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三十幾人,則都是結丹期修爲。這些人中,包括長鬚老者在內,每個人都斜揹着長劍,一副古武修煉者的標準打扮。雖然現在很多古武修煉者都擁有儲物袋甚至儲物戒指,但在正式場合,卻仍願意以這副面貌出現。作爲曾經輝煌過的上古傳承,他們自有本身的驕傲。
胡庸數人緊走幾步,上前與老者等七位元嬰修士見了禮。老者手一擺,隨後與他簡單交談幾句,這才衝李川五人抱拳,“老夫承天宗雷仝,受敝門黃宗主之託,特來邀請五位道友到敝門一敘!屆時必會拿出一些珍稀物事與五位進行交換,還望五位道友不要辜負宗主的一番盛情!”
李川同樣抱拳回禮,之後點點頭,“在下五人也正有此意,那便叨擾一二了。勞煩前面引路!”
一路疾馳,頓飯工夫後,前方的一處半山腰忽然現出成片的閣樓。
雷仝遁光一收,在石門處降下身形。
李川隨後落到他身邊,擡頭望去,卻見那石匾上正刻着承天宗三個遒勁有力的古體大字。
之後衆人徒步上山。不多時,進入了宗門院內。留下六位元嬰期修士,雷仝便讓其他人離開了。隨後衆人與他一起進入了宗門內的議事殿。分兩邊落座後,他又吩咐低階弟子靈茶待客。
因爲黃宗主尚未歸來,雙方只簡單交談一番,以增進彼此間的瞭解。而在這當中,卻總有人拿眼睛往四女身上掃,惹得她們頗爲不快。但畢竟身在對方宗門,只要不是太過分。也不好多說什麼。
李川也很快發現了這一現象,本來他還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他這個被現代思想薰陶過的人思想沒那麼保守。可如此一來,卻在無形中助長了那幾人的“氣焰”,其中一人看向四女的目光逐漸開始不加掩飾的火熱起來。
沒等李川說什麼,沈思彤先一步道:“敢問這位道友,小女子這身裝束可是有什麼不妥?”
對面那位元嬰中期年輕男子聞言一愣,立馬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尷尬的道:“道友的裝束沒什麼不妥,其實,在下只是好奇,想知道外面的同階修士到底有何種神通而已。”
沈思彤輕哼了一聲,“小女子曾練過一些淺薄的劍術,也正要找個古武宗門的修煉者討教一番。既然道友也有這般想法,那就擇日不如撞日,趁黃宗主還未歸來,你我簡單切磋一二如何?”
年輕男子剛纔那番話其實只是爲了給自己找個臺階。而順嘴溜出來的,並未當真有這種比試的想法。卻沒料到沈思彤竟然抓住其中的言辭漏洞不放,進而提出與他切磋,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他倒不是擔心不敵對方。而是宗門早有交代,不準輕易與外界修士發生爭執。
但此刻對方已經提出來,作爲一個古武修煉者。已容不得他逃避。略有些慚愧地往雷仝處看了一眼,見其點頭。便臉色一整,輕輕一笑道:“道友既然有如此想法。那麼在下也只有奉陪了。”
於是衆人來到後院,一處專門用來進行比試的地方。雖不像外界修真門派的演武場般有各種禁制對場地進行加固,卻勝在寬敞,即便雙方控制不住力道,也不擔心兩邊的建築有絲毫損壞。
沈思彤與李川並肩而行,臨下場前看了他一眼,卻見他點了下頭,眼神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頓覺心中一暖,雖然從始至終李川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卻彷彿清晰地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一切有我!”她也微微點頭,接着身體一縱,再遁光一閃,眨眼間落在了那人的對面。
年輕男子伸手拔出如流水般的三尺長劍,微微一抖,劍身發出一聲輕吟。隨即將劍往身後一背,另一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肅容道:“道友遠來是客,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請指教!”
沈思彤也在同一時間手掌一翻,取出玄冰劍。聞言也不客氣,道了一聲:“小心!”挺劍便刺了過去。玄冰劍雖未催發,但本身的寒氣卻也足夠強烈,以致於男子不得不刻意運功相抗。
兩人這一交上手,場中頓時響起一陣密集的氣勁交擊聲。
年輕男子的劍術修爲已經達到巔峰,而且身法極其詭異,行進攻擊路線往往讓人出乎預料。沈思彤在劍術上的造詣也絲毫不差,身法雖然略遜一籌,手中的玄冰劍卻不是吃醋的,對方心有顧忌下,很難對她造成真正威脅,反而讓她利用玄冰劍的犀利猛施殺招,將對方逼得連連後退。
但若想憑此就將對方打敗,也不現實,古武宗門的修煉者畢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即便暫時落入下風,也總有辦法扭轉局面。
這樣的局面,讓承天宗衆人驚訝不已,誰也沒想到外界修士竟也有人能將劍術修煉到這種程度。望着她那矯健的身姿,徐美婷不由露出一絲羨慕,碰了碰李川的胳膊,低聲道:“要不,你也教教我?”
李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麼突然感興趣了?莫非是想與她決鬥?”
徐美婷道:“那倒不是,只不過覺得我要是修煉了劍法,也一定會像她這般好看。”
李川聞言笑道:“你不是很討厭她嗎?爲何還要學她?”
徐美婷嘆了口氣,“她要不是總勾引你,我討厭她做什麼?”
兩人說話的工夫,一股極強的冷意忽然如浪濤般涌來。
徐美婷扭回頭往場中看去,卻見沈思彤此刻已經施展出九尾靈狐法相,在九條雪尾交互纏繞攻擊下,那位年輕男子的動作再也無法如之前一般詭異靈活。身法受制,面對沈思彤的玄冰劍攻勢頓時落入下風。
不長時間後,沈思彤便憑藉玄冰劍的強大硬生生將那防禦撕開一道缺口,手腕一抖,越過那如水般的劍網,瞬間出現在他的咽喉前方,並劍尖一頓停在了那處。男子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沈思彤長劍一收,微張檀口,淡淡說道:“承讓了!”話畢,腰身一轉,便要舉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