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跟你說的話,怎麼一轉身就忘了?這些都是幻境!幻境!如果你們將其當真,那就永遠別想走出去!”邱鷹有些生氣了,轉身向逍遙子吼道。
“多謝大哥的提醒!哦,我明白了!”逍遙子客氣地道,“我記得佛家有一段寓言,說的是一個乞丐守護着一盞,從一個城市走到另外一個城市,不讓其油燈熄滅。途中遇到了很多驚險刺激的事情,有刀山,有火海,有人糾纏,但那乞丐一心護着油燈,心無旁騖,最終端着那盞油燈從一個城市走到了另一個城市。後來,這個乞丐成了一代明相。”
“這個寓言故事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心無旁騖,一心一意!”蕭笛接過逍遙子的話,“我們也應該向這位乞丐學習!將眼前的所見景象給忘了。”
說話間,轉過了一道山灣,只見眼前出現了一片樹林,鬱鬱蔥蔥,在樹林的盡頭,有一條河流,蜿蜒曲折而來,經過樹林前面的一片開闊地,又蜿蜒曲折而去,流向天際,流水潺潺。
回頭之時,三人發現自己就走在林子之中,腳下綠草蔥蘢,身旁鳥語花香。
“這就是絕陰之地嗎?”逍遙子抽了一口涼氣,回想着走在山灣之前的黑暗景象,四周一片漆黑,地上沒有一點雜草,天空中只有星星,便向邱鷹問道,“怎麼這麼美?”
“你認爲呢?”邱鷹沒有正面回答逍遙子,而是反問道。
“我沒有來過,也不知道。不過……”逍遙子回頭望了望,“我有一事不明,我們剛剛還在黑咕隆咚的摸索着,轉過一道山灣,天就亮了。太奇怪了!”
“先前看到的山川河流,只是一道遠景,像是在欣賞一副圖畫,而現在,我們就走在這畫中,與這些樹、花草和河流融爲一起了。”邱鷹沒有直接回答逍遙子,而是談了自己的看法。
“聽你這麼一說,我們好像是走進了幻境之中了?”逍遙子大驚失色,轉眼望着蕭笛,“走進幻境了!那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蕭笛聳了聳肩,攤了攤手,無可奈何地道,“還是看看邱鷹大哥有什麼辦法?”
“剛纔你不是說了一個寓言故事嗎?我們就照那寓言故事做吧!別人能夠做到,我們爲什麼不能?”邱鷹瞥了逍遙子一眼,“別隻管說,關鍵還是要看怎麼做。說起容易做起難。你們沒有經歷過,自然要沉迷在這幻境之中了。”
“你說這些樹木、花草和河流都是幻境?哪有如此真實的幻境啊!”逍遙子哭喪着臉,很是無奈地道,“你沒有搞錯吧?”
邱鷹斜睨了逍遙子一眼,隨後說道:“你若不信,就當真境吧!想找死,你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逍遙子吐了吐舌頭,扮了個怪相,裝作很無奈的樣子,懶洋洋的道:“你說是幻境,就是幻境吧!聽你的就是。”
“不過,你說的這些話也提醒了我,讓我一下意識到眼前所見的這是‘幻境’,而不是真境。”邱鷹拍了拍逍遙子的肩頭,欣慰道,“謝謝你們的說話!”
見邱鷹如此客氣,一掃之前的驕奢淫逸的形象,逍遙子也感覺到詫異,不知道接下來是禍是福,逍遙子的臉上有些僵硬,將目光轉向了身旁的蕭笛。
此時的蕭笛看上去很是瀟灑,與之前黑咕隆咚時的模樣判若兩人,更看不出蕭笛的年齡,那樣子似乎比逍遙子小,也不知道蕭笛是怎麼想的,卻表現出了一種豁達的樣子。
“跟我來!我會讓你們感覺到這是一種身臨其境的‘幻境’。”邱鷹便說邊向前面的林子走去,樣子很癡呆,好像一下忽視了眼前所見的景象,但口中卻說道,“你們注意自己的腳下,注意腳下的感覺與剛纔所走過的那種感覺有什麼不同!”
在邱鷹的帶領下,逍遙子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美景,伸手與蕭笛的手拿在了一起,跟在了邱鷹的身後,照着邱鷹的樣子,漠視四周,向前走了去。
腳下的感覺與先前走的感覺沒有兩樣,生硬的地,完全沒有那種走在草地上的軟綿,而且低頭一看,腳下所踏之處,草一下消失。
逍遙子和蕭笛別頭對望了一下,相視地點了點頭,贊同邱鷹的說法。
三人癡呆似的走過了那片樹林,眼前是流水潺潺的河流,更要命的是河流與這林子之間的接壤處,是一道有過數丈高的懸崖,站在這懸崖邊,向河流望去,感覺河流很深。
“考驗我們的地方到了!”邱鷹站立在了懸崖邊,轉頭向身後的逍遙子和蕭笛道。
逍遙子和蕭笛兩人知道邱鷹所說的考驗是什麼意思,自然是眼前的懸崖與河流,該怎麼走下懸崖,該怎麼淌過河流。
向逍遙子和蕭笛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後從容地向前跨出,此時奇蹟發生了,邱鷹跨出去的腳步似乎踏空了,卻又沒有向懸崖墜去,也沒有見什麼雲層出現在邱鷹的腳下,就像是這空中有一無形的支撐在支撐着。
接着,邱鷹的左腳擡了起來,也向懸崖的前面落去,情形跟前面右腳落下之時差不多,乍看起來,就像是在什麼都沒有的空中前行。
兩人被邱鷹的這一項本事驚得目瞪口呆,只到邱鷹走出了十幾步之後,這纔回過神來,逍遙子伸出大拇指道:“邱鷹大哥,好本事啊!居然能夠踏空前行。”
“哈哈哈……”邱鷹大笑了起來,“什麼好本事啊?這是幻境在作怪!絕大多數是眼見爲實。而你們現在看到的卻是眼見爲虛。”
“大哥,你說的這話,我們不懂啊!”蕭笛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像我這樣向前走,答案自然清楚了!”邱鷹笑道。
“沒有這本事!不敢向前走!雖然這懸崖不是很高,但摔下懸崖,不死也要摔斷腿腳啊!”蕭笛苦笑着搖頭道,隨後轉頭問逍遙子道,“二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