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寒所言,施月竹亦是認同。
踏入仙人境之後,再往前,可就愈發的難了。
典籍中說,踏入仙人境之後,是意向道的一步。
當領悟出自己的道時,便會一步踏入二品境界。
而這意,如何向道?
即便是已經踏入二品的強者,也說不清其中之理。
看不清向前的路,那按沈寒所說,提升神魂實力確實是個好主意。
至少,不會做一些無用功,純粹的浪費時間。
“此番前去,其實還有一件事,讓我有些好奇。
神州之地往南,那天上出現了些詭異的彩色光團。
聽到餘愁宗主說,這彩色光團,竟然會有人落進去。
不知道這彩色光團,究竟是何物。
若是太過詭異,不知會不會影響到大魏這邊。”
施月竹聽到沈寒這話,秀眉不自覺地再度皺起。
“這彩色光團,是懸於天上,各種彩環堆疊的那般模樣嗎?”
施月竹突然之間接話,讓沈寒也變得嚴肅了些。
“在何處見過這光團?”
“對,就我們大魏國境之內,也有這樣一個光團。”
這般回話,讓沈寒臉上露出一抹詫異。
“大魏也有這樣的光團?在何處?
那些強者們,可有弄明白光團是何物?”
“光團所處的位置,就在大魏的東部,靠近邊境的位置。
差不多,就是沈家統領駐軍所在的那一帶。
只是大魏,好像沒有人去過多的關注。
那光團觸不到,摸不着。
不少人都只當那光團,是某種奇異天象。”
施月竹一番解釋,倒是讓沈寒更多了幾分擔憂,也覺得有些緊急。
“我們可能要早一些前往神州了,若是那光團真的有問題,我們亦是好提前應對。
不爲大魏,也要爲我們身邊親近之人。”
兩人一起出來閒走,已經好幾個時辰,馬上都到酉時了。
晚膳時,衆人都懂。
也沒人問他們倆去哪兒,做什麼去了。
就只是邀着兩人,快坐下品晚膳。
雲府搬到這個地方之後,基本上,就是將小遙峰當作依靠了。
小遙峰歷來,都不涉及朝堂的爭鬥。
但是成爲雲家的靠山之後,這大魏的渾水,或多或少都要涉及了。
晚膳過後,小遙峰衆人又坐了一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下,纔回小遙峰。
現在從雲家到小遙峰,踏着法器前往可能兩刻鐘左右就能到。
想要去幽會,倒是方便很多了。
衆人離開之後,雲夫人都忍不住調侃沈寒兩句。
問沈寒何時去月竹峰住,現在,基本上都默認沈寒是月竹峰的半個主人了。
被調侃,沈寒只能無奈地笑過去。
一夜過去,沈寒有些早的,便來找雲夫人。
院子裡有些清靜,沈寒也就此,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自己準備再外出歷練一趟。
雲家現如今有小遙峰庇護,洛長萍來不了這裡。
雲家的丹藥生意,很快就能重新建立起來。
再加上那重複生長的漠月花,雲家的地位絕對會更被看重。
即便是威脅,肯定也會有人前來採買。
有些丹藥,大魏其他世家已經沒法煉製了。
聽到沈寒又要離開,雲夫人臉上有些不樂意。
只是,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讓沈寒一直留下。
畢竟沈寒現如今已是仙人境強者。
她不可能把一個仙人境,一直圈在雲府當中。
並且,現如今還有一個洛長萍要防着。
“什麼時候走?”
“應該還有一陣子,這一次,我應該會和月竹峰主一起去。”
聽到沈寒要與施月竹一起前往,雲夫人的神色稍稍舒緩了一些。
只是思慮間,又想起一件事。
“昨日府裡的喬遷宴,小寒你可有注意到溪嵐仙子?”
沈寒微微側目:“溪嵐仙子,怎麼了.”
雲夫人擺了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昨日見她有些鬱鬱寡歡。
想來,我以前還總覺得她與你登對,倒是我胡思亂想了。”
雲夫人沒有把話說透,只是兩句話點了一下。
而聽到這些話,沈寒也沒有多接話。
兩人很默契的,就將這個話題跳了過去。
雲夫人是過來人,她自是看得懂女子的眼神。
一抹幽怨之間,藏着何意,她清楚得很。
沈寒也明白,但是有些話不能說出口。
否則,只會讓面見之時,更爲尷尬。
不過溪嵐仙子在自己卑微之時,好多次幫了自己,這份恩情,無論如何卻也是要記住的。
接下來兩日,沈寒便將自己的計劃與外祖父和舅父都說了一下。
兩人聽到沈寒準備外出歷練,自是也沒有多言。
畢竟,現如今沈寒已經是仙人境強者。他們也清楚,自己的實力,還不配給沈寒建議。
不過兩人興致勃勃的將沈寒拉到後花園。
那株被掐過的漠月花,果然重新長了起來。
沈寒之前的預測沒有錯,施加【生機不絕的】詞條之後,這漠月花倒是可以一茬一茬的收割了。
“不出意外,這個月便可以又掐一段起來。
算起來,兩個多月就能得一株。
小寒你放心,要是我們雲家這樣,都做不成大陸第一的丹藥世家。
老夫這條命都可以不要了!”
