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煙氣哼哼地,顫抖着手指,指着劉嬤嬤這個長得對不起造物主的太婆,卻不想,她的行動,迎來的卻是……
葉嬤嬤冷哼一聲,長手一甩,白孤煙被她在大門外,直接給扔得飛進了門內。葉嬤嬤扔得很有技巧,白孤煙在空中轉了兩圈之後,以一個烏龜露肚,四腳朝天的不雅姿勢,跌落在地上。
用手擋開被自己拍起的灰塵,白孤煙叉着痛得要死人的小蠻腰爬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怒目圓睜直衝了過來。
“你這個老妖婆,我要殺了你!”
“哼!”劉嬤嬤抖了抖臉上的肥肉,下巴一揚。旁邊的太婆受到指令,在白孤煙衝到門口之時,適時的關上了這扇硃紅的木門並給落上了大鎖。
這個混蛋,把門關上讓她撞了上去,就已經很過份了,居然還給下了鎖,即使這裡她是主人,可自己又不是囚犯,她憑什麼?或許爹能忍,但是她白孤煙絕對不允許!
於是,小手把門拍得噼啪作響,從那細小的門縫向外往去,看着那個如殭屍的老臉,她大聲吼道:“你這老巫婆,有種你就把門打開,我要和你決一死戰!不殺了你本小姐誓不爲人!”
“哼,還能哭能鬧,老身還真是低估了你的體能!這樣吧,今晚的晚飯你就不用吃了,自己收拾房間,什麼時候收拾好,就什麼時候休息!”
一把破木劍被人從窗口給丟了進來,哐噹一聲響。之後,腳步聲響起,由近至遠。
靠!居然真走了!尼瑪不會真把自個兒給關了起來吧?繼續拍得木門啪啪直響,“喂,你們給我回來,誰說本小姐不吃飯的?本小姐不但要吃,還要吃南番城最貴的!喂喂喂!你們這羣老太婆,還有沒有王法,你們私自關押我,我我我讓我外公來抄了你們的這個黑窩!”
遠遠的聽着白孤煙那可笑的威脅,可那邊走遠的人,連停駐一下都不曾有,冷冷的臉上抖着冷笑。
白孤煙彎腰拾起桃木劍,重新別回了腰側。還算你們有點良心,知道把劍還自己,哼哼!不過——晚飯,不吃就不吃!你這妖婆送來的本小姐還怕吃了拉肚子!本來還沒想到,好在她們給了自己提示,以後,你們請我吃我也不吃!餓壞了本小姐,我看你們怎麼向我那個混蛋的丞相外公交代?
看着這間從不曾有人打掃與收拾的便宜貨傢俱雜物間,灰塵鋪了厚厚一層,太壞了!居然還想讓自己來給她們當免費的勞動工!想得美!門都沒有!
來回的在房間轉了幾圈,破爛的桌几,缺腿的竹椅,還有那幾個沒有牀板的爛木牀架,白孤菸頭痛了。尼瑪,這簡直就是虐待好嗎?難怪那個老妖婆要自己收拾好了,纔可以休息。尼瑪,單不說房間裡塵土堆積了多少年,但是就看那發黃發黴發臭長毛的桌椅,就是收拾了,也不能休息好嗎?
左右的深思考慮之後,她覺得還是地上那剛纔她跌過的位置比較適合她呆着。於是,她走了過去,蓮花打座的盤腿坐了下來,取下桃木劍,擱在腿上。凝神緩緩地閉上了眼神。
白孤煙安靜下來之後,一個婆子鬼鬼祟祟地移到了窗邊,伸着脖子往裡瞄了瞄動靜之後,就回去報告了。
半夜,白孤煙被餓醒了!本來中午的菜色是挺不錯的,她喜辣,而沙堅白居然點了好幾款辣味。本來她的食慾成功的被菜色所勾起,可那個混蛋卻無視葉憐夢那吃醋的可憐樣,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夾着菜。
看着自己碗裡那沾着他不少口水的菜,她各種的惡寒加肉疼,但有着嚴重潔癖的她,只好拍下筷子,直呼自己吃飽了!才避免了三人之間的各種尷尬。可是,卻虧了自己的五臟之廟。這都還不是最倒黴的,最最可恨的就是外公,居然如此的小題大作,把自己送到這個惡太婆的手裡,嗚嗚嗚嗚,我的肚子啊!
