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了一個不小的山丘,果然在山坳裡看見一個朦朧的黑影,在紅色的世界裡,似是跪着正在啃着一隻血淋淋的人臂。
孤獨冷月柔和一笑,眉目掛情,“這下懂了吧?本尊怎麼可能騙娘子你呢?”
他說得極是真誠!
“算你識相!”白孤煙冷淡的吐出幾個字,便抽出桃木劍,直向那個黑影而去。
孤獨冷月,靠在山丘上,五指把玩着他的人骨玉笛,看着迫不及待的窈窕背影,高聲吶喊。
“娘子你加油,相公看好你喲!”
黑影半人半怪,沒有下半身,猶如幽靈。看着殺氣騰騰而來的白孤煙,它扔了那隻已然森森見骨的手臂,嗷嗚一聲,陰冷着血紅的眼睛,閃騰着它黑色的翅膀,向她猛烈的撲了過來。
“竟然敢出來禍害世人,遇上我白孤煙算你倒黴!”她厲喝一聲,拎着木劍便與它糾纏了起來。
她的動作迅敏,而它也不是普通的妖魔。只見着紅花遍地的山坳裡,一藍一黑的影子重重交疊,噼噼啪啪的戰鬥聲,響徹着整個的山谷。
看着越戰越勇猛的女子,孤獨冷月自始至終,嘴角都掛着柔和而寵溺的清笑。
她在他眼前比什麼都好,好過了世間所有。有她的世界,前路哪怕荊棘滿路,他都能爲自己橫空手刃一條寬敞的陽光大道。
不多會,在白孤煙敏銳的攻擊之後,那隻半人半怪的黑影,終於被她打倒在地。
“娘子,你好生利害!”孤獨冷月人畜無害的笑着走了過來,說着她喜歡聽的奉承。
“哼,知道就好!”她抹了一把額角滲出的汗珠,又黑又圓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之後,嘿嘿一笑的向他走近幾小步,看着他,語氣間有着套近乎的親呢,“你說你知道那隻大魔頭在哪啊?”
“嗯!”修長白淨的手指,散漫地捋着他那如潑了墨的邪肆長髮,不急不緩地應了一個字。
“那你快告訴我!它在哪?”她雙目閃爍着耀眼的光芒望向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從來不曾覺得此刻的他是這般的招人喜愛。
見她越在意,他反而不慌不忙的偏生吊着她的味口。
“本尊倒是很想告訴娘子你的,可惜娘子又不願意爲本尊奉獻那麼一點點的福利!”他有意無意的撫摸着自己的臉,意有所指的提醒着她,之前他的交換條件。
她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開始撒嬌,“哎喲,你看!說不定,哪天我就要嫁你了,你何必還在乎這一點點的小福利?到時候,本小姐還不是任你搓圓捏扁的!”
她半眯着一隻眼睛,向他閃爍着挑逗的光!
他當然知道她說的這些在不久的將來就能爲他所用了,只不過,現在的情形於自己有利,福利提前享用,能討多少算多少,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這個沒得商量!”
“真的沒得商量?”白孤煙眼波如水的仰着頭,望着他,曖昧的動作,就差貼他身上了。
酷睿的面容忽地一凝,無比的認真,“沒得商量!如果你真想捉那隻魔頭,少了本尊主的指引,你永遠都找不到它!”
不是吧,這麼狠!
爲了她宏偉遠大的理想,她只得——妥協!
銀牙一咬,“好,我答應你!”
不就是親他一下,他長得這麼好看,雖然不笑的時候,渾身的氣場陰冷了一些,但是好像她也不吃什麼虧。大不了就當她親了管家來福養的那隻大黑好了!
親就親!誰怕誰!
小魚兒終於上了勾了!他心上一喜,喜由心發,瀲灩的笑着,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用心良苦的湊近她,指着右臉。
“啵!”白孤煙倒也不矯情,狠狠的一口啵了上去!然後快速的離開。
“還有這!”孤獨冷月又指了指左臉。
“算你狠!”白孤煙不滿不歸不滿,但還是撅起櫻桃小口,親向他的左臉。
“娘子如此的用心,本尊怎麼着也該有所表示纔對!”說話間,他伸手圈住了她的小腰,連帶她的兩手小手,低頭看着忽然變了色的小臉蛋。
她反着手,在背後用力的摳掰着他的大手,“喂,你要我親,我就親了!你該告訴我那隻大魔頭在哪了!你可不許反悔,不許得寸進尺!”
