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力氣很大,身體也非常堅韌,那些虯角蜥面對他們的強大攻勢根本不夠看。他們的武器是長槍加彎刀,離得遠了,或者對付會飛的獸類,他們就投射手中之槍。而一旦能夠近距離接觸,則立即改用彎刀來對付。搏鬥中,即便偶爾被那些虯角蜥的虯角所傷,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甚至都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由此,可以看出這些人的戰鬥力有多麼彪悍了。
可他們身上卻連一絲真氣的痕跡都沒有,用的只是純肉體力量,換句話說,靠的是天生神力。可即便如此,他們中最差的也得有結丹期修士的戰鬥力。如果放在外面,這簡直是不敢想象之事,起碼李川沒見過誰的天生神力能達到如此程度。那麼只有一種可能,血脈的力量。
“師姐,我看看你的傷口。”李川說着,見她沒反對,便伸手將她肩頭衣衫那處破損揭開,很快,一大片紅腫露了出來。傷口不大,僅有兩指長,但卻非常深,很可能已經透過整個肩頭。因爲上面滿是血痂,而且已經腫起高高的一塊,讓人看不清具體情況,只能通過經驗判斷。
如果放在平常時候,只要她肯稍微花費點時間,在各種滋養藥物和真氣的輔助下,很快就將痊癒,根本用不着如此麻煩。可現在已經不同於以往,經過一番大戰,她的真氣同樣損耗嚴重,又沒有其它東西可用,就只能讓它慢慢恢復了。當然。只是相對慢而已,仍遠非普通人可比。
“這裡不方便。我簡單佈置個陣法。”說話間,李川取出了一套法盤陣旗等佈陣器具,忍痛起身,一一將之佈置在了合適位置。隨後運轉真氣,將其激發,霎時眼前一暗,與外界隔絕起來。
“小川,你的傷沒問題了嗎?”洛羽妃問道。
“我這沒事。先把你這傷口處理一下。”李川走回她身邊,取出一個水壺,然後又從自己身上撕下一條布。修真這麼多年,沒想到有一天處理傷口竟還會用到這種方法,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小川,還是我自己來吧。”看了眼走過來的李川,洛羽妃臉色微紅地道。此刻她心跳莫名加速。便下意識地望向了別處。
“這個你自己怎麼能弄好。”李川輕輕一笑。見她沒有強烈反對,也就不再顧忌,看了看,兩手將那衣衫破損處一撕,直接將她整個肩頭露出來,隨後覺得上藥還是不方便。就連衣袖也給撕了下來。之前看那傷處還沒什麼,現在整個露出的部分竟是如雪般白,如嬰兒般細嫩。
他見之,頓覺眼前一亮,但也不覺得有何不妥。他來自於世俗界。對這種程度的暴露早習以爲常,說得通俗點。頂天能算得上保守的露肩裝。可在洛羽妃眼裡,這個尺度卻是有點大了。但她也並未因此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挪到了更遠處,臉色也更紅了,一直紅到了雪白的頸項。
李川很快用布條沾水將傷處擦淨,隨後打開那個傷藥包,將裡面的粉狀藥均勻地鋪在了傷口上。之後看了看,又將剛剛撕掉的那個衣袖利用起來,簡單處理下,剛好夠將那處傷口包紮完畢。
頓飯功夫後,李川撤了陣法,二人現出身形。而這時,他們那身滿是血污的衣衫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乾淨的裝束。李川仍是那身銀灰色的長袍,洛羽妃也仍是一身耀目的雪白。
二人這一突然出現,外邊一衆剛剛過來查看情況之人頓時一驚,看二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你竟然真的活過來了!你們剛纔是怎麼消失的?”這時,一位高挑的貌美女子忽然排衆而出,一臉疑惑地走到李川面前問道。她的個頭相比於其他人已經矮很多,但也至少比李川高兩頭。
若按照古人算法,她也就丈許出頭,合如今七尺左右的模樣。
“剛剛在下只是施展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其實並未從這裡消失。還有,多謝諸位之前的仗義相救!”李川已經從她的聲音中判斷出她就是那位櫻姐,而她身旁那位更高一些的少女顯然就是黃鸝音女子了。此次被這些虯角蜥圍攻,二人早到了山窮水盡無力脫困的地步,若非這些人出手搭救,怕是此刻已經成了那些虯角蜥口中的美食了。因此這番感謝確實發自肺腑。
“謝就不必了,我們也是順手而爲。”說話時,那女子又反覆打量了李川一陣,“看來我父親說的果然不錯,外邊的確多奇人,這麼重的傷都沒死,不可想象。而且還能一個人滅殺近百頭的虯角蜥,這在所有的部族裡,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雖然個子小,卻也是個真正的勇士。
“可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靠咱們相救才能保命?”那位黃鸝音女子聞言則撇了撇嘴,似乎非常不屑。
“在下哪裡是什麼奇人,不過就是一拼命三郎罷了!這位姑娘說得不錯!”李川聞言輕輕一笑說道。
“這丫頭說話一向如此,不要介意!卻不知接下來你們是怎麼打算的?是和我回去族裡,還是單獨離開?”那位櫻姐狀似不經意地問。隨後她又道:“我父親一向好客,他早年就曾接待過一位和你們一樣的外族人,直到現在都念念不忘,你們如果能隨我一起回去,他一定非常歡迎。還有我哥哥,他可是個武癡,一定會對你這種一人獨殺近百虯角蜥的勇士感興趣的。”
李川聞言與洛羽妃對視一眼,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便點點頭,“若是不麻煩,我二人便去叨擾幾日。”
“那好,等我的族人將獸肉收拾完畢,我們立刻就上路。”櫻姐說完,當先轉身離去,回到族人那裡。
第二日,天才朦朦亮,衆人就出發了。
經過一晚上的修養,李川二人的氣色好了不少,尤其李川,若不仔細觀察,甚至都看不出來身上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