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易安宣佈初微公主選定了李家少主爲自己的駙馬,二人的生辰八字合了庚帖之後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婚期便就定在了下個月初八。爲了表示對西夷的歉意,沈易安特意把煬都和玉華鎮的兩條美食街都劃歸到了皇后娘娘的名下。
並且還特意說明,所有收益除了必須的稅收之外,皇后娘娘可以自行處置。
這個消息一出來,舉國上下都在感慨沈易安對陳青玉情深義重,一時間,沈易安的聲望竟是高了不少。
自此退位之後,先皇就帶着自己幾個親近的護衛住進了山中,此時得到沈易安的消息,不由得也讚許有加的點頭:“朕沒有看錯,易安果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陛下,可是現在看情況,皇上還是想把這個皇位交出去啊。”
“沒關係,他自己就會慢慢發現,君玉雖然有大才,可是終究不是合適的皇上。”說完,先皇一甩魚竿,閉上眼睛就入了定。
沈初微已經被軟禁很久了。自從上次見過顧星之後,沈易安雖然沒有明着做什麼,可是暗地裡卻把沈初微僅有的幾個眼線給拔得一乾二淨。她沒了外界消息來源之後,和祝婉月斷了聯繫,整個人也消停了不少。
如今如願以償被賜婚給李楚悠,沈初微說不開心,那都是假的。但是說開心,卻總覺得心裡差了點什麼。自從賜婚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沈易安就解除了沈初微的禁足,沈初微也試過聯繫祝婉月,但是卻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主子,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小公主嗎?”杭一看着自家主子每天悠閒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着急。李楚悠的心裡,沈初微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可是現在沈初微的禁足既然已經解除了,主子爲什麼不去看她一眼?
“不去。”說着,李楚悠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我在等消息。”
“什麼消息?”杭一有點鬱悶。主子已經在東風居呆了好幾天了,平日裡一早吃完早飯就不見人影。經過小半年的努力,整個煬都城,包括煬都城周圍的三十多個小城市都遍佈了李家的生意,幾乎搶了沈景行一半的市場,每天李楚悠都忙的不可開交,甚少有這麼清閒悠哉的時候。
“該來的消息。”說着,李楚悠啜了口茶水,優哉遊哉的搖起了扇子。
杭一站在李楚悠身後,一臉的摸不着頭腦。
“來了!”不一會兒,李楚悠突然沒頭沒尾的冒出了這兩個字。杭一仔細一看,東風居樓下停了一輛精緻的馬車,車簾剛剛揭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
杭一想要分辨來者何人,但來人身披長紗,杭一除了能辨得出她是女人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杭一,你先出去。”看着女人走進了東風居的大門,李楚悠擡了擡下巴,示意杭一回避。
雖然很想問爲什麼,但是杭一還是聽話的走了。
女子進門之後,有專人一路引着她到了李楚悠所在的包房,進門之後,女子便把頭紗交給了身邊的侍女。
“祝姑娘,好久不見了。”李楚悠從她進門開始,就一直盯着她笑,這會兒見到她主動摘下頭紗,便笑吟吟的開口打了個招呼。
“……”祝婉月沒有說話,咬了咬牙,走到了李楚悠的身邊盈盈一拜,道:“婉月特來拜見李家少主。”
“哦?”李楚悠故作驚訝:“爲何要拜見本少主?”
聽了這話,祝婉月顯然十分不樂意,臉色愈發的難看,但是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爲了表達我的歉意。”
“哎呀,我不是很聽得懂誒。”李楚悠說着,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們素昧平生,怎麼突然姑娘對我有了歉意?要知道,我如今是準駙馬,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姑娘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傳了出去,於我來說,可是極大的侮辱。”
“你!”祝婉月顯然被李楚悠氣得不輕,差一點就繃不住開口罵人,還好身邊的侍女拉了她的袖子一把,祝婉月這纔回了回神,強硬的壓下心頭的怒意,露出了個及其勉強的笑容,道:“此前我曾極力攛掇公主和五荒神教達成合作,這是婉月的過錯,特來請罪。”
聽了祝婉月的話,李楚悠這才恍然大悟般,一邊點頭,一邊端起了茶碗喝了起來。從祝婉月進門到現在,李楚悠都沒有任憑她站着跟自己說話,連個“請坐”都沒有。祝婉月雖然心地不好,但是到底是受過貴族式教育的小姐,主人家不說話,她自然也是不會坐下的。
“這麼說來,祝小姐和五荒神教關係頗爲密切咯?”李楚悠說哇你,放下了茶碗。雖然臉上依舊是笑容,但是眼神卻已經深沉刻骨的寒了起來。
“……”祝婉月一口喑啞幾乎要碎:“是!”
“誒,那這麼說來,陸識也是咯?”
聽到李楚悠嘴裡冒出了陸識的名字,嚇得祝婉月差一點就沒繃住。
“陸識是何人?”祝婉月問道,臉上是招牌式的笑容,看得人心醉神迷。
“陸識當然是一個男人了。”說着,李楚悠笑了起來:“至於他的身份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聽了他的話,祝婉月咬了咬牙,不甘願的看着李楚悠,不知道這是在想什麼。
李楚悠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飲着茶,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派悠然自得。
“好,我告訴你。”不知道過了多久,祝婉月終於鬆口:“但是你得保證,你說的事情,也會做到。”
聽了這話,李楚悠連忙站起身,衝着祝婉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火,笑道:“我既然是以李家少主的身份跟你做交易的,那麼必然是要維護我們李家這麼多年的名聲。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保證,留沈景行一條活路。”
“陸識……”祝婉月得了李楚悠的保證,也放心了不少。咬了咬牙之後,嘆了口氣:“他住在牛眼山後面的山坳裡,如果沒有人引路的話,很容易就走丟。當初之所以擄走顧念,也是爲了從沈景行的手裡要十五萬兩黃金,招兵買馬,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