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麼忘記了,我還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姜蘊芝道,時間已是過了許久,她此時匆忙站起身來,卻在無意間將杯子打翻,反是將米酒淋到了自己的衣裙之上,她隨手將衣裙擦了一擦,然後又向南宮夏問道,“哦,對了,我見你現在似有離去的意思,不知你這次離去,可是有何要事。”
“還能怎樣,自然是繼續上次未完之事了。”南宮夏道,他本不想將此事告訴姜蘊芝的,但又因爲兢耀還未回到血靈宗,他自是需要有人將此事告訴兢耀的。
“怎麼,你又要去啊。”姜蘊芝道,聽到此話她自是微微一愣,她想了一想然後才道,“不行,我要與你一同去。”
“與我一同?!”南宮夏苦笑一聲,他搖搖頭對姜蘊芝道,“你莫要開玩笑了,師父將血靈宗現在的防禦之事全部都交付於你手中,你怎麼現在就想不做了,就算有此想法,你至少也要等師父回來纔好決定吧。”
“那好。”姜蘊芝道,她想了一想也覺自己過於魯莽,於是便又說道,“不如這樣,你等父親回來後然後再商議一下吧,畢竟此事過於危險,一切還是小心爲妙的。”
“此事還是需要我親自前去的,我與那姬卓舞畢竟有些交情,期望她念在舊情之上不會對我怎樣。”南宮夏道,他說此話自然也只是安慰之語而已,他方纔爲了不讓姜蘊芝擔心,便將自己與那姬卓舞的關係說的比較好,所以纔有現在這樣一說。
方纔南宮夏講長生堂之事時,差點便將那姬卓舞說成對自己一見鍾情了呢。
姜蘊芝見南宮夏沒有妥協的意思,她便獨自想了好一會兒,許久之後她才轉而說道:“既然你一定要去,那我也不能阻攔你,所以此行你一定要小心纔是。”
“嗯,我會的。”南宮夏道,此時姜蘊芝的語氣卻是給南宮夏幾分奇怪之意,但南宮夏一時也想不清她想要做些什麼事,既然無法想通,他便不再去想。
“好了,你去吧,一路上小心。”那姜蘊芝道,說完她便轉身離去,只是在南宮夏看不見的角度,她卻暗自撅撅嘴,只是心中想些什麼,她自是不會隨意講出的。
南宮夏見對方走遠,他便轉身向血靈宗之外而去,離開血靈宗的路處在北面,取意正是不能忘卻北方之事,就如血靈宗中許多房屋都是座南朝北,其意也正是如此,這與世俗一般房屋爲了採光而座北朝南均是不相同的。不過多年以來血靈宗似乎均是一事無成,這對於血靈宗而言卻是過於諷刺。
南宮夏出了血靈宗便一路向南而行,與許多修行者不同,南宮夏若在無事或者事情並不緊急之時,他通常都是步行而行。
來到邵陽境內,南宮夏見以往被玉華宮燒燬的趙家廢墟之上早已起了新的宅院,問了一下路人,南宮夏才知道新主人正是邵陵城守的公子,南宮夏微微搖搖頭,然後便轉頭向南望去,只見遠處楚山巍峨,山頂似乎還有點點白雪,卻似給人一種極爲奇怪的壓抑之感。南宮夏在這邵陵府呆了一天,買了一些常用的事物,然後才轉身向南行去,他自是打算潛過楚山,然後再進入十萬裡南大山。
南宮夏修行已久,雖然已是可以不用這些世俗之物,但許多時候,南宮夏還是將這些作爲一個習慣保持了下來,至於爲何如此,他自己卻是都不知道的。
這日晚間,南這夏便獨自潛入楚山之中,正是打算從這裡進入十萬裡大南山之中,看着自己曾經呆過許久的楚山,此時這楚山卻是給自己一種十分壓抑的錯覺,南宮夏心中疑惑,便向玉華宮所在之處潛行而去。
南宮夏一路小心而行,不久後便在一處小路上見到了兩個玉華宮小童,此時南宮夏便將自己的身形藏於一處黑暗之中向前行去,卻在無意間聽到這兩個小童似乎正是在商議玉華宮之事,南宮夏便暗中聆聽二人交談,只聽左邊拿着一個托盤,盤中放有一碗湯藥的小童道:“師兄,你說掌門師尊道法通玄,又怎麼也會得病呢,現下不但得病了,怎麼還要吃這種藥呢。”
“此事我也不知,不過掌門畢竟是人,是人想必應當總會得病吧,不過這件事情你我還是不要討論纔是。”那右手邊的道童道,他手中提着一支燈籠,正是給拿藥的道童照明。這二人修爲極淺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所以黑暗對二人的影響自是極大的。
“可是,掌門師尊爲何會給我一種恐懼的感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那拿藥的道童道,此時他的話語中明顯可以聽到幾分懼意。
“胡說,掌門師尊道法通玄,明明是你修行不足纔會感覺到有壓力存在的,現在又怎能亂說。”那提燈道童道,說話時他還狠狠的瞪了身邊之人一眼。
“可是。”那拿藥道童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身邊之人狠狠的擰了一眼,他便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低頭走路。
