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道臨頓時眼角就一抽。
旁邊的奧格瑞瑪伯爵也略有些詫異,好奇道:“咦?阿克爾,難道和卡門院長是認識的?”
阿克爾.羅林淡淡一笑,坦然道:“不錯,是舊識。”
他說很簡單幹脆,不過這樣場合和他們兩人的身份擺在這裡。旁人也不會來追問。倒是隻要略一想想,卡門院長和鬱金香家族的關係頗深,而羅林家和鬱金香基本等同於血緣兄弟的關係,兩人之前就認識,倒也並不奇怪。
只是阿克爾.羅林出生於羅林平原,之後就一直在各地四處任職,從他的履歷看來,卻從來沒有在帝都任職過。
看了看周圍的人,阿克爾淡淡一笑,隨口解釋道:“我年少時家人也曾經讓我進魔法學院進修,可惜只是短短半年,就因爲沒有天賦而退學,轉入了軍事學院,當年卡門院長也還在魔法學院求學,我們便是那時候認識的。”
說着,他又深深地看了卡門一眼,嘆了口氣:“這麼一晃,已經幾十年過去啦。一別經年……”
卡門的神色依然冷峻,看不出絲毫變化,聞言也只是略點了點頭,淡淡道:“閣下如今已經貴爲帝國中將,軍中棟樑,可喜可賀。”
阿克爾的臉色似乎有些古怪,皺眉看了看卡門。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光芒,隨即也笑了笑:“想不到今日在這裡能見到您,奧格瑞瑪伯爵大人不曾告訴我您會出席,對我來說可是一個驚喜呢。”
說着,他看着卡門的眼睛:“故人重逢,今日一定要和卡門院長好好的喝幾杯。”頓了頓,他彷彿眨了眨眼睛,笑道:“蘇莉,你可別拒絕。我記得當年你可是酒量很好的。”
卡門彷彿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阿克爾,然後居然點了點頭。
旁邊的奧格瑞瑪伯爵眼看他們是舊時,以爲他們自然有敘舊的話要說,隨意說笑了兩句,就笑着走開了。
等旁人離開。阿克爾的眼神看向了陳道臨,笑道:“這位是?”
“達令陳。”陳道臨不等卡門介紹,就主動開口微笑,頷首示意:“魔法學院任職。”
阿克爾的神色一凜,表情也重視了許多,笑道:“原來您就是達令陳法師。我倒是聽說我那位未來女婿也是您的門下。”
盧修斯?
陳道臨反應了過來。
盧修斯那個小子可是和羅林家的那位盲眼小姐有婚約的,那位盲眼小姐可不就是這個阿克爾.羅林的女兒麼!
一想到這裡。陳道臨不由得有些臉紅起來。
自己當初和盧修斯還有羅林家的那位吉爾小姐一起坐船來帝都。當時自己還對吉爾小姐承諾過,自己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可自己來到帝都之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情,讓自己應接不暇,哪裡還有精力記掛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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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那個吉爾小姐,陳道臨對她的感官實在不怎麼樣。只覺得這樣的女人絕非盧修斯的良配,所以心中潛意識就對這件事情有些不太情願。盧修斯那個小子。在前幾個月還經常在自己面前晃悠,試圖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了給他的未婚妻治眼睛。
但是要治療吉爾的眼睛,陳道臨就得把“五行微義”的法術練通才行,這事情也急切不得,所以就這麼一直拖了下來。
可不管怎麼說,自己畢竟是答應過人家的。眼下人家的父親站在了自己面前,倒讓陳道臨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達令哥倒也算是個做事很光棍的人,聽了阿克爾的話,就嘆了口氣:“不知道吉爾小姐的眼疾最近如何了?”
“承蒙您關心,小女的眼睛還是老樣子,不過倒也沒怎麼惡化。”阿克爾笑了笑,沉聲道:“小女和盧修斯都說過,您有把握能治好她的眼睛,這件事情我也是剛知道不久。身爲人父,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能當面對您表示感謝!小女命苦,年幼失明至今,我這做父親的卻一直不能在她的身邊照顧,實在是……”
陳道臨不由得臉上微微發熱,苦笑道:“將軍大人客氣了。吉爾小姐的眼疾,我雖然已有治療的方案,但是卻還要做些準備,一時之間還難以立刻展開治療,倒是讓小姐苦等了這麼久……”
“哪裡的話!”阿克爾正色道:“小女眼疾已經多年,多少名醫和帝國法師都看過,束手無策,唯獨您給了她一線希望。我自然之道舊病纏疾,不是急切之間能驅除的,哪裡會急於一時。對您的援手只有感激之情,絕無他念!將來不管您能否治好小女,這份義舉,都會讓我一直感激的!”
