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白澤戰衣?”郭陽不以爲然,“原來是白澤的天將嗎?看來你的預測能力是貨真價實的,可惜不出衆的實力妨礙了你的目光。”

白奕言一個旋轉,襦裙中飄出數不盡的青色花瓣,轉眼間形成了美輪美奐的花瓣雨。

郭陽眼都不眨的任由它們飄到身上,在花瓣中蘊含的高純度靈力爆發前,身上流竄起一道耀眼的雷光將所有花瓣擊碎。

固態靈力被引爆所產生的氣流舞動着風衣和襦裙。

白奕言身後浮現出一個長五米、高兩米的摺扇扇面,扇面是一副竹林深景圖。

這是白澤天將的極限技,其實極限技可以直接發動,不需要向王文志那樣一定要把名字喊出來,他那樣做純粹是因爲中二病…還把辛澤劍給傳染了。

扇面上飄出數不清的竹葉,每片竹葉中蘊含的靈力比之前的花瓣有過之而無不及。郭陽倒也不急,只是令一條條憑空出現的雷蛇將飄至身前兩米內的竹葉擊碎。

扇面的圖案突然變得模糊,然後變換成一副秋日菊花圖,飄散出的也由竹葉變成數量更爲龐大的菊花瓣。

郭陽還是神色不變。

扇面的圖案再次改變,現在已經變成冬雪梅花圖,梅花數量更是之前菊花的一倍。郭陽這才感受到了一點壓力,光憑空氣中鑽出的雷蛇已經攔不住所有的梅花了,他伸出左手,從指尖射出一條條雷電點射着漏網的梅花。

畫面再一次模糊,第三次變化使扇面變成一副春景蘭花圖,此時飄散出的蘭花數量已經不能用鋪天蓋地來形容。

郭陽的左手就像物理課中常用的靜電球一樣,發出成百上千道雷光,一道不差的將所有蘭花都擊落了。

扇面第四次發生變化,畫面又變回了最初的竹林深景圖,如果說剛纔的蘭花數量像雪,那現在的竹葉的數量簡直像一場暴雨。

“無限循環的嗎?既然如此,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郭陽雙手一合,右手從左掌心中抽出條一米長的古紋劍,劍紋中流淌着細細的雷光。

這柄劍是由超高濃度的靈力構成的。

“雷絕劍。”郭陽漫不經心的對着空氣一個虛斬,虛無的劍光在竹葉雨中劈開一條路,轉瞬之間就到了白奕言面前。

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的白奕言只能眼睜睜看着劍光降臨。

虛無的劍光一閃而逝,白奕言身後的地面被一分爲二,長達數十米的溝壑露出了地下的下水管路和線纜,女孩身後幾百米的地方有一座36層高的樓,此時大樓表面出現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細縫。

大樓內的一名白領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顯示器,那東西已經變成了兩半,分別向左右兩個方向倒下去。他正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視角變成了一邊朝上一邊朝下,已經變成兩半的身體分別向兩邊滑落,然後辦公桌、椅子,身後的複印機,其他的同事…整座大樓已經由中央點被切成了兩半。

砰的一聲,白奕言身後的扇面炸成青花狀的能量碎片。

她跪倒在地,一手掐着喉嚨、一手捂着胃不停的乾嘔着,那勁頭就像要把內臟吐出來一樣。

白奕言剛剛體驗了被切成兩半的滋味,沿着身體的中軸線被切成完全對等的兩半,那種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天將強大的再生能力,愣是將已經變成兩半的身體重新連接起來。

白澤戰衣也被一分爲二,這一劍強行解除了白奕言的天將形態,所以她又換回了便裝。

白奕言不停的乾嘔着,她不知道此時是應該渴望生存還是渴望死亡,痛苦的表情扭曲着姣好的容貌,簡直令人不忍正視。

她被郭陽抓着頭髮拽了起來,胃中的酸液沿着嘴角在潔白無瑕的衣服上流淌着。不要說反抗了,剛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的白奕言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不、不知道。”她擠出一句話。

“我還沒說要問什麼。”郭陽的語速非常緩慢。

“爲什麼做這麼過分的事?爲什麼要傷害這片土地?”

“因爲喜歡。”

“不可能。你身爲靈獸天將,應該能感覺到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靈性的,不止是生物,就連山川、河流都是這樣,正是這樣的世界帶來了無限的生機。而身爲靈獸天將、身爲前任夜梟的你,守護這個世界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抓着白奕言的手中躥出無數條細小的雷光,雷蛇爬滿女孩全身後,從各個角度鑽入她的身體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中,淚水、鼻涕、唾液…各種各樣的體液不受控制的流淌着。

“守護?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是當過四年夜梟,但我可不認爲守護世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爲那四年的經歷讓我知曉了人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這是極端者的歪曲論調。”

“正因爲沒有見過真正的黑暗,你纔會如此天真。”郭陽的眼中失去神采,“我不顧一切的屠殺着妖魔,屠戮着惡鬼,制裁着超能犯罪者,懲治着危害人類社會的一切…到頭來卻發現,捨生忘死守護的人連被我殺掉的妖魔都不如。妖魔吃人是爲了生存,而人吃人,卻只爲自己的一己之力,甚至只爲一時的慾望而已。”

“你已經扭曲了,你已經壞掉了,青龍天將!”

“看看現在是誰壞掉了?”又有數不清的電光鑽進白奕言體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奕言艱難的喘息着:“你…也是…人類…”

“不,我是雷,制裁之雷。”

郭陽將她扔出去,一道公交車粗細的雷電從天而降,將白奕言吞沒。

冒着白煙的女孩一頭栽到地上,仰面朝天的她就像一個被玩壞的人偶,沒有焦距的眼神呆呆望着天空。

“剛剛那些話,是在說服你自己嗎?”

郭陽聞言皺眉轉身,他看到一名又黑又矮的青年走了過來。

“陸宇輝,你想說什麼?”

“你不會還在猶豫吧?”他又在啃着薯條。

“爲什麼這麼說?”

“你沒殺掉那丫頭。”陸宇輝用一根薯條指指白奕言。

“你不是也沒殺死白虎天將嗎?”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這丫頭只是個普通的天將,死了就死了。白虎天將是咱的同類,第一次見面怎麼也要給點面子。”陸宇輝大大咧咧的從兜裡掏出紅、青、白、黑四塊寶石,“四魂石全部到手,這些年從世界各地收集這幾塊石頭真是費了不少勁。白虎天將的血我也在前幾天和他的偶然相遇中弄到了,現在就差朱雀天將的血了。”

“我就是在找朱雀天將,本以爲他會是石坤的夜梟,沒想到擔任夜梟的另有其人。”

“什麼嘛,那線索不就斷了?”

“我會再想辦法的。”

“那你加油吧,畢竟那是你的老相識,我可不認識。”

郭陽走後,陸宇輝饒有興趣的蹲到白奕言身邊。

“你好啊,美女。”陸宇輝用薯條戳着白奕言的臉頰,“想吃薯條嗎?”

陸宇輝將薯條插進白奕言口中,嘿嘿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