他笑得很無恥,“本尊還就得寸進尺了,除非娘子不想捉那隻大魔頭了!”他的眉宇抖了抖,對她想要追逐的東西,拿捏得很到位。
他果然很壞,壞得腸穿肚爛,心發黑!
看着他因笑着,被拉長的眼眸,白孤煙氣急敗壞,又被他鉗制了行動,一股火苗熊熊自眼底燃燒起來。
“娘子——”他低呢一聲,微低了頭,雙脣貼上了她的,及時的堵上了那張正要發飆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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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煙鼓着腮棒子幹瞪着他,無可奈何。聽着他如鴻毛般輕呢的呼喚,她的心忽地一軟,有種她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脣冰涼,她的小嘴柔軟,四脣相觸,他並沒有任何的動作,感受着渾身僵着的她,幽暗難明的目光閃了閃,他放開了她的小手。
她正準備做出抗拒,卻發現,她的手軟弱無力。
他的脣冰涼中帶着滑溼,輕觸着她,這種感覺很微妙,酥酥麻麻的似一種溫暖的電流瞬間從脣上蔓延到全身的四肢百骸。她的心雖然與之前一樣,對他的碰觸是拒絕與排斥的,可身體卻不由她心的控制着,很期待着他繼續。
他已經伸出了他滑如泥鰍的舌頭,舌尖輕輕柔柔的在她的兩片脣上,輾轉溫柔。
她的大腦似乎也在這一刻,開始沒了自制力,一片的空白,她的心狂躁的咚咚跳動着,呼之欲出。
這一刻,她小臉滾燙,她的靈魂輕柔如絮,彷彿已經出了軀體,正在向她遠離再遠離。
他加深了這個吻,舌尖撬開了她的貝齒,已經向裡探進,他似乎越來越對她上癮,欲罷不能的在她的脣齒間,舔舐着她的香甜。
她的身子已軟,若不是他撫着,她想她已經化成了一攤稀泥。
天空清藍明淨,地上花紅一片,曼珠沙華隨風輕輕地擺動着它們柔軟的花腰,微風溫柔的撫過他們二人的衣襬,空氣中,都是溫柔的味道。
她想,或許從第一次,他霸道又強勢地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就這麼一步一步,一寸一寸,一點一滴的開始滲入了她的生活。
或許,她對他並沒有她所理解的那般不能接受!
很久很久之後,他放開了她,她呼吸急促的嬌喘着,媚眼如絲。此刻的她,纔像是個真真正正的女子,看着被他滋潤之下,光亮紅潤的脣瓣,他滿意一笑,“真想現在就把娘子娶回家好好疼!”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來,把她剛剛昇華的好感,一掃而空。
精緻的小臉一凝,變臉如翻書,“魔頭呢?”
他胡亂的指了一個方向,“別忘了你剛纔的諾言!”
“到時候在說!”她丟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二人朝着亂石堆走去。
“娘子,你要小心,那些石頭的下面都有東西!你向空中撒幾滴血,它們就出來了!”他在後面給她一一的指引。
她停步,眉頭絞成了麻花,“用血勾引?”
他沒有回答她的疑惑,反而嘚瑟的誇着自己,笑言,“你看,若不是本尊主告訴你,你永遠都找不到它們在哪?所以你的那麼點點付出還是有價值的!”
白孤煙一記刀眼飛過去,難不成被你佔了便宜,還要本小姐道個謝?
白孤煙伸出食指,放入嘴邊,正要咬破,被他攔了下來,“這種小事讓本尊來就好了,怎麼能讓娘子的纖纖玉手,留道傷口!”
“這是本姑娘自認識你以來,說得還算像人話的人話!”白孤煙退後,依舊口氣不善的與他懟着。
隨着孤獨冷月的幾滴鮮血被拋灑,亂石堆裡大大小小的石塊全都跟瞬間有了生命一般,緩緩的動了起來。
白孤煙拎着木劍,謹慎地盯着這些蠢蠢欲動石頭。
“嗷嗚——”聲聲泣血般的粗糙聲音,震耳欲聾的響起,緊接着,石頭滾至一旁,一隻只修長恐怖的骷髏之手從地裡面伸了出來,緊接着它們整個的軀體爬出來地面。
白孤煙目不轉晴的瞪着它們。
這——
就是傳說中的惡靈?!