這話說的極有氣度,讓陳道臨心中對這個阿克爾將軍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好感來,當下就點頭道:“將軍放心,吉爾小姐的眼疾,我也有七八分把握,現在遲遲不動手,只是因爲我還要做些準備,一旦做好準備,我一定盡力讓吉爾小姐重見光明。”
阿克爾大喜,他立刻從身邊的侍者手裡拿過兩杯酒來,親手遞給陳道臨一杯,正色道:“身爲人父,一定要敬您一杯!達令法師,今後您就是我羅林家的朋友!”
說着,他一仰頭,一飲而盡。
這已經算是表現出對陳道臨格外的禮敬了。
羅林家族可不是一般的豪門世家,乃是鬱金香家族的血緣兄弟。而阿克爾自身又是掌握重權的統兵大將,未來的羅林家族長,身份是何等的尊貴。陳道臨雖然名氣甚大。但是身份和他還差得太遠。此番這位帝國中將主動敬酒,已經算是將姿態擺的很低了。
陳道臨也一飲而盡,阿克爾隨即對他善意的笑了笑:“過些日子便是小女成人禮暨與盧修斯的訂婚儀式,您是盧修斯的老師,屆時可一定要到場出席,我再與您痛飲幾杯。”
這番表現已經給足了陳道臨面子了。隨即阿克爾又看了看卡門。
方纔他和陳道臨寒暄的時候,卡門就在一旁不言不語,神色依舊是冷淡而平靜。阿克爾再看向卡門的時候,苦笑了一聲:“蘇莉。多年不見,你依然是容顏依舊,而我,卻已經老啦。”
說着,他又端起一杯酒來:“昔年舊識,如今已經很難再聚首。我敬你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
卡門默默端過一杯酒,然後喝了下去。
一杯下去,卡門面不改色,看着阿克爾,緩緩吐了口氣:“雷神之鞭駐紮城外,何等重任。你這樣進城難道不怕出事麼?”
阿克爾一呆。似乎沒想到卡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搖搖頭。皺眉道:“蘇莉,你何時也開始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了?”
卡門淡淡一笑:“雷神之鞭這次移師帝都勤王,最近局面何等微妙,將軍大人更應該置身事外,不可輕易踏足帝都纔對。這麼公然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難道不怕有心人做文章麼?”
阿克爾的神色越發古怪,不過隨後他傲然一笑:“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陛下知我甚深,旁人若想做文章。只怕就想錯了主意!”
卡門搖頭,語氣依然冷淡:“局勢難測,將軍大人還是小心些好。”
陳道臨站在一旁,只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隱隱的有些古怪。
阿克爾明顯和卡門之間頗有淵源,而且交情應該不錯纔對。可偏偏阿克爾直接稱呼卡門的本名“蘇莉”,但是卡門卻依然一副冷峻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每一句話都必稱對方“將軍大人”,顯得涇渭分明。
果然,阿克爾神色隱隱一變,深吸了口氣:“蘇莉……你一定要對我用‘將軍大人 ’這樣的稱呼麼?”
“尊卑有別,禮不可廢。”卡門依然一板一眼的回答。
阿克爾的眼神有些鬱悶,彷彿想說什麼,但是卻先下意識的看了陳道臨一眼。
陳道臨自然很有眼色,眼看這樣的場面,立刻就笑道:“院長,我肚子有些餓,先去那兒弄些吃的。”
說着,他一指遠處的餐桌,然後笑着走開。
陳道臨一路走到餐桌旁,隨意挑選了點食物,雖然這樣的宴會,食物自然是精美昂貴,不過陳道臨卻是食不知味,只是遠遠的看着卡門和阿克爾兩人,心中暗暗的揣測。
阿克爾和卡門就站在那兒,彷彿交談什麼。陳道臨可沒有膽子釋放精神力去偷聽——卡門院長的魔法實力可以完爆自己幾條街。
只是看着阿克爾和卡門之間那奇怪的態度,就不禁讓陳道臨浮想聯翩了。
難道……這位阿克爾將軍,是卡門的老情人?