如水的清華之光,破雲而出,從破爛的窗洞間幽幽地照了進來,不經常住人的房間,顯得異常的靜謐而清幽。伸了伸已經僵了的胳膊和腿,白孤煙站了起來。
一股子無名的火焰嗖嗖地竄了上來,自從來到了南番,她似乎就犯背。所以,對南番,她現在是恨屋及屋。於是,一腳飛起,滿腔的怒意都集聚在了這張倒黴的少條腿已經斜歪着的爛木桌。
“你個老妖婆,我讓你虐待我!我讓你不給我飯吃!踢死你,踢死你!想整我,有種你就過來,看誰整誰!”
木桌被踢得波了波,沒有半點的損壞,反而白孤煙那穿着輕便靴子的秀花小鞋卻被上面的木銷給刮出了一個破洞,露出了已經紅腫了的無言中的大拇指。
得不償失啊,破了鞋子傷了腳!她花誓,她一定要讓這個老太婆後悔把自個兒帶進來,但是要她服軟,那是絕對——不可能!哼哼!
木桌用腳不起作用,難道別的也毀不動?清幽的房間裡,白孤煙眼珠子靈動的轉了幾轉,掃到角落裡那塊半尺來高的一把斧頭。
嘿嘿,奸奸的笑了笑,幾個斧起手落,木桌終於成了好幾十塊。
尼瑪,好累,不過,鬱悶的心終於舒暢了些許。
不遠處傳來高亢而整齊的雄雞晨叫聲,緊接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臨近。白孤煙一個激靈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向木門興奮地走去。
尼瑪,等了一個晚上,終於來了,她都快以爲,那羣混蛋把自己鎖起就不管了!
門吱呀一聲由外向裡的給猛地推了開來,正好撞着白孤煙的秀鼻。
“啊!”捂着流血的鼻子,白孤煙吃痛的尖聲驚叫了起來。尖銳的聲音,在這寧靜的清晨,異常的恐怖。
顫抖着素手,直直戳向依舊站在門口的劉嬤嬤,“你你你太過份了!我要劈了你這個老妖婆!替天行道!”斧頭被她高舉在了頭頂,直竄出來,然,門又一次被關上了,斧頭深深地嵌入了木門中。
“過了一個晚上,還這麼有勁,看來早飯也不用吃了!”門外,劉嬤嬤點頭嗤笑,一句話又定了白孤煙的吃飯權。
“她損壞了什麼,把帳目記得寫得清楚明白,交去丞相手上,讓他照價賠償!”嚴謹的粗啞聲伴着腳步的離去聲,隔着木門弱弱地傳來,白孤煙氣得肺都炸了。尼瑪,虐待了自己還敢去收錢,看她不把這屋子給拆了!
於是,午時時間,房間裡一片的狼藉,原本就破爛的傢俱成了長是長,短是短,層次分明的木塊,就連那塊沒有牀板的破牀也被她給拆了開來。
發是發泄了,可肚子卻開始抗議着對主人的嚴重不滿了!連斧頭都沒有力氣拿起來了。她保證,現在誰送頭牛過來,興許她都是全給吞下去。
下午,幾個婆子受到指令,又到窗前來巡視之後,看着房間裡如今的慘狀,滿意地樂呵着離去了。
白孤煙攀着牆壁爬了起來,又跌了下去!她覺得她不能在呆在這個破房間了,丟了臉是小,餓死是大事!她可不想死了,白玄明給她的萬貫嫁妝就這麼與她無緣。
斧頭再次拾在手上,開始拆門。
木門與牆的連接之處,被斧頭給生生的劈了開來,白孤煙終於笑了!然,木門轟一聲倒在門口,豁然的卻出現了幾個帶着棍棒的中年打手,正聽命地站在正在不遠處悠閒喝着茶水,意味頗深地看着自己笑的劉妖婆。
“不錯,居然給老身劈了半屋子的柴木,還有力氣毀門!”劉嬤嬤走了過來,看着白孤煙身後如戰爭過境的狀況,對着身後拿着薄子記錄的太婆交待:“去吧,死了的螞蟻也給記得,十兩一隻!”
白孤煙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尼瑪,長了這麼大,第一次見着比她還能吭人的主!不過,她吭的是那個狠心又不靠譜的外公,她也就無所謂了!
“我餓了,我要去吃飯!”白孤煙青黑着臉,故作堅強地挺着個身板,要求。
“吃飯,可以,得看你的表現!”
“……”
“來人,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