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水修院女院主道:“其實我等也不必如此灰心喪氣,這裡畢竟是咱們昊陽的地界,只要到時我等能及時將護派大陣激發,即便對方實力強大,一時半會也休想佔到什麼便宜。”
土修院院主點點頭,“聚靈五行大陣的確可以算得上我派的最大殺手鐗了,當年若非魔門來襲突然,致使大陣沒來得及激發,我派也不會落到如今下場。
只不過,現在我們數人中僅有降鶴師兄的修爲達到了元嬰後期,而除了院主其他人又無法使用各系激發大陣的玉符,如此一來,大陣威力勢必大打折扣。但好在有白前輩相助,只要泰山派的實力不是強大得過分,我派倒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而且,我們也並非沒有退路,實在不行就退守到禁地裡邊,有那些陣法阻攔,只要我們帶夠足夠的修煉之物,在裡面堅守個數十上百年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聽他一說,諸人臉上略微一鬆。
玉洞真人笑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此一來,倒可以放心一戰了。
李川見狀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問道:“咱們昊陽的這個護派大陣有那麼大的威力嗎?以前倒是模模糊糊知道有這麼回事,可到底是什麼大陣,威力又是如何,卻從來沒有從哪裡聽說過的。”
降鶴真人笑道:“你自然無處聽說了。昊陽的大陣歷來只有金木水火土五院的院主才知曉其中的具體情況,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將它激發。一是不能輕易示人。二也無法承擔大陣的消耗。
以昊陽派如今的狀況,只激發這一次。恐怕整個門派就要勒緊肚皮過五十年的清苦日子了。”隨後又道:“你不是已經煉製了一套五行靈劍嗎?到時候,你就知道此陣與你這套靈劍的關係了。”
李川道:“您老還是別賣關子了吧?這裡又沒有外人。到底什麼情況,就別讓小子費力去猜了。”
降鶴真人露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道:“聚靈五行大陣又叫聚靈五行劍陣,你說是什麼關係?”
李川聞言眼中一亮,“原來如此!”
降鶴真人見狀立刻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一潑冷水就給他潑了過來。“亂七八糟的想法你就不要有了,當年祖師爺爲了避免佈陣方法落入別人手中,根本未曾留下任何與此陣相關的玉簡的。”
李川的想法當場被揭穿,卻絲毫尷尬之色沒有,聞言道:“這卻是可惜了!不過。既然於我無用,您老就當我沒問,接下來怎麼安排你們接着討論,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只管聽着就是了。”
於是,一衆人又討論了近兩個時辰才各自散去。
李川出了議事殿,直接去找了洛羽妃師徒和白浪豹七,並帶他們回了異修院。
一路上,李川總是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放在李晴身上,臉上也總是不自覺地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一旁的洛羽妃很快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但也僅僅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切。
而作爲當事人,李晴自然也有察覺。可她更不好說什麼,只得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到了異修院,將諸人住處安排好。李川忽然叫住正要回房休息的洛羽妃師徒。
洛羽妃扭頭看了看他道:“這一路上你一直都頗爲古怪,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與晴兒有關?說吧。”
李川先是遲疑了下。隨後再次看了眼李晴,“的確是和晴姑娘有關。可卻不是什麼爲難的事情。我只是有幾件事要問她一下,但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可這件事不問我心裡又憋得慌。”
洛羽妃淡淡一笑,“什麼時候你也會如此了?”
李川苦笑道:“你不會明白我心中此刻有多矛盾的。”
李晴見狀道:“前輩不用如此客氣,即便不算您救了我的事情,只憑您和師傅的關係,只要用得到晴兒的地方,前輩儘管開口就是了。何況,一見到前輩我就有些眼熟親切的感覺,所以只要您問出來,晴兒絕對是有問必答,前輩又有什麼可矛盾的?難道晴兒還會駁了您的面子不成?”
李川聞言,眼中一亮,急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剛剛見到我時,你也有那種無比親切地感覺?”
李晴用力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難道這樣的事情晴兒還能拿來欺騙前輩嗎?”
洛羽妃聽到此處,臉上不由升起一絲疑惑,這二人到底在說什麼?怎麼越說自己卻是越糊塗?
李川此刻已經沒有心思注意李晴之外的任何事了,聽了她的話立馬追問道:“卻不知晴兒姑娘是哪裡人?家裡可還有其他的修真者?並且可還記得父母和兄弟姐妹的長相,以及他們的名字?”
李晴被他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懵,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卻不記得了,自記事起我就沒見過父母,後來還是師傅把我帶大的。”
李川立刻扭頭問道:“那師姐應該知道晴兒的身世了?”
洛羽妃見他如此,心中已經有了一些隱隱地猜測,緩緩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了。許多年前我被派到世俗界執行任務時,一次在大街上偶然遇到了當初僅有六七歲的晴兒。那時她正纏着一對年輕男女要賣花給人家,好奇下我便多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她同樣身具九陰絕脈,正是我這一系功法的傳承對象,於是也沒多想就把她給帶走了。爲此,我甚至還打傷了幾個似乎地痞無賴的人。後來我問晴兒家裡情況,想去問問她父母的意見,結果她也根本說不清楚什麼。”
李川聞言臉現怒意,可隨後忽然意識到什麼,又苦笑地搖搖頭。都已過去了這麼多年,說不定那些人早就爛得連渣都不剩了。現在還生那閒氣有何用?“師姐可還記得那是哪一年?又在什麼地方?”
洛羽妃想了片刻說道:“好像是在一個叫興元市的小地方,比較偏僻。至於是哪一年?我記得那一陣子總有人說什麼香港迴歸一類的事情,並且不知爲什麼似乎都非常興奮,別的我倒沒有注意。”
李川一聽,臉上再次一動。若是香港迴歸,那就是九七年,而妹妹李晴那時可不正是六七歲的年紀?於是不再猶豫什麼,緊鎖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望向李晴道:“晴兒,可還記得哥哥?”
李晴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