不對不對……看卡門冷漠的樣子,大概是當年阿克爾愛慕卡門而不得吧。
心中這般揣測,陳道臨胡亂吃了些食物,然後眼睛四處打量周圍的這些來賓。
就在這時,忽然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達令!哈哈,我還在想,今晚這樣的場合說不定就能看到你這位帝都紅人呢。”
陳道臨轉過身,就看見一個大腦袋,鋥亮的腦門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真是那位比利亞伯爵,羅斯閣下。
兩人雖然相識不久,但是卻頗爲投契,當初在拍賣行的時候羅斯就出力幫助過自己,後來還派了他自己的護衛護送自己回學院,半路遇到蒙託亞的截殺,羅斯的護衛死傷不少。說起來,自己還欠了他一份大大的人情。
事後陳道臨回到帝都之後就被陛下勒令回學院閉門思過,也曾經派了手下達格利什送了一封信給羅斯表示感謝和歉意。
這傢伙倒是絲毫不介意,相反還派人給自己送了一次禮,說是慶賀無雙坊開業。
今天在這裡。算是兩人第二次見面了。
眼看羅斯在這裡,陳道臨頓時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來,哈哈大笑着走了過去,和羅斯對視了一眼,也不行禮,直接互相擁抱了一下。羅斯看了看陳道臨,笑道:“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最近風頭正勁,今天又這麼刻意打扮一下。果然不同凡響。我方纔遠遠看見你,還有些不敢認呢,只當是帝都哪一家的年輕才俊。”
陳道臨哈哈一笑,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精心挑選的衣衫,道:“這衣服穿得十分憋悶,倒不如法師袍來得寬鬆。”
羅斯和陳道臨說笑了兩句。也擡頭看了看遠處的阿克爾和卡門,皺眉道:“達令,你和羅林家的關係很好麼?”
“不算很好,不過盧修斯是我的徒弟,所以算是有些淵源吧。”
羅斯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不過終於還是苦笑一聲,含糊道:“近來風聲古怪。這位阿克爾將軍來到帝都,只怕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暗恨,你還是別和他走得太近爲好。”
“嗯,我明白。”陳道臨點頭。
他自然知道,阿克爾的雷神之鞭軍團第一師團,是皇帝特意調回帝都的一把鋒利的屠刀!用意就是震懾目前帝都的暗潮涌動,威懾那些宵小。而這把屠刀最後會落在誰的身上。誰也不知道。
但可以確定的是,不論是教會方面。還是那些“真正的奧古斯丁”,肯定都是對這位阿克爾,恨得牙癢癢的。
“說起來,今晚這宴會,到底是爲什麼舉辦的?”陳道臨道:“在這種微妙的局勢,還舉辦這種規格的宴會……”
“可不是麼。”羅斯哈哈一笑,側頭低聲笑道:“你看這些來賓,有親教會的,有親軍方的,還有親皇室的,你看見那些在角落裡的傢伙了吧……那是一些喜歡自稱‘真正的奧古斯丁’的傢伙,這些傢伙你最好不要招惹。你看這些人,彼此立場迥異,雖然心中恨得幾乎要打出人腦子,可臉上卻依然做出一副和煦笑談的樣子來,也實在是難爲他們了。”
陳道臨忽然心中一動,看了羅斯一眼,低聲道:“那麼,你呢?”
“我什麼?”
“你又是哪一方的?羅斯?”陳道臨淡淡道:“親皇室的?還是親教會的?抑或是親這些‘奧古斯丁’的?”
羅斯一愣,他的眼神有些複雜,隨即深深吸了口氣,看着陳道臨的眼睛:“我麼……我和你一樣,哪一派都不是,閒雲野鶴。”
“哦?”陳道臨有些不信。
“我三歲受洗禮入教。”羅斯苦笑:“不過那是家中長輩安排的,我自己其實並不信教會那一套教義,但名義上卻是信徒。十五歲進軍事學院,算是被掛上了學院派的軍方標籤。我本身又是伯爵,是標準的傳統貴族保守派一員,同時呢……我和幾個‘奧古斯丁’的年輕小子私交不錯。”
說完這些,羅斯笑吟吟的看着陳道臨:“你說,我是哪一派的?”
陳道臨呆住了。
他實在沒想到,這位羅斯的背景居然如此複雜!他居然把帝國的幾個陣營的勢力幾乎都沾上了些關係!
“所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哪一派的。”羅斯嘆了口氣,拿起一杯酒來喝了下去,笑道:“達令,聽我的一句勸告……和羅林家距離遠些!尤其是這個阿克爾.羅林。”
“嗯……”
看着陳道臨依然還有些茫然的樣子,羅斯嘆了口氣,乾脆就拉着這個傢伙走到了一旁。
“你大概還不知道這個‘雷神之鞭軍團’的來歷吧?”
陳道臨搖頭。
“雷神之鞭軍團,是一百多年前建立的軍團。軍團建立之初,對外的名義是爲了抵抗獸人入侵而擴軍新建的一支新軍。”羅斯壓低了聲音:“但實際上,這支軍團的建立,是當時在位的攝政王爲了平衡帝國的權力傾斜,打壓越來越勢大的鬱金香家族的杜維殿下而創建的新軍。可以說,雷神之鞭,這支軍隊從創建之初,它的使命就是:對抗鬱金香家族。”
嗯?!
