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笑道:“起來吧,不用這麼多禮。”
李川坐回沙發上問道:“老祖宗,您怎麼會在這裡?咱李家還有其他人嗎?”
老者搖搖頭,嘆道:“有沒有老夫也不清楚,但就我所知的也就咱祖孫兩個了。以前,無論哪朝哪代李家都是名門望族,並且有着世人所不知的實力,然而現在,唉!真是愧對列祖列宗啊!”
李川知道這位老祖宗還會說下去,便不去打擾,只是靜靜的聽着。
果然,老者接着說道:“咱李家興起於唐朝,卻在宋朝實力達到巔峰,那時,李家的每位頂級武者都是江湖中的絕頂高手,而李家在江湖各大勢力中也絕對屬於前幾位。與其他勢力不同,李家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有過統一江湖的野心,可卻在一件事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有一天,家族出去歷練的子弟不知在什麼地方救回來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前輩,在族中一連修養了數天,傷勢卻仍絲毫不見起色,於是臨死之際,拿出一枚戒指,說是爲了感謝李家人的救命之恩,並隨後口述了一段內功口訣,同時交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此事,以免爲家族帶來大禍。
家族之人起初對那段口訣不以爲意,若非一次偶然,修煉了那段口訣的家族子弟短期內功力大進,遠超其他同齡人,還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引起重視。那之後,家族所有人都開始修煉那段口訣,經過數年時間的積累,整體實力提升到了另一層次,在江湖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高。
而爲了感謝那位前輩,便把他贈送的枚戒指做了族長信物,也就是你現在戴的這個。有了實力,有些人便野心膨脹,開始吞併其他勢力,起初還算順利,在家族高手的努力下勢力不斷擴張。
然而,一場大禍也正因此而悄悄來臨。在家族吞併了另一大勢力天星門後的第三天,一個人突然找上門來,聲稱是天魔門的人,讓家族歸順並代替天星門爲其門派做事,否則就要屠我滿族。我李家那時正順風順水,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門派,哪會放在眼裡?於是連猶豫都沒有就決定與之一戰。只是,唉!那人現在來看雖然修爲不高,卻也不是世俗之人能對付得了的,結果我們李家全族高手幾乎被他殺了個乾淨,就連毫無還手之力的婦孺都沒有放過。”
“屠我全族!好個天魔門!”雖然早已事過境遷,但乍聽此事,李川仍不自禁用力攥了攥拳頭。
“幸好那段時間我們這一支的祖先出外遊歷,才避免了家族無後的慘劇。那位先祖回來後,從臨死家族成員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雖然怨恨卻自知沒有報仇的能力,於是遠走他鄉,暗暗積聚力量。尤其在知道天魔門乃修真界的門派後,更加把修煉放在了第一位,那段神秘口訣成了族人報仇的唯一希望。除此之外,家族劍術也在不斷完善,遠遠超過了普通劍術的水準。
家族實力不斷增加,數百年中先後出現過幾個天才橫溢的人物,但可惜,出去報仇後,都毫無例外的沒了音訊。後來家族又經歷了幾次大的動盪,作爲炎黃子孫,有時候需要挺身而出……”
李重元訴說着李家的一段段血淚歷史,平靜的面容下深藏着哀傷。
李川胸中一陣氣悶,深吸了口氣道:“老祖宗放心,李家的仇由我來報!總有一天我李川要把天魔門踩在腳下!”