“玉華宮掌門病了,這又怎麼可能,莫非是爲他人所傷,或者是修煉出錯。”南宮夏心道,他雖然想了幾種可能,但都不能完全確定。南宮夏繼續跟着這兩位弟子向前,走不多遠,便見二人進了一處測殿,南宮夏一時也不敢過於向前,自是怕被對方所發現。
對方畢竟是一派掌門。
南宮夏拿出天玉鏡觀查殿內,只見殿內除了方纔進去的完全不敢擡頭的兩個道童外,便只有玉華宮掌門清玄真人與玉華宮司旗清爻真人。此時清玄真人面色帶有幾分黑色,像是受到了什麼傷害,而那清爻似乎是在與他講些什麼,只是距離太遠,南宮夏跟本聽到不任聲音,這天玉鏡只能看見影像,卻是完全聽不到聲音的。其實這面鏡子是可以聽到聲音的,只是南宮夏並不知如何使用而已。出於某些原國,當初盈媗並沒有將這些方法告訴南宮夏。
見清玄此時似乎受傷,南宮夏便以陰陽易小心隱去自己的身形,然後才向這側殿靠近了一些,等到幾乎可以聽到他們談話時,南宮夏便不再向前,畢竟屋內還有一個修爲也是極深的清爻真人。
只聞那清爻此時說道道:“……兄,你就此放棄吧,那劍被魔門拿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劍應當是一件不祥之器啊。”
她說完後場面一時間便有幾分寧靜,過了好一會,才聽到清玄淡淡的說道:“那劍乃是本門神器,我們自當是要取回的,至於能不能使用,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聽到此話,南宮夏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Www●тTk ān●¢O
“那劍並非什麼仙器神器,那劍只是魔門的一件邪器而已,如果不是如此,那本門前輩爲何不用反而將之棄於深谷再以法陣將其封印,前輩如此做不就是不想讓他人得到此劍嘛。師兄不久前剛剛發現這些時師妹便已說過,玉上所記之事斷不可全信,那駕馭之法定是有問題的,可師兄爲何就是不信。”那清爻道,此時她語氣激動,聲音亦是較大。
“……前輩將它棄之於深谷,自是因爲……所誤,一時無法回來而已,若他能回到門中,又怎麼會不……”此時說話的正是那清玄真人,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此次他的聲音卻是極小,有好些地方南宮夏都無法聽清他講了些什麼。
在這個地方,南宮夏可不敢使用道法的。
“前輩極有可能是爲此物所誤,師兄難道還想要步前輩之後塵。”那清爻道,聽到此話,她心中卻是更加難以釋懷。
“好了,你且先下去吧,我要好好修養一下的,至於此事,我自然會找其它司旗一同商議,自是不會獨斷專行,如此可好。”那清玄道,此時他似乎也有幾分生氣,所以聲音卻是又大了許多。
“如此最好,期望師兄莫要再做傻事,像上次無故扣押南宮夏之事,還是莫要發生了,師妹這便告退,師兄還請保重。”那清爻道,此時她說話的聲音卻是柔和了許多,想是接受了對方的解釋。
“上次,那南宮夏果然是你放走的,我就說他一個弟子又怎能離開那裡。”那清玄道,只是他說了一半便似乎感覺再去過問此事也沒有什麼必要,於是改口說道,“算了,算了,此事既然已經過去,那就沒有必要計較這些。”
“師兄保重。”那清爻道,對於南宮夏之事她並沒有否認,只聽一聲開門之聲,那清爻便從屋中走了出來,她搖搖頭然後向前而去,見此,南宮夏自是更爲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身形。
此時南宮夏也已知道這玉華宮掌門似乎是發現了前輩所遺留的寶物,但那寶物似乎是有什麼問題而不能隨意使用,又許是喋血盟知道了此事便將此物搶了去,同時還傷到了這清玄真人。南宮夏再想血靈宗最近之事,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血靈宗應是從這清玄手中奪走了什麼東西。
南宮夏來此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尋找自己遺失的含光劍。他當時可是有答應過別人要隨身攜帶此劍的。此時南宮夏收起了天玉鏡然後轉身離去,然而當他將天玉鏡收起來後,那清玄便取出一玉石查看,若南宮夏看到此物自是可以知道那玉正是將含光劍封於玄冰崖底的旬攸子所有。
南宮夏借陰陽易遮掩身形,然後隨着這位清爻真人向前而去,他卻是有些事情想要詢問清爻真人的。若是方纔清玄真人所言無誤,若上次自己離去應當是清爻安排的,她對自己應當沒有敵意纔是。若是無意間被她發現,應當也不會有什麼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