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您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順便把您那多餘的擔心穩穩的揣在肚子裡。對於您說的這種可能性,它永遠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白孤煙腳步不停的在前走着,空氣中飄來她立場堅定的言辭。
雪蒼擎也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的老人,對於他看中了的人,沒有弄不來就收手的道理。
目光定在前面青綠色的背影下,那是一柄非常非常陳舊的桃木劍。
木劍的劍柄處,顏色明顯比其它的部位要略淺,光滑圓潤的木質,隱約能見到木質本身的白色的細細條紋。一切的一切,無疑不是在訴說着它的主人,是多麼的對其愛不釋手!
桃木劍有降妖除魔的功能,是大家都有的認知。
她是第一個帶着一把桃木劍,也是唯一一個對桃木劍情有獨鍾,而出現在他眼裡的女子。面對他的徒子徒孫搬出了他們組織那被人敬仰的功勞,他居然在她清幽的眼裡,看到了不屑。
是的,是一種不屑的眼神!
天道院的聲望很高,卻被她三言兩語給貶得一文不值。
想來她有着更爲高強的本領,甚至他猜測:她定是一個人做過什麼,比天道院所做過的更加的驚天動地,才讓她如何的有自信。
所以,這就是他爲什麼非要把她招到他五行宮門下的原因。
說起來也很慚愧,五行宮被他統領的這幾十年,一直都沒有做出什麼偉大的成績。這些年來,五行宮在五國的江湖組織中,有着逐漸衰敗的行情。
半年前,他被阮經亙說動,帶着整個的五行宮,加入了天道院。
天道院給了五行宮一塊臨時的庇所,但是他卻知道,如果五行宮再不做出比較顯著的成效,以阮經亙那留強丟廢的性子,勢必早晚會把五行宮再次的孤立出去。
這樣的結果,就是五行宮一步一步的走向瓦解與消失!
幾月前,他路過青嵐界時,從一羣山鼠怪的嘴下,救了一人。那人臨死前,說出了一個讓他震撼的秘密:五國之外有一片神秘的國度,那裡有一塊守護天地的乾坤鏡。只有它才能降服祈月山的大魔頭,從而從根本上解決所有生物變異的根源。
所以那人的意思很明顯,只有找到了乾坤鏡,他雪蒼擎所帶領的五行宮,就能翻身一躍成爲江湖中那塊立在最高處的鼎,讓人敬仰與膜拜。
他加快了步子,緊緊的跟了上去。
“丫頭,要不,咱們來打個賭?”姜不虧還是老的辣,雪蒼擎立即改變戰略,開始使用另一種計策。
“不賭!”白孤煙也不上當,頭也不回的回答。
“丫頭,你不會是賭不起吧?”
雪蒼擎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兩米遠,其實他還是怕跟急了,對方一個發怒,又使喚出了隱衛,把他又扔開。
對於白孤煙的油鹽不進,雪蒼擎起伏着神經,正要挖空心思的想換另一種法子時,卻見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步子。
轉身不悅的瞪着他,認真的駁道:“錯,不是本小姐賭不起,而是本小姐根本就不想跟您這種人賭,一看就知道您根本就拿不出啥賭注可下!”
“賭不起就是賭不起!”雪老頭努力鼓大了眼睛,卻還是隻能讓人看到一雙彎彎的月牙眼。
“您想用什麼來做賭注?”白孤煙也是有脾氣的人,賭就賭,不就是賭她會不會入他的五行宮麼?她怕什麼!他管得了他自己,還管得了她的心思麼!
她不去,難道他還搶了她去?只聽說過某人搶金搶銀,搶新娘的,卻沒有聽到搶人入幫會的例子!
“是不是有賭注你就願意賭?”
“是!看您老人家這麼辛苦的份上,所以本小姐願意給您一個機會!”
雪蒼擎從他灰褐色的衣袍內,摸了摸,扯出一隻半圓的玉佩。
白孤煙蹙了蹙眉頭,明顯看不上。
雪蒼擎伸手又在身上摸了摸,這次是一隻黑得發亮的布袋。或許是錢袋子,看起來沉甸甸的。
白孤煙的眉心皺得更緊了,擡起步子轉身似有要離開的意思。
雪蒼擎趕緊的出聲:“等一等!”
白孤煙停步,轉身再次看了他一眼,幽澈的眼沉澱着不耐煩的氣息:“如果您再拿這種俗不可耐的東西,本小姐就不奉陪了!”
雪蒼擎見狀,心一狠,牙一咬,再次伸手進胸口,拖出一隻嬰兒手掌大小的物件。
攤開手,雙眼亮晶晶的看着白孤煙,“你看用這個做賭注怎麼樣?”這可是他引以爲豪的長老令,他纔不信她會看不上!
白孤煙秀手輕輕的把那玩意拎了起來。
這是一個黃銅鑄就的孔雀,做工很考究,看起來栩栩如生,似乎擱在心手,下一刻,這隻銅雀就能起飛一般。
白孤煙心下喜歡,但是卻面不露色,幽寒的眼眸啐着興趣缺缺的氣息:“這個要怎麼賭?”
好像挺古怪的,至於怎麼個怪法,讓人說不上來。
見她着了道,雪蒼擎趕緊的湊近,“要不這樣吧,這隻銅雀,就先放在你那裡。如果三個月,你還是沒有想入五行宮的打算,就把它帶到城外的紫杉林裡的小木屋,交給那裡的小十一!”
“明明是賭注,如果三個月本姑娘不想入五行宮,應該就歸本小姐所擁有了,怎麼還要把它交給小十一?”
雪蒼擎笑了起來,一臉的奸相。裝模作樣的摸着他那光潔無毛的下巴,似在撫鬍子似的,冉冉說道:“不妨說實話,這隻只是一件贗品。三個月後,你如真贏了,你拿着你手裡的那隻,去找小十一,屆時本長老定給你換真的!”
白孤煙遲疑的垂下垂子,冰冷的叱道:“到時您老再繼續拿只假的來忽悠本小姐?”她的長睫閃閃,掠動得狡黠的靈慧。
戲弄了她一次,還想戲弄她兩次?
爲了招到一名真正的人才,他霍出去了。舉手向天發誓道:“本長老以人格保證,如果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讓我夜夜睡不安穩,日日沒有酒喝,死了沒人挖墳!”
白孤煙看着他此刻的樣子,似乎有點點靠譜了,便點點頭,“好吧,本小姐就信您這麼一回!”
這個怪老頭,這麼麻煩的做這些,不就是爲了把這隻銅雀白白的送給她了麼。
既然他非要送,她何不要,她又不是傻子!
“那就這麼說定了!三個月後記得把真的那塊給我!”白孤煙刨了他一眼說完,扭頭就走,手裡握着那隻銅雀。
“放心,本長老說話算話!”雪蒼擎雖然這麼說着,但是他卻在心內後悔得肉痛。
要知道這隻小小的銅雀,可是五行宮長老用來歷任繼承的信物。
想着丫頭那固執的脾氣,他是又憂又怕。
這次爲了五行宮的發展,他可是下了老本的!
看着白孤煙樂呵呵的與她的丫鬟聊着天,消失在了人羣裡,胸口堵得發沉的雪蒼擎趕緊的飄進了一家青樓,喝花酒,疏解他的鬱悶去了。
一回到了地方,積極的白孤煙連屁股都沒有摸下板凳,便催促着上官若靈等人趕緊的組起來,她要打麻將。
幾人剛剛圍在了麻將桌邊。
龍大蕪就便着人擡了幾大箱子而來。箱子打開,裡面全是金光閃閃的大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