陳道臨一愣。
忍不住遠遠的看了一眼阿克爾!
他……可是姓羅林啊!羅林家不是鬱金香家的血緣兄弟麼,怎麼會在雷神之鞭這支“對抗鬱金香”的軍隊之中擔任將領?
……
“雷神之鞭的創建雖然是爲了對抗鬱金香家族。但當時的帝國領袖攝政王並不是個昏君,他這麼做只是一種正常的帝王之術。這樣的對抗,也只是停留在一定限度內。可是當攝政王去世之後,一些反對鬱金香家的貴族聚集在了雷神之鞭的軍團長身邊,試圖以武力來……總之,面對杜維那樣的傳奇天才,這些人的下場自然就不用我說了。
不過杜維大人倒是當真是一代人傑,在他掌權之後,雖然清洗了那批反對者。可對於雷神之鞭這支軍隊,卻並沒有什麼不公正的處理。
恰恰相反,因爲這是一支新軍,建軍之初,又是以對抗鬱金香家爲目標了,所以軍隊十分精銳。裝備也都是帝國最好的。這樣一支強軍,杜維殿下認爲荒廢掉太可惜了,所以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而雷神之鞭,在後來的對抗獸人的戰場上,也被委以重任,立下了赫赫功勳。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杜維殿下執政那段歲月,他非但沒有打壓雷神之鞭。反而越發的投入財力來栽培這支軍隊,漸漸的就把這支軍隊打造成了帝國的第一王牌強軍!
沒有人知道杜維殿下這麼做是爲什麼。
不過。當杜維殿下和女皇的孩子誕生之後,立爲皇儲。杜維就直接讓剛成年的皇儲進入雷神之鞭軍團之中任職歷練。
而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終於明白了,原來,這支‘雷神之鞭’是杜維留給皇儲的最大的一份禮物。
皇儲畢竟也是杜維的兒子,雖然不算鬱金香家的人。但畢竟兒子就是兒子。
杜維殿下看的很長遠,鬱金香家自然有鬱金香家的繼承人。有鬱金香家龐大的家業。但是皇儲雖然有皇位,但要想皇位鞏固,也需要掌握一定的力量才行。
而‘雷神之鞭’,便是杜維一手打造出來,交給自己兒子,拱衛皇室的最強的一股力量。
雷神之鞭在那些年裡,一直被當做帝國的王牌軍打造,無論是兵員素質,裝備,訓練,都是帝國最好的!
可以說,在帝國一直公認,羅蘭帝國最強大的兩支軍隊。一支自然是鬱金香家的私軍,而另外一支,便是雷神之鞭!
而隨着一百年時間下來,鬱金香家的後代爲了韜光養晦,家族的私軍規模已經逐漸削減,而雷神之鞭,卻一直是幾代皇帝牢牢把持的嫡系力量!
一百年來,皇族的一個新的傳統,便是每一任皇儲,在成年之後都會到雷神之鞭軍團之中任職歷練一番!一方面是培養皇儲的軍略和能力,另外一方面,也是給皇儲一個空間,讓他培養和收攏下一批心腹班底。
這樣一來,雷神之鞭在帝國的所有軍隊之中,地位超然。然而,其中依然還有一個不變的責任,就是隱隱的和鬱金香家的私軍較勁。
對於這一點,鬱金香家的人很清楚,自家樹大招風,一直都試圖低調,但是雷神之鞭軍中上下,一直都有着一個傳統,就是要和鬱金香家的私軍分個高下,到底誰纔是羅蘭第一強軍。
雙方多年來暗中較勁,也不知道有多少齷齪。
可以說,雷神之鞭,是帝國的軍隊之中,唯一一支鬱金香家族影響不到的軍隊。
但是,當年,偏偏皇帝把阿克爾.羅林調入了雷神之鞭,這件事情,當時就曾經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
軒然大波……
難道說,羅林家族和鬱金香家族,也要兄弟倪牆麼?
“羅林家……這麼做……”陳道臨皺眉。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是親兄弟都有翻臉的時候,何況是幾代人的遠親了。”羅斯嘆了口氣:“其實,說實話,羅林家的做法,我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第一,他們也是爲了自家的發展,畢竟能掌握軍權,總是對一個家族的聲勢有巨大幫助。第二麼,鬱金香家族這幾代人來,實在太不像話了。每一代家族掌舵人都會莫名其妙的退隱,這種做法看似瀟灑不羈,其實卻讓諸多盟友和追求者無所適從。而第三點,卻是最致命的!原本羅林家也不會自己去謀其兵權而將,但是偏偏鬱金香家這一代的掌門,卻是一位女公爵!這就不得不讓羅林家生出別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