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所遇到的情況都差不多,衆人開始加快腳步。很快,前面石室變得不同起來。不但多了許多雕飾,室內石桌石椅等也更加精美,雖然不知經過了多少年,很多雕飾卻仍栩栩如生,讓人過目不忘。但這些地方明顯有了被毀壞的痕跡,彷彿曾有人在此激烈的打鬥過一般。
李川想起火鴉道人的話,知道這些痕跡多半是他們當年留下來的。
路上也曾遇到數名結丹修士負責警戒,卻被符老儒生等人先一步發現,並迅速出手將之一一制服。
又走了一段,前方豁然開朗,竟是個方圓數十丈高數丈的大廳,可惜此時已經殘破不堪,立於中心處的那座雕像只剩下了下半截身子,其上還盡是劍痕。上半截此刻則正在不遠處的地上。
李川這時似是看到了什麼,遁光一閃,到了那處。
不遠處的儒生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莫非道友有了什麼發現?”說着,身影一閃到了他面前。
李川毫不在意的往地上石像的腰間一指道:“這配飾位置的形狀略有些奇怪,原本應該有個什麼東西的。”
儒生點頭道:“的確如此!可惜已被人拿走了,或許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東西是什麼。”說完搖搖頭,繼續與其他人搜尋起此處的出口。之前並非沒對那幾位結丹下手,可實情是他們也不清楚。
尋找了片刻,女修士忽然道:“這石獸似乎有些問題,附近的東西全都被破壞了。只有它完好無損。”
衆人聞言,全部圍過去。
周通上下打量了片刻。往那石獸的嘴裡一伸,也不知動了什麼。一側的石牆忽然發出轟隆隆的響聲,下一刻,一道丈許寬的巨大石門緩緩離地而起,與此同時,濃郁的火靈氣撲面而來。
李川暗道:“這地方當真與衆不同,完全走的機關路線,整個洞府竟不見一個符文,不見一座法陣。”
隨後與衆人一起穿門而過。
剛剛站定,便聽到一聲低呼。卻是那位女修士發出的。
李川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座山上,位於接近山腳的位置,正立着一座高大石門,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麼。“煉器宗,竟然是這個傳說中的宗門!怪不得她如此驚訝了。不過,連昊陽那樣的上古大派都幾乎被人滅門,這修真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
相傳,修真界中現存的很多頂級法器。包括靈器,都是出自此宗之手,就好像現在的神丹門一樣。卻不知什麼原因近幾千年都未見其門人現世,否則。也不至於頂級的防禦性法器如此緊缺了。
還沒等衆人回過神來,卻聽一聲長嘯驀然響起,隨之十數道遁光從各方迅速而來。
儒生肅容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過都不要衝動,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片刻後。十數人在數丈遠處落下身形。爲首之人乃是一位中年男子,正是之前李川見到的元后巔峰修士。除他之外尚有兩位元嬰中期修士。一個老嫗,一個年輕女子,其餘十位爲元嬰初期。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目光冷冷的往衆人身上一掃,哼了一聲,“此地乃在下家族率先發現,並決定日後定居於此,諸位道友未經允許,擅自闖入,怕不合適吧?莫非在下後輩沒有阻攔諸位?”
儒生見中年男子修爲已達到元后巔峰,心中不由一驚。別看都是元嬰後期,差距卻絕對不小的,與元中和元中巔峰的差距可不是一個概念,幾乎有着本質區別。那些一隻腳已經踏入出竅期的元后巔峰,往往能更容易領悟到某些非比尋常的大神通,絕非普通元后可以相比的。
但他卻並沒有因此退縮,略一思索,“道友放心,在下等雖與那兩位結丹道友有些誤會,卻未傷其性命,想必此刻已經無礙。至於道友所謂率先發現的說法,在下卻並不認同。”示意身旁的李川,“我等之所以來此,卻是應這位道友之邀,要說率先發現,即便道友也要居於其後的。”
中年男子聞言看了眼李川,眉頭微微一皺,先前只道他有什麼特殊的斂息功法,並不爲意,此刻卻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番,越發覺得李川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暗暗計較起來。“這位道友,你說你早就發現了此地,卻不知有何證據?如此多人面前道友可不要信口開河!”
李川手掌一翻,手中驀然多了幾種劍形法器。拿起其中的一件,淡淡一笑,“這些法器乃在下數年前在白鶴洞的石室中獲得的,與那些散落在石桌上的劍坯器形風格基本一致,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若是道友首先發現,想必這些東西不可能有機會落入在下手中的,道友以爲如何?”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不屑道:“風格一樣能說明什麼?很可能是早期流傳出去的,和是否從此處獲得沒有必然聯繫。”
李川道:“道友說得不錯,是說明不了什麼,可道友一句率先發現便要獨佔此地似乎也說不過去吧?世間萬物,有緣者得之,這裡自然也不例外,道友萬萬沒有道理將此處強行佔爲己有的。”
中年男子雙眼一眯,哼了一聲道:“可此地如今已在我家族手中,莫非道友打算以武力搶奪嗎?”
李川聞聽此言,卻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把目光轉向儒生,意思很明顯,應該到你說話的時候了。
儒生也不推辭,神情一凝道:“修行不易,在下等自不願輕易與人交惡,不過,既然來了卻也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中年男子聞言臉一沉,“莫非道友認爲你等的實力可以與我等抗衡?”
儒生略一想,從容一笑道:“道友的家族或許有戰勝我等的實力,卻很難將所有人全部留下,而我等之中只要有一人能從此脫身,勢必再次集結大量道友前來,那時,卻不知道友打算如何做?”
中年男子在幾人身上反覆打量一番,似在權衡,默然片刻後,嘆道:“看來道友以自認掌握了主動,也好,既然有緣,在下也不介意分諸位一杯羹,但卻絕對不會負責引路。實不相瞞,在下等人也纔剛剛進入此地,大部分地方的禁制都沒有破除,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各憑機緣吧。”
儒生點頭道:“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