它們一步一步的朝白孤煙圍了上來。
“娘子,可需要本尊幫忙?”他淡淡一笑,體貼的問。
“不用!”想搶她的功勞,門都沒有!上次碧聖果的事,她還沒找他算帳呢!
“哦,那一會娘子若打不過,記得喊我幫忙!”
白孤煙毫不領情,“多事!”
骷髏們,一羣一羣的圍了上來,白孤煙倒也不害怕,拎起桃木劍橫着一刀劈了上去。
桃木劍,似乎根本於骷髏來說,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它們在桃木劍砍上去的時候,只是受到力量上波及,晃了晃身子,然後又張牙舞爪地向白孤煙步步逼了上去。
隨着它們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多,慢慢地,她的胸口開始發熱,發燙。
用力一扯,七色石被她自胸口扯了下來。
她攤開手,刺眼的強光閃過,這羣骷髏如那些個怪獸一樣,砰的一聲,被炸成了塵土,飄飛在紅花之上。
白孤煙把桃木劍收回腰間,向他走近,“你確定這就是大魔頭?”
他瞟了她一眼,看着她意猶未盡,略帶失望的神情,換了口風,“當然不是!那個大魔頭要在定昏之即,它纔會出來。現在還沒到時候!”
白孤煙望了望天上明燦燦的日頭,估摸着此時也就才巳時過一點點。
她焦急地喃喃道,“那不是還要等很久?”
“確實要等很久的!”說着,他拉過了她的小手,“現在好了,小魔頭已經被娘子的英勇給打敗了,現在閒着也是閒着,正好相公帶你去四處逛逛!”
在傳說恐怖陰冷的祈月山閒逛,這感覺怎麼這麼怪呢?
不多時,孤獨冷月就拽着她逛到了一處大殿之前。
大殿黑磚黑瓦,氣勢磅礴。
白孤煙盯着招牌上那狂傲的幾個黑金大字,“吞天神殿?”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這名子特別的霸氣?”孤獨冷月臭美的看着她,目光有着顯擺的韻味。
“霸氣是霸氣,可惜人家的殿宇關你屁事!”
“錯,這是本尊的神府!”
她錯愕的望着他,有些不敢置信,“你的?”
他拉着她,趁她還愣怔着,走向門口,“是不是進去不就知道了!”
溫歌,自門內帶着僕人迎了上來,伏地跪拜,“拜見尊主,尊主萬壽無疆!”
“這是夫人!”孤獨冷月陰寒着臉,對衆人介紹。
“拜見夫人!”
白孤煙一下又懵了,這情景怎麼像是在哪裡上演過?
“都散了,別把夫人給嚇着了!”孤獨冷月冷若冰霜的看着一地的人,吩咐。
溫柔無害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柔軟無骨的小手,走向了一間大屋,並對身後的人暗示,“溫歌,夫人該餓了!”
“是,溫歌明白!”
不多會,一桌子香氣四溢的美食,就在溫歌美女的安排之下,陸續的放上了玉桌。
他爲她夾起一隻雞腿,笑灩灩的開口,“娘子,餓了吧?”
“不餓!”排斥着他的示好,她很生氣,也很鬱悶,爲什麼走哪他都要自做多情的介紹她是他的夫人?
看着她倔強如頑石,也知道她因何生氣,便輕言哄道,“別生氣了,相公我錯了,成不?”
她瞪着他,“你也能有錯?”
“是,我錯了!”爲了能讓她高興,她說什麼他都認。
“知道錯哪了?”她步步逼問。
想讓他着她的道,怎麼可能!所以忽地,他又反了口,“不知道!”
一個陰狠狠的目光射向他,居然又逗她,“是麼?”
“哦,本尊主想起來了,本尊錯在不該提前介紹你是本尊夫人!”
“知道就好!趕緊出去告訴大家,咱們二人根本沒有關係!”
他溫柔的看着他,笑着,“告訴了他們,娘子是不是就能原諒我了?”
她把頭撇過了一旁,懶得理他。
“溫歌!”
聽到傳召,溫歌從門外走了進來,低首垂目,等着尊主吩咐。
他看着她已經緩和下來的小臉,微笑着點頭,後轉身,面向溫歌,“兩件事!一,馬上告之下去,告訴所有人,她現在還不是夫人!二,即刻着手準備——”他故意的停頓了下,意味叵測的瞟了那個倔強的小狐狸一眼,奸笑着,“本尊與娘子明兒個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