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與孔逍遙將舞飛雪送回寢室,隨後回到各自的房間。楚雲想要孔逍遙打開心房,便主動與他聊起來:“孔兄,依你所見,蟠龍幫與凌波苑有何淵源?!”
孔逍遙雖說變得不好言談,但心裡還是亮堂的,並未失去以往敏銳的判斷力:“蟠龍幫與凌波苑應該並無瓜葛,倒是潘幫主與凝香夫人有些私交。至於到了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楚雲微微一笑,認同的點了點頭:“潘幫主行走江湖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不過,從他今晚反常的表現來看,他與凝香夫人只怕是牽絆甚深哪!”
孔逍遙輕嘆了聲:“之前聽聞舞飛雪被潘幫主收爲義女一事,我還以爲是她故意誇大,如今親眼得見,方知確有其事!”
楚雲轉身望着夜空中那輪彎月,幽幽的說:“你可知凌波苑掌門舞天罡,爲何要對她們母女如此殘忍嗎?!”
不待孔逍遙發問,他便自顧自的道出了實情:“只因舞天罡與凝香夫人是對有名無實的夫妻,而舞飛雪也不是他的親生女
“什麼?!”孔逍遙怔怔地望着他,連聲追問道,“這是真的嗎?!你又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楚雲回頭凝視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這一切都是真的,絕非謠言,因爲這是凝香夫人親口告訴我的!”孔逍遙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怎麼可能?!即使都是真的,凝香夫人又怎會告訴你呢?!”
楚雲不置可否的笑道:“這聽上去確實荒誕不羈,凝香夫人居然會把她的秘密告訴一個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其實,我得知她離奇身世的時候,並不曉得她就是豔名遠播地凝香夫人,而她也沒想到我是開國丞相府的人。”
“凝香夫人與舞飛雪一樣,都是爲愛癡狂的女人。興許是她十七年來太過寂寞,興許是她當時有感而發,竟然將隱藏已久的真相告訴了我……1@6@K@。待她想要殺人滅口的時候,是你和珠兒出手相救。這也是她一直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原因!”
孔逍遙琢磨着他這番話,舞天罡定是想要報復她們母女,纔會殘忍至此,不然,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親手將女兒推入火坑。如今,他總算都明白了。而楚云爲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道出實情。莫非意有所指?!
聯想到潘幫主傷心欲絕的神情,孔逍遙恍然大悟,震驚地輕呼出聲:“難道,潘幫主就是舞飛雪的……”
這種不合邏輯地推斷,連孔逍遙自己也不能確定,下半句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楚雲沉默片刻。猶豫不決的說:“有此可能,但也不是絕對!不過,潘幫主本人倒是這麼認爲!但我總覺得他並非凝香夫人口中的恩人,除非凝香夫人對我有所隱瞞,她的恩人其實並沒有死!”
孔逍遙緊接着說:“看潘幫主的反應,他也認爲凝香夫人已經死了!難道,有人欺騙了他們?!”
楚雲咬着下脣。無以應答,許久,他輕輕拍了拍孔逍遙的肩:“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起碼眼下我們是安全地。孔兄無須多慮。回房休息吧!”
孔逍遙淡然一笑,眼前浮現出舞飛雪胸前那道駭人的傷疤,再也按耐不住,急切的問向楚雲:“你還帶着那瓶玉顏露麼?!”
楚雲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從懷裡掏出那隻精緻的白瓷瓶遞給他:“上次送給珠兒,她也沒捨得用。後來又還給我了。孔兄。你哪裡傷到了嗎?!”
孔逍遙接過玉顏露,並未作答。心頭頓感輕鬆了許多,他不想也不願那道傷疤成爲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謝過楚雲之後,不露聲色的進了房間。
清晨,珠兒在清香撲鼻的脂粉香氣中醒來,還以爲自己昨夜醉臥百花叢中。納悶地揉了揉眼睛,只見寢室裡圍聚了十餘位丫鬟打扮的女子。
正要起身問個究竟,就近的那名丫鬟遍殷勤的爲她穿上嶄新的衣裙,另一名丫鬟甚至連漱口水也奉上了。其他人紛紛捧着精美地髮簪,珍貴的首飾,其中不乏耀眼的金色光芒。
珠兒怔了怔,一把甩開將她重重包圍的丫鬟們,扶着牀沿下了牀,指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珠寶,詫異地問道:“這是誰的東西,拿到這來做什麼?!”
聞言,有名丫鬟隨即討巧地笑道:“少夫人,這都是潘九爺送給您地啊!”
“潘九爺?!”珠兒眼前立即蹦出那副自命不凡的嘴臉,他爲什麼要送這些東西,珠兒百思不得其解,困惑地搖了搖頭,瞥向那羣丫鬟,“你們到我房間想要幹嘛?!”
“少夫人,咱們自然是潘九爺派來服侍您的啊!”
