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姓修士一擊無功,心下一沉,李川神通之強已遠超他的預料。
“莫非竟是某個大修士通過秘法混進了此地?”他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但都被入口處的禁制瞬間滅殺了。那可是真正高人聯手佈下的超級禁制,豈是一個小小的出竅期能欺瞞得了的?
可若不是此種情況,那麼這位對手可當真太可怕了。想及此,他神情越發凝重起來。稍一想,手掌一翻,從戒指中取出一面古樸盾牌,暗道這人神出鬼沒,若不做好準備,定然被他所趁。
與他相比,此時的大漢就不是那麼冷靜了,剛剛那如山嶽般沉重的一拳,已經徹徹底底擊垮了他的信心,甚至已經讓他失去了對抗的勇氣,尤其在這種神識大受限制的環境中,更加放大了他的這種心理。若非那位封姓師兄威信十足以及擔心師門懲罰,怕是早就忍不住奪門而出了。
他內心正在掙扎,卻見眼前人影一閃,接連現出兩個陌生男子。一個是中年禿頭壯漢,另一個則年紀稍輕,方臉短髯,渾身上下不可控制地往外散發着絲絲煞氣,一看就是修煉了某種邪功。
那二人一出現,大漢心頭霎時一緊,甚至打算扭頭便跑,可緊接着就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剛剛扭過去的↑半個上身又立馬轉了回來。他不敢招惹李川,卻不代表對這些魔門中人也有畏懼。
而禿頭壯漢兩個見大殿內有人,也是一驚,剛要動手。卻隨後看見了大漢那隻完全斷掉並仍在流血的一截上臂。頓時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問道:“莫非你們這些正道中人已經起了內訌?”
大漢哼了一聲。“這個就無需閣下操心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禿頭壯漢聞言哈哈一笑,“區區一條喪家之犬也敢在裘某面前亂吠?”說着。他一指頭頂的綠芒便要動手。卻忽聽霧中一人說道:“外面的道友切勿動手!現在我等面臨共同強敵,若不聯手,只能被他各個擊破,到時你我兩方誰也無法生離此地。我那師弟的手臂便是被他一招所傷。”
禿頭大漢聞言一愣,那一擊便沒有發出去,但顯然對這話仍半信半疑,不由與方臉男子對視一眼。
卻在這時,一道人影猛然閃出,直奔斷臂大漢而去。那大漢一聲驚呼。想躲已經來不及,只得掄起那條完好的手臂,充滿恨意的一拳帶着一絲決然地迎了上去。便聽“轟”一聲響,血雨紛飛中,一隻拳頭毫不留情地轟擊在了他的胸口處。他臉色一變,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這一擊,已經將他身上經脈大半震碎,即便能夠倖免於難,日後也絕對無法繼續修煉下去。大漢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隨即其內生機盡斂,卻見頭頂囟門驀然一開,一個三寸元嬰一閃而出。
不料附近的空中忽然現出一隻巨大的火鳥,對着那元嬰張口就是一啄。尚未等他做出反應,便瞬間被吞進腹內。
襲擊之人自然就是李川,本來他還打算在一旁“坐山觀虎鬥”。卻被封姓修士破壞,於是立馬先下手爲強。
而從他出現到大漢元嬰被朱雀吞食。前後也不過一個呼吸的工夫。
禿頭大漢與方臉男子此刻哪還不相信之前封姓修士所言?毫不猶豫的各自遁光一起,隱入白霧之中。
李川回過頭來。望着二人消失的那處,嘴角微微一動,露出一絲冷笑。
那三人明顯正往一處聚集,而且還是遠離樓梯的另一方,如此一來,他頓時放下心。不然,若是他們無意中找到那處通道入口,或者停留在大門附近,則隨時可以往上去,或者轉身遁走,那麼他出手時必然會有些顧忌。
畢竟這三人修爲神通都不弱,尤其那位封姓修士,一旦讓四女與他照面,措不及防下,難免要有所損傷。而若他們逃到外面,也是較爲令人頭疼的,這個長白仙宮可是被很多人惦記的,一旦消息泄露,必定爲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但現在,主動權卻已經完全掌握在手中了。
想及此,李川身形一晃,往三人所在之處激射而去。
封姓修士與魔門二人聚到一處,心有顧忌下,彼此相距兩丈遠站定。也正是視力所及的邊緣。禿頭大漢一臉凝重的道:“剛剛那人莫非是崑崙派的門人?以其神通,我等也只有合力相抗了。”
封姓修士聞言嘆了口氣,“說來慚愧,在下才是崑崙門人,那位據說是昊陽派的一位年輕長老。”禿頭大漢一怔,與方臉男子對視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封姓修士又道:“這位道友剛剛與我等一起進入的此地,神通極爲駁雜,而且都頗具威力,還望兩位道友顧全大局。”
禿頭大漢哼了一聲,“閣下放心,再不濟我們也是魔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出來的話自然算數的。”方臉男子隨後道:“即便翻臉也是滅殺強敵之後的事情,我二人還不至於拿性命開玩笑。”
封姓修士聞言不再說什麼。
三人之前便一直警惕着周圍的動靜,聯手後沒了顧忌,更加專心的防範起來。時間一點點過去,李川卻依然沒有行動。三人神情越發凝重。當中的方臉男子忽然道:“那人不是已經溜走了吧?”
封姓修士搖頭道:“除非他不打算離開封印之地,否則,絕不會讓此事有機會外泄。他神通如此強,這裡又是絕佳的滅殺我等之地,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這是在慢慢消磨你我三人的鬥志。”
禿頭大漢點點頭,隨後問道:“道友可知道這些霧氣是什麼鬼東西?竟然將神識限制的如此厲害?”
封姓修士道:“在下倒是在古籍上見過,被稱作氤氳之氣,不成想竟被段青鋒用在了此處。”
氤氳之氣極其罕見,他有此誤會不足爲奇。
二人說話的工夫,一道火光忽然閃現,並往方臉男子處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