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天內心久未平靜,他暗暗吃驚,想不到文武之力竟然能通過神秘大道合二爲一,而且威力大大提升,他渾然不覺因這一招威力太猛而導致體內受損,嘴鼻流血。
他暗自給這套功法取了個名字叫雷霆功,而這一式就叫雷霆一擊。
慕嫣容躺在牀上,一直昏迷不醒。
一名腰掛葫蘆、衣着灰袍的老乞丐正在替她把脈,黃盈盈焦急的道:“爹,容兒怎麼樣?”
老乞丐摸着短鬚嘆道:“中了斷魂掌,五臟俱損,如無真氣續命,早恐怕……”
慕夫人聞言泣不成聲。
慕士員在一旁唉聲嘆氣痛不欲生。
黃盈盈淚光閃動,黯然失色的道:“爹,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容兒。”
老乞丐嘆了口氣:“恐怕老夫無能爲力了,哎……”
慕夫人聞言差點暈倒在地,泣不成聲淚如雨下,哽咽道:“我的容兒啊,那妖僧怎麼能如此狠心!”
黃盈盈淚水盈眶,用手輕輕撫摸慕嫣容蒼白的臉,容兒昨天還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今天卻重傷如此不知生死,怎能不讓她難過。
慕士員老淚縱橫,面如土色的道:“高人,可還有辦法醫治?”
易少天心如刀絞,難道黃幫主也束手無策?
他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老前輩,我曾聽聞在奔雷山上有一位醫仙,人稱花婆婆,您可有聽說?”
老乞丐眯着眼道:“竟然是你。”
易少天拱手道:“我也沒想到前輩竟然是丐幫黃老幫主。”
這位老乞丐正是當日在玄妙觀門口與易少天飲酒的老者。
黃老幫主站起身來踱了幾步,好似在回憶着,然後道:“如果有醫仙花婆婆出手,定然能妙手回春,只是此人,恐怕……”
黃盈盈道:“爹,不管有多困難,咱們都要試一試。”
黃老幫主道:“奔雷山兇險無比,傳聞此人住在斷天涯後的通天峰,那涯寬數十丈,深不見底,常年毒霧籠罩插翅難飛。”
易少天喜道:“前輩可曾見過此人?”
黃老幫主道:“我無緣相見,年少時也是聽江湖傳聞,就算花婆婆還活在世上,只怕也有上百歲高齡,只是……怕她早已不在人間啊。”
易少天失落的道:“黃老幫主可知還有其他醫治方法?”
黃老幫主想了想,說道:“江湖傳聞,最近奔雷山上有一株九蓮花盛開,此花吸取天地精化所化,盛開之時,天上曾出現過七彩霞光。此神藥不但能延年益壽,還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只可惜奔雷山脈兇險詭異,而且連綿數百里,也不知道這奇花究竟生長在山中何處!”
易少天訝道:“九蓮花?”
黃盈盈訝道:“你見過此花?”
易少天搖搖頭道:“沒見過,只是在書上見過記載。”
易少天望着昏迷不醒的慕嫣容,說道:“慕伯父、慕伯母,盈盈姑娘,你們好生照顧容兒,不管有多艱難,我都要找到九蓮花。”
黃盈盈道:“我……我也去。爹,你好生替我照顧容兒。”
易少天道:“有黃老幫主在,我就更放心了。盈盈姑娘,此行兇險,你還是在此多照顧容兒較妥。”
黃盈盈神色堅定的道:“容兒是我的好姐妹,爲了她我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易少天知她們姐妹情深,只能點頭答應。
慕夫人淚如雨下,哽咽道:“少天,盈盈,辛苦你們了。”
慕大人憂心忡忡的拱手道:“那就有勞賢侄與盈盈了。”
易少天拱手回禮:“伯父、伯母,請你們放心,我們現在就出發,一定能找到靈草醫治容兒。”
黃老幫主叮囑道:“奔雷山兇險無比,你們可要小心啦。”
出了慕府大門,易少天並未直接去奔雷山,他說道:“盈盈姑娘,去之前我先回府中辦點事?一會我們在南城門相見如何?”
黃盈盈蹙眉道:“不行,我怕你一個人悄悄遛走,我隨你去。”
易少天無奈的點頭道:“那好吧。”
走在長道上,黃盈盈道:“易公子,我一直想問你?你是否真心喜歡容兒?可爲何又如此狠心將她拋棄?”
易少天道:“說來話長,盈盈姑娘不會是想興師問罪吧?”
黃盈盈道:“今日見易公子爲了容兒奮不顧身,如若是真心愛她,可爲何一直不上門提親?”
易少天訝然道:“這不……正準備上門提親,竟發生如此大事。”
黃盈盈停下腳步,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道:“我還有一個新結識的好姐妹楚楚,在慌亂中突然不知所蹤,不知易公子可有見到?”
易少天心中咯噔了一下,硬着頭皮道:“哦?楚楚,是男是女?”
