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辛明宇環顧了一週,鄭重的道:“咱們這次交易是極隱秘的,一旦傳出去意味着什麼我就不多說了。保險起見,交易前都發下心魔血誓吧,就從我開始。”說着,當真立下了誓言。
其他人有樣學樣,依次發下心魔血誓。
接着辛明宇把交易的規則講了一下。說來比較簡單,兩人一組,面對面,把各自打算拿出來交易的功法或者咒術給對方報一遍,遇到中意的,經協商同意後,各自刻到玉簡中便可進行交易了。因爲不是易物,所以不存在“先來先得”的情況,使得每個人在交易時都顯得比較淡定。
李川拿出來交換的是韓家的狂蟒咒,此咒法有很多獨到的地方,即便在整個萬窟山數百家族中,狂蟒咒排進前二十也是沒什麼問題的。與之相比,仲家的陀鷹咒明顯要低上一籌,當然,仲家當年輝煌之時靠的也不是這個。所以,目前他能拿出手的,除了媒巢血術和血靈咒也就這個了。但前兩個明顯不能拿來交換,即便不考慮仲家的因素,如此功法也不能隨便傳出去。
而轉了一圈後,能入他法眼的也僅有一個煉化血煞真罡的法門,裡面記載了數種特殊方法,可以將很多屬性材料包括各種毒素什麼的煉進血煞真罡中,讓其擁有相對應的屬性。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敢冒險如此做,可畢竟這種法門比較稀有,一旦遇到需要之人發揮的作用難以想象。也因此,那人比較堅持。除了狂蟒咒,李川又多加了一顆五千年以上的陰蝕果纔將之換到。
除了這個法門。獸形咒一類的他也大多沒放過。狂蟒咒不屬於仲家,拿其交換心理上比較容易接受。
交易完畢。衆人又藉機交流起來。內容和之前的交易一點關係都沒有,所有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起。
一個時辰後,逐漸有人起身告辭,李川也隨後離開。那個煉化血煞真罡的法門確實讓他產生了興趣。他曾在陰山宗得到過一種名叫五絕毒液的絕毒之物,連五煞歸元功小成的身體都可以腐蝕,可見它的毒性之強烈到了何種地步。但一直沒派上用場,現在卻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數日後,房間內。
李川緩緩睜開雙眼,輕輕吐出一口氣。“沒想到這五絕毒液竟如此難以煉化。費了這麼大力氣也不過將其煉化了千分之一二,看來以後再也不怕沒有事情可幹了。”自嘲了一番後,看了眼面前那團隱約籠罩着一層黑煙的血煞真罡,忽然伸手一指,御使頭頂的紫紋角蟒血器將其收起來。隨後又是一指,霎時涌出一團血紅色的濃稠霧氣,卻是沒有煉進五絕毒液的血煞真罡。
接下來他要做的卻是修習仲家的獨門秘術-媒巢血術。
伴隨着晦澀難懂的咒語,一個個複雜奧妙的法訣在他兩手間不斷閃現。片刻工夫後,血色霧氣迅速朝他圍來。並且毫無阻礙的透過衣服,順着毛孔鑽進了他的體內。驀地,一陣劇痛在他全身各處產生,即便以他超人的忍耐力。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低呼。血煞真罡侵入的越來越多,劇痛也愈發強烈起來,臉孔都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衣服很快被汩汩的血汗浸溼。
半晌後,動作忽然停止。
而隨着他的一聲低喝。猛然從身體表面無數毛孔中往四外爆發出一波強猛的罡氣,霎時將他所有衣服都轟擊成了飛灰。露出他健壯卻彷彿剛剛被血水洗過一般的身體。隱隱可見一些玄奧的血咒符文隨着他的呼吸不斷在他身體表面緩緩遊走,並且很快隱入了身體中,不見了蹤影。
媒巢血術乃是當年仲家得以輝煌的根本,本身雖然沒有威力,卻是最頂級的輔助功法。
就好像煉丹師的丹爐,材料相同的情況下,其好壞很大程度上將決定最終煉出丹藥的品質。媒巢血術也如此,只不過它能將使用者的身體煉製成適合煉丹的丹爐,而材料自然是各種靈蟲了。
通過媒巢血術的培養祭煉,不但可以提高收服煉化特殊種類靈蟲的機率,還會增加靈蟲升級的可能。更重要的是,用媒巢血術收服煉化的靈蟲,幾乎可以做到如臂指使,遠非其它秘法可比。
如此一來,經過長時間的積澱,擁有媒巢血術的仲家在這方面的優勢就可想而知了。當年若非外界修士進攻致使其族中戰力嚴重受損,其他家族即便有那個心思,怕也沒膽量當真採取行動的。
自從接受傳承,李川始終沒有擱下對它的參悟,而直到前幾日才完全悟通,一有空便開始了築基。
收起紫紋角蟒血器,李川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簡直成了血人一般。使了個水球術將身體洗乾淨後,取出內衣長袍套在身上。卻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數人說話的聲音。細聽片刻,似乎正在談論自己,不由眉頭一皺。略一猶豫,隨手將房間周圍的各種簡單佈置撤掉,推門走了出去。
遠遠地只見院門方向,一個年輕男子在兩位元嬰期中年人的陪同下,直奔自己的方向而來。
“怎麼是他?”李川望着那個年輕人,腦海中瞬間出現了初遇翁小綰的畫面,而這個年輕人當時也是在場的,還與自己有些不愉快的對話。隨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眉頭一皺,暗自嘀咕起來:“對了,這人似乎叫龐元令,莫非與龐元雄有些什麼關係?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龐元令顯然也認出了他,嘿嘿一笑道:“本公子還當是誰有這麼大的架子呢!原來竟是你這姓仲的小子!”話畢,他身周血光一閃,下一刻直接出現在李川面前。另二人則緊緊地隨在他身側。
李川聞言並未動氣,在認出他的那一刻,心裡就已有了面對各種情況的準備。輕輕一笑道:“你找我?”
龐元令哼了一聲道:“自是找你!聽說前幾次有人過來請你都被你拒絕了?卻不知本公子可有些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