潘九爺!又是這個小屁孩!珠兒憤然捶向窗櫺,自言自語道:“那傢伙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
候在門外多時的潘少爺聽到房裡傳來珠兒的大呼小叫,得意洋洋地攏了攏衣襟,心裡樂開了花,看來,他和姐姐估計的沒錯,對付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拿金子把她砸暈,乖乖臣服於他的長袍之下!雖說那位開國丞相府的公子也不缺金子,只怕尚未洞悉她貪婪的本性!不錯,這一招正是投其所好,對症下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
自從昨日破廟之中,親眼目睹珠兒捧着那對金鐲子,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潘少爺就深信她是個名副其實的拜金女,這種女人雖然勢力,但只要滿足了她的胃口,還是很好控制的。
房裡的吵鬧聲漸漸平息了,想必珠兒正欣喜若狂的捧着金子傻笑吧,潘少爺自信滿滿的展露出迷人地笑容,推門而入。魅力十足的揮手道:“嗨,小可愛……”
珠兒柳眉一挑,隨手將桌上的串串珠鏈拋到潘少爺身上:“愛你個頭啦,你究竟想耍什麼花招,是不是覺得戲弄我很好笑!”
潘少爺滿臉尷尬的扯下珠鏈,衆丫鬟們嚇得縮着腦袋,紛紛退至牆角,不明所以的盯着珠兒。心想這個女人怎麼身在福中不知福哪!
珠兒俏臉通紅的指着潘少爺,怒斥道:“誰稀罕你的東西。還不快讓人拿走!”
潘少爺微微一愣,這麼多金銀財寶擺在眼前,她爲何就不心動?!難道,她是怕被輕視,以爲她是用錢就能擺平的女人?!
潘少爺地想法天生異於常人,珠兒大吼大叫一番。他心裡反而更爲得意,遣退了丫鬟們,從容走上前去,自命風流的笑道:“小可愛,早就告訴你不用跟我見外,蟠龍幫有地是錢,而我就是唯一的繼承人。既然你是我選定的女人,日後榮華富貴,包你享之不盡啊!”
珠兒歪着腦袋,看向幾盡癲狂的潘少爺,皺眉道:“喂。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和你可沒有一點關係吧!只是把你當成弟弟而已!”
“什麼?!”潘少爺的笑容頓時僵硬,難以置信的追問道,“論相貌,我絕不比那楚公子差,論財勢。蟠龍幫也不見得會被開國丞相府比下去。無非就是他比我早遇見你。可是,他許諾過要娶你嗎?!小可愛。別傻了,他只是在玩弄你啊!”
珠兒深吸了口氣,她想都不敢想有一天會嫁給楚云爲妻,但楚雲地真心她深信不疑,於是淡然一笑:“雲少爺的爲人我比誰都清楚,倒是你,潘九爺,我何時與你許下婚約,至於如此興師動衆!”
“你真是個木頭腦袋!”眼見珠兒如此冥頑不靈,潘少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得使出最後的殺手鐗,“不要忘了,你已經給我梳過頭了,如今休想抵賴,不負責任,不然我去稟報父親,請他主持公道!”
“梳頭?!”面對潘少爺的指責,珠兒納悶不已,連連撓頭,梳頭與定親究竟有何關聯,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不由皺眉道,“潘九爺,當初是你要求我這麼做的,況且,這又能說明什麼?!”
“我就知道你想始亂終棄!幸虧咱早有準備!”潘少爺陰險的冷笑道,“姐姐,你可把楚公子帶來了?!”
雲少爺?!珠兒心下一驚,忽然有種遭人陷害的感覺,急忙探身向門外望去。只見神情得意地潘四小姐拉着楚雲跨過門檻,一字一句的說:“你已親口承認給他梳過頭髮,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待珠兒解釋,潘四小姐轉而面向楚雲嫣然一笑:“楚公子,我沒有騙你吧,你這不安分的丫鬟與我九弟私定終身,你這做主子的就說句公道話吧!”
珠兒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雲少爺,你別聽他們瞎說,當時是我有求於潘九爺,才答應爲他梳頭髮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定親一說……”
潘四小姐柳眉倒立,直指珠兒鼻尖:“男子束髮之禮通常是由未過門地妻子所爲,這種習俗蟠龍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欺騙了九弟的感情,居然還想抵賴,真是不知廉恥!”
“潘四小姐!”楚雲厲聲打斷了她,冷冷地掃向他們姐弟,“既然這是蟠龍城的習俗,珠兒初來乍到誤被矇騙也不足爲奇,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我就不再追究你們欺詐之罪!”
潘四小姐與潘少爺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眼睜睜看着楚雲牽着珠兒的手離開,許久,潘四小姐才面頰潮紅,雙眼放光,嬌羞道:“楚公子真是太帥了……”
“花癡啊你!”潘少爺忍不住怒吼了聲,憤憤不平地看向他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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