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小姐接受你們的行禮,這可是高看你們了!要不然,以你們低賤的身份,給大小姐提鞋都嫌髒了鞋子!”又一人,斜着眼嘲諷。
“哈哈哈……這可是我長了這麼大,第一次聽到這麼好笑的事!”白孤煙突然抱起了雙臂,狂笑了起來。一陣狂妄的笑聲之後,白孤煙目光裡清寒突顯,繼而道,“我看你們是不是把話給說反了?是這個神經病不配給我提鞋纔是!什麼尊貴的身份,什麼狗屁大小姐!關我屁事!再說,她這不是還沒入宮!以我看,就她這樣神經不正常的,嘉陽皇帝若要真把她娶進了宮,那皇帝不是老眼昏花的白癡,就是瞎子一個!”
白孤煙抖着清淺的眉宇,審視着葉憐夢,美則美,可惜就是脾性壞了點。她都已經容忍得不能再容忍了,她卻帶着她的人依然抓着自己這個僅是第一次見面的人,給其行禮!至於麼?
即使某一天,眼前這個有着半點血脈之連的親人,登上了嘉陽鳳位,那與她白孤煙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放肆!居然敢罵皇帝哥哥是白癡!?”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中軟勒,葉憐夢憤恨着上前一步推開綺香,齜牙咧嘴之即,手一揚,一個狠戾的巴掌甩了過來。
不過,白孤煙也不是吃素的。向來她的爲人,是人敬她一尺,她還人一丈!但,在這片別國的土地之上,就先前喜兒所受的那兩巴掌,就已經極度的超過了她歷來所忍耐的極限了!看着葉憐夢那一副若見仇人一般的嘴臉,她臉一沉,眼一眯,快快地後退一小步,及時地躲過了那一巴掌。並順勢地迅速抽出了腰間的桃木劍,劍拔怒張地指着葉憐夢。
她已經對她無法再繼續忍下去了!哪怕她是外公的家人!
看着小姐眯起的眼縫,喜兒驚着大眼,深知這是小姐要發作的前兆。但是,她們初來乍道,夫人如今的處境,只怕是不能由着小姐,多生一事!於是,一把推開自家小姐,雙手排開,把小姐擋在身後,“小姐說得真的很對!你真的是個神經病!打了我也就算了,還想打我家小姐?告訴你,傷了我家小姐,哪怕是天王老子,我家老爺也會讓人弄死他!”
“啪!”喜兒的怒聲指責,以及足以讓天下人拿來當笑談的威脅,迎來的依舊是葉憐夢嗤之以鼻,更加陰狠的一巴掌。
“喜兒,走開!你這是幹什麼?”白孤煙上前拉開了她,繼續用劍近距離地指着那個狂妄神經的女子。
“小姐……”喜兒,一手捂着更加紅腫的臉,疼痛難忍。
“好大的膽子!喜兒於本小姐就像姐妹一樣,連我都捨不得打,你們居然一二再,再二三!”白孤煙的木劍一寸一寸地向前移過來。
“小姐,不要!你要爲夫人想想!喜兒不疼!”喜兒,看着自家小姐那怒火中燒的憤怒,閒着的那隻手,扯着今日一身白仙裙的白孤煙,小聲的求情。
“哼!本小姐看誰不順眼,想打誰就打誰!連你也一樣!別以你拿着一把破木劍,指着我,我就害怕了!想殺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自擡身份當小姐?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種?來呀,有種你往這裡戳!”葉夢憐虛着眸子,素手指着好看而雪色的脖子,一副你敢拿我怎麼着的傲慢。
“你們可都聽見了,這可是你們小姐,請我動手的!”白孤煙勾起脣角,陰測測地一笑,然後,手一推……
“啊啊啊啊……你這個賤人居然真的敢動手?”葉憐夢吃疼,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小姐你的脖子流血了!”
“啊啊啊啊……來人啊!有刺客!保護小姐!”
“啊啊啊啊……快來人,去稟報丞相大人,有人要殺大小姐!”
葉憐夢的幾個隨叢,看着她脖子上流出的絲絲血跡,一個個驚恐地,慌亂地大叫着。
白孤煙翻了翻白眼,不就輕輕地戳了一小下,她還是懂得在人家的地盤上見好就收的道理!所以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只是讓她見了點紅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鬼叫麼?
吵死了!
“記住,你們給了喜兒三巴掌,只相當於只是還了你們一巴掌,算是便宜你們了!而這只是個教訓!如有下次,定殺不留情!”冷漠淡淡的丟下兩句,帶着喜兒揚長而去。
反正明兒個她是準備帶娘離開的,威脅下給自己漲點氣勢也是好的。
葉憐夢看着瑩白的手心上那點點的梅紅,氣得直咬牙。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真的用她的那把破木劍行刺自己!
看着那同樣張狂的背影,她憤狠地獎賞了一巴掌正在跟前驚叫的崎香,“鬼叫什麼?還不去把人給我拿下!”
既然她們要自尋死路,那就成全她們!先把人抓起來,再將他們將她碎屍萬段,讓她們不得好死!
——
丞相府清馨大院。
新搭的戲臺上,花旦們演繹着經典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喧譁震耳的音樂唱腔,把整個的院子的氣氛,烘托得更加熱鬧,
壽星公,葉興德,一身的大紅色的壽服。紅光滿面的堆着一臉的笑容,坐在壽星的主位左邊,滿意地看着前來爲自己賀壽的王公大臣們。
他的右側之人,一襲金線滾邊的紫色常服。深刻俊朗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深沉的目光,掃視着下方几近來了嘉陽朝堂一半多的客人。瀟灑的眉宇,冷傲偉岸的俊美身子,高貴而優雅地坐在梨木鑲玉的四腳軟椅之上。他手執一杯極品雲霧,悠閒地轉着茶具,帶笑的眸子深處,讓人猜不出心裡所想。
他就是兩年前才登基的嘉陽帝——沙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