了吧。
哦對,差點忘了,“這樣的話,那我們今天下午豈不是就要飛m國?”
宮邪遞給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秦灃一噎,“我這就讓秘書訂票。”
這個決定太突然,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
爺受什麼刺激了?
難道因爲小白?
想到小白,他皺眉道,“這事兒得跟小白說一聲,不然她晚上還會等着爺回去一起吃晚飯。”以小姑娘的黏糊勁,知道爺要出差半個月,估計會吵着跟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