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道:“此人已遭反噬,不再有任何威脅,留他一命,說不定還有其它收穫。”
繆映柔點點頭,“狄哥說得不錯,這人既能成功潛進萬窟山,而又打算在此突破瓶頸,想來其中定有緣由,確實應該詳細盤問一番的。不過,對於此類咒術我卻不擅長,就交由狄哥來問吧。”
“也好。”李川說着,身前的血霧忽然一卷,隨後猛地往前一探,一下子將面色慘白的徐金洲裹在了裡面。片刻後,伸手一招,利用血器將所有的血煞真罡收回,嘴一張,將其收入腹內。
繆映柔也在同一時間將血煞真罡收了回去。
這時的徐金洲已管不了其它,雙手不斷動作,自顧地壓制起內傷來。
二人也不催促。
想起李川之前高深莫測的神通,繆映柔遲疑了下道:“狄哥,小妹與你相處這麼多年,還不曾知道你竟有如此大的神通,恐怕與結丹後期族人相比也毫不遜色了吧?真不知你這些年是怎麼修煉的。”
李川對她此問早有準備,聞言道:“前些年我無意間得到一顆異果,看上去普通之極,便不甚在意,當做普通靈果吃下,卻沒想到那物竟然對神識有着極大助益,自此,我的神識修爲迅速增長。”
繆映柔驚訝的道:“還有那樣的好東西?狄哥可知道它的名字?又是在哪裡採摘的?”
李川笑道:“我都吃過了,自然是有的,不過名字卻不知道了。事後我查過很多古籍,根本沒有任何記載。那處位置我也重新去過。卻連那顆果樹也找不到了,彷彿根本沒存在過一般。因爲過於玄異。我怕別人認爲我說謊或者引出什麼麻煩,就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你是第一個。”
這樣的謊話李川其實根本沒指望她能相信,但短時間也想不出更令人信服的解釋,只好胡編亂造了一個。
好在這樣的事情在修真界並非完全不可能,而且根本無法對證,即便懷疑,也只能順着他這個思路懷疑,認爲他有其它機遇不想讓別人知曉。因此纔沒說實話,很可能就因此不再懷疑他的身份了。
如此一來,倒也算提前鋪墊了,不然,以後還可能被迫使用更高的修爲神通,那時又怎麼解釋?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繆映柔根本沒有對他的話有任何懷疑,反而對那最後一句大爲感興趣。聞言連忙追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這件事你之前就連君瑤那個小狐狸精也沒有說過?”
李川點頭道:“你確實是第一個。”
繆映柔嘻嘻一笑。“看來狄哥心裡還是有小妹的,好了,不要解釋,我心裡有數。”隨後又道:“放心。我知道你一向喜歡清靜,所以這事我一定保密,讓它成爲只有咱倆才知道的秘密。”
李川無奈的嘆了口氣。“隨你好了。”之後望向徐金洲,見他仍盤坐於地。臉色雖然無比蒼白,卻平靜許多。想來已經挺過了功法反噬的最危險階段,性命得保,此刻正在全力修煉以恢復元氣。遁光一閃,來到他的近前,哼了一聲,“閣下莫非不甘心?覺得仍有機會與我二人對抗?”
徐金洲聞言緩緩睜開眼睛,沉默片刻,嘴角忽然露出一絲不屑,說道:“小輩,不要以爲往在下身上下了些許咒術,便可以將在下玩弄於鼓掌之間。若拼了這副皮囊不要,以我元嬰初期巔峰的境界,到時候幾乎能發揮出元嬰中期的實力來,你以爲僅憑你二人就能與在下對抗嗎?”
李川正要說話,卻聽隨後而來的繆映柔冷笑了一聲,“閣下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以你現在的狀態別說發揮不出多少實力,即便真如你所說,以我們咒術師一族的神通,難道還怕區區一個元嬰嗎?別說你只是元嬰初期修士,即便元嬰後期也不敢在沒有肉身的情況下輕易與我等爭鬥的。”
聽她說完,徐金洲臉色先是一變,露出一絲悲涼之色,隨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在下倒忘了血煞真罡對元嬰的剋制作用,看來今日不認栽已經不成了。說吧,如何才能放在下一條生路?滅殺在下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而那時你們並未立即動手,想來應該還有條件可談。當然,不要太過分,否則將在下逼急了,自爆元嬰與你們同歸於盡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繆映柔聞言剛要說些什麼,想了想又忍下來,看了眼李川道:“狄哥,還是你來問吧。”
李川也不客氣,略一思索,“閣下是外界修士,進萬窟山要冒很大危險,想來絕非爲了在這裡找個合適之地閉關進階,若在下所料不差,應該是爲了那陰蝕果吧?而閣下之前差點突破瓶頸成功,顯然所求之物已經到手。問題就在這了,閣下可是位元嬰修士,若對你突破瓶頸有所助益,陰蝕果的年份起碼得在萬年以上,可這樣的寶物,即便對咒術師一族來說也都是極其珍貴的,非普通家族的咒術師可以享用。換句話說,那陰蝕果你絕非從其他人身上獲得的。”
徐金洲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嘆口氣道:“道友才智高絕,在下佩服!實話說,在下確實知道一處生長有萬年陰蝕果的地方,如果道友能放在下一條生路,並且保證事後不會出爾反爾,在下將那處地點如實相告又有何妨?若道友信不過,即便爲道友等人帶一次路也是沒有關係的。”
他這番話一說,若非對他的爲人有一定了解,恐怕不知不覺就將陷入他所精心編織的陷阱裡了。
李川心中冷笑,表面上卻彷彿並未察覺,哼了一聲道:“若僅是如此,閣下覺得在下能接受嗎?”
徐金洲皺了下眉頭,“道友還要如何?”
李川嘿嘿一笑,“閣下身爲元嬰修士,想必身家比我等豐厚得多,而只要謀得生路,以後自還有大把機會獲得更多寶物。非是在下強人所難,私自將閣下放走,總得對幾位兄弟有所交代吧?”
徐金洲默然半晌,搖頭道:“那些東西乃在下修真的根本,豈可輕易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