外祖父說得肯定。
以前他都是說,雲家會成爲大魏頂尖的煉藥世家。
但現在,得此漠月花之後,外祖父直接將目標提到了大陸第一。
看來這個漠月花,着實給了外祖父十足的自信。
和雲家說完之後,沈寒便去月竹峰找施月竹。
現在月竹峰的侍從們,看見沈寒也不會多問什麼,就老老實實的行禮,讓沈寒進去。
這麼年輕的仙人境,也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的說法。
見沈寒來找自己,施月竹也放下了修行。
沈寒以爲她外出歷練,可能需要與衆師兄師姐們說一聲。
但沒想,施月竹不需要這般麻煩。
她本就是峰主,只需要對自己負責便是。
離開,也只需要和月竹峰侍從們交代一聲便是。
兩人相談之間,天色越來越暗。
沈寒故意找話,不想離去。
也不知道施月竹有沒有看出沈寒的想法,反正她也沒有催促沈寒離開。
酉時左右,月竹峰的侍從送來些餐食,兩份。
就這麼默認的,允許沈寒留在月竹峰上了。
吃過晚膳之後,沈寒與施月竹坐上屋頂之上。
藉着月色,欣賞着小遙峰的美麗風景。
風景好不好看,其實與和誰一起看,有很大的關係。
沈寒若是一個人欣賞這般風景,可能會完全沒有興致。
安靜之間,沈寒忽然想起來,蘇今雨讓自己帶回來給施月竹的禮物,還沒有交給她
遲疑之間,沈寒隨之將那件衣裳取了出來。
爲了避免誤會,取出衣裳之時,就說明了這是蘇今雨贈予的。
施月竹聽到這消息時,亦是愣了一下。
沈寒藉此,也將自己與蘇今雨的相遇,與她說了一下。
將蘇今雨的近況,也與施月竹詳細解釋。
包括天劍宗,傅天騏.
施月竹沒有應話,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她在聽。
那件衣裳,猶豫之下,施月竹還是將之收下。
整個過程之中,施月竹沒有追問一句,只是默默的聽着。
施月竹不問,沈寒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繼續說下去。
天色已經有些晚,講道理,這個時間點沈寒應該走了。
沈寒故意裝着什麼都不知道,想要耍賴不肯離開。
施月竹的性子溫柔,說話不定,她就默許了呢
已經快到亥時,施月竹應該也看出來沈寒的小心思。
“時辰有些晚了.”
“很晚了嗎.應該還不到戌時吧?”
沈寒裝懵,有些不想走。
對於其他女子,沈寒自然是要守禮,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是,眼前的女子是施月竹呀。
自己已經認定是她了,那自己饞她,也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沈寒這耍賴的模樣,施月竹眉眼輕輕擡起,看了沈寒一眼。
這一眼,沈寒卻也不知到底是何意。
沈寒也擔心自己這般,會顯得有些過分,惹得施月竹生氣。
脾氣好,但是並不代表着不會生氣。
自己可以耍賴,但是卻也不能過分。
沉默了片刻,施月竹忽然間開口。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前往那邊?”
“只要你這邊合適,隨時都能夠出發。
只不過此行要穿過極南之地,還有一片毒海。
所以,至少得保持一個好狀態前往。”
聞言,施月竹稍稍思慮了片刻,隨之目光看向沈寒。
“沈寒。”
“嗯?”
突然之間叫自己的名字,讓沈寒心頭微微一驚。
不知怎麼的,身邊人喚自己全名之時,總感覺是有不好的事情。
印象中,施月竹好像更少這樣喚自己之名。
“我是做了什麼錯事嗎?”
沈寒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看沈寒這小心的模樣,施月竹好像都被逗笑了。
“我沒有想責怪你什麼,只是想問問.”
頓了頓,施月竹輕聲問道:“你和溪嵐之間.”
聽到施月竹提起柳溪嵐,沈寒神色嚴肅。
“行得正坐的端,我絕對未有過齷齪之行。
我求你忠貞待我,那我,亦是忠於你。”
沈寒這嚴肅的模樣,施月竹心頭不自覺地涌上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