黃盈盈輕咬朱脣,面帶質問,等着他的回答。
但易少天搖動紙扇,閃爍其詞,轉而咳了一下說道:“前面有家藥館,奔雷山一帶蛇蟲鼠蟻甚多,咱們先去備些硫磺與藥草。”
說罷,他迫不及待的向前行去。
黃盈盈背掛長劍,走起路來就如一陣清風,很快就追了上來。
兩人剛邁入藥店,黃盈盈突然啊了一聲,身子站立不穩的晃了晃。
易少天見狀,立即將她扶住,只見她右臂滲出黑色血液,順着手臂滴了下來。
易少天右手連點,封住她手臂的穴位,驚駭道:“啊,那妖道士的劍上有毒?你……怎麼不早說?”
黃盈盈面容失色,十分痛苦。
一位老者迎了出來,訝道:“賢侄,這位是?”
易少天道:“謝大伯,這位是我的朋友,您老看看她中的是何毒?”
“先進來。”
謝天南用銀針在黑血一點,蹙眉道:“還好這姑娘功力深厚,將蛇毒逼在一處,賢侄,你先將這位姑娘抱進內室休息,我去配些草藥。”
易少天失聲道:“蛇毒,看來那妖道的劍上的果真抹了劇毒!”
黃盈盈掙扎道:“易公子……”
易少天道:“你先別說話。”
易少天將她抱起,當手觸碰在她的肌膚上時,懷中九真圖顫動不已,他不由一愣,心中暗道:“難道盈盈也在九真圖中?”
他將黃盈盈抱進了內室,放倒在牀榻上,當手離開她的肌膚時,九真圖便停止了顫動。
易少天一愣,然後再次將手觸碰在對方的手臂上,九真圖便又顫動起來,來回試了幾次,確定無疑。
黃盈盈以爲他輕薄自己,十分生氣的道:“你……你在做什麼?”
易少天尷尬道:“哦,我是在研究怎麼逼出這毒。”
黃盈盈咬牙道:“有你這樣研究的?”
易少天見她手臂發黑,連忙道:“我現在替你逼毒,你先別說話。”
他立即打坐,將雙掌頂在她的背心穴位,一股真氣涌出,但內力一直無法鑽入她的體內,易少天不由訝道:“這……,你裡面是不是穿了什麼軟甲背心或……?”
黃盈盈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想做什麼?”
易少天嘆道:“算了,換種方法。”
他將黃盈盈轉過身來,兩人面對面雙手緊貼,真氣再次涌出直入對方經脈。
大約片刻,他停了下來,找了塊藥布,幫她將手上黑色血液清理乾淨,一邊道:“還好你功力深厚,將毒液壓制住沒有擴散。”
黃盈盈望着他的眼睛,忽然溫柔道:“謝……謝謝你,楚楚。”
易少天順口道:“咱們何必如此客氣……”
說完便立即發現不對,只見對方眼神有些異樣的望着自己。
黃盈盈臉色微變,但還是不敢確定的試探道:“我就知道你是楚楚,你……你爲何要男扮女裝?”
易少天見她已識破身份,只能嘆道:“這……這……我也是有苦衷……,你……你是怎麼發現的?”
黃盈盈見他承認,頓覺羞澀難當,瞬間小臉緋紅,她咬了咬朱脣,怒喝道:“你……真是你,你爲何要欺騙我們?”
易少天見她大喊大叫,連忙道:“噓,你傷勢未穩,先別說話。”
黃盈盈雙手護在胸前,道:“你……你還偷看了我……”
易少天道:“這……這……這不是……明明你硬拉着我……”
黃盈盈雙眸淚光閃光,泣聲道:“你……你無恥,你毀了我的清白,你讓我以後怎麼見人?以後又如何面對容兒?”
易少天有些束手無策,忽然他伸出雙手將她一摟,並用舌頭堵住了她的嘴,黃盈盈說不出話來,小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她又羞又急,用力的掙扎開來,喝道:“你……你幹什麼,你快放……放開我。”
易少天訕然笑道:“你看,親也親了,看也看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啪!”黃盈盈給了他一個清脆的大巴掌,然後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易少天哭笑不得,嘆道:“哎,你們這些女人真心看不懂。”
謝天南磨好藥草正走了進來,見着易少天摸着火辣辣的臉,訝道:“這……”
易少天笑道:“謝大伯,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女人麼,有時脾氣就是大。”
謝天南哈哈笑道:“嘿嘿,賢侄啊,這點你可要跟你父親學學,他娶了四個老婆,一家人不也齊樂融融。”
WWW •ttκa n •¢o
易少天頓時汗顏啊,“這……”
他心中頓時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心中暗想父親在四位老孃眼中,哪有什麼地位?倒是自己在家中才是最重要的寶貝,四位老孃每次打完麻將,輸的精光之時,纔會找父親拿錢,平時巴不得將他趕出家門,難道自己將來也是這種結局?
他的內心十分掙扎,要是自己真娶九個女子回家,這將來比父親豈不更慘,然而師父套路太深,而與祝東來他們的賭約又擺在眼前,兩頭都是坑,頓時覺的是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然後又轉到了師父不空真人的身上。
他嘆道:“師父啊,你快出來幫幫我吧,這女人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