李重元道:“報仇的事現在還輪不到你,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太長時間。”
“老祖宗,我……”李川還想說什麼,卻被李重元打斷,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不用再說了,你想報仇無可厚非,但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不讓李家絕後。知道老夫爲什麼一直沒有行動嗎?還不是因爲後繼無人?幸虧你小子還算不錯,終於可以安心的去做老夫該做的事了。”
李川知道這位老祖宗已經下定決心,不是自己能改變得了的了,不由嘆了口氣。天魔門是什麼地方?無論實力如何也都是修真門派,老祖宗即便修爲不錯,去報仇也無異於飛蛾撲火。
想了想,從戒指裡取出一個玉瓶,走上前去遞給李重元道:“這是蘊靈丹,一次只能吃一粒,相信會對您的修爲有些幫助的。”練武之人更注重身體經脈的鍛鍊,他這位老祖宗雖然只有築基初期修爲,經脈的承受能力卻不會比築基後期差到哪裡去,服用此丹藥自然沒什麼問題了。
李重元驚訝的接過玉瓶,看了看問道:“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李川道:“我曾有幸被修真界的一位前輩收爲徒弟,這是他臨走之前留給我的。”
李重元聽他說完,想也沒想的將玉瓶推回來,說道:“既是你師父留給你的,肯定對你有大用,我不能收。”
李川見他如此,知道若不拿出個合理說法,他無論如何不會收下的,略一思索道:“我這裡還有,況且以後還會向我師傅要,您就收下吧,這樣您也會增添一些實力,報仇也會更有把握一些。”
李重元猶豫了下,將玉瓶收起來。隨後道:“既如此,老夫就收下了。你能拜在修真者門下,乃天大機緣,前途不可限量,老夫就更放心了。不過,你雖拜了師,家族武功同樣不能落下,這是傳承。”
李川問道:“是您剛纔使用的招數?”想起那劍指的威力,不由激動起來。
李重元點點頭道:“李家劍法雖不能和修真界的神通比,卻也有獨到之處,希望你不要讓他沒落了。”
李川鄭重的道:“老祖宗放心,一定不會!”
李重元欣慰一笑:“走,到裡面的練功室去。”
兩人邊走邊聊。從李重元處得知此組織專門負責特殊任務的,內部人稱爲三處。下設三個組,一組成員身具異能,二組成員修煉武道,至於三組,整天神神秘秘的,據傳裡面有不少修真者。”
李川問:“那武組長是管那個組的?”
李重元道:“小武是異能組的副組長,負責海川這一片的。”
“想來便是思彤那丫頭的頂頭上司了。”李川去了心中疑惑,不再說話,緊跟着李重元進了練功室。說是練功室,其實只是個一百多平的空房間,大理石的地面,雪白的四壁,除此之外房間裡甚至連個凳子都沒有。“這就是您的練功室?”他四下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心道這個什麼三處也太摳門了,即使經費緊張也不至於給築基期的人物安排這樣的地方啊!
李重元看出了他的不滿,笑道:“修煉咱李家的功夫,一柄劍足矣!”
李川一想也是,多半這是老祖宗自己要求的。
李重元看了眼李川,忽然嚴肅起來。“開始吧!”說完抽出長劍,手指順着劍鋒輕輕一抹,“我李家的功夫主要以劍法爲主,可以說一身功夫都在劍上,老夫現在就把李家驚虹劍法傳給你,一共十三式,看好了。”話才說完,便一個箭步躍到場中,長劍一抖,“刷刷刷”的演練起來。
劍舞得極快,以李川的眼力都不敢稍有分神。
李重元將整套劍法演示完後,又以極慢和忽快忽慢的速度各演示了一遍,這才停下來。“你可看出了些什麼?”他倒不是擔心李川記不住,武功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記憶力已經不再是問題。
李川想了想道:“劍招雖一樣,不同速度有不同的妙用,並非越快越好。老祖宗的意思是讓我靈活運用,不用拘泥於劍招本身?”
李重元點頭道:“別看驚鴻劍法只有十三式,卻是集天下劍法之大成者,想完全領悟非朝夕之功,每一式都需你反覆體悟才行。將十三式完全領悟後,你就會達到劍招層次的巔峰,若能突破瓶頸,則會進入心劍層次,那時心之所向便是劍之所指,乃人劍的極致。”說到這,神情中露出一絲嚮往,緩緩的道:“最後還有一個層次,叫天劍,但卻只是傳說,從來未聞有誰達到過。”
李重元如此的表情頓時讓李川有所領悟,問道:“老祖宗,您是不是已經達到了心劍的層次?”
李重元笑道:“不錯,如果不是領悟了心劍,對付你小子恐怕還會有些難度呢。”
李川道:“原來我們李家的劍法竟如此神奇,老祖宗放心,小川一定讓這套劍法在我手中發揚光大!”
李重元對李川的態度很滿意,欣慰的點點頭。
李川突然記起之前的疑惑,問道:“先前您只用五級真氣怎麼就能與我九級真氣硬拼而不落下風呢?”
李重元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有技巧了,你即便不問,老夫也要教你的。此功法名叫凝元功,主要是輔助驚虹劍法使用的。當然,如果能吃得了辛苦鍛鍊手指,用劍指施展也頗具威力的。”
當下,將凝元功的口訣心法傳給了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