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那支商隊,陳道臨帶着艾妮塞找了一家旅店住了進去。
草原上的嚴峻形勢還是影響到了樓蘭城。
原本樓蘭城作爲西北第一雄城,也是整個羅蘭帝國對西北的貿易中心,城中大大小小的旅店,幾乎常年都是客滿狀態,南來北往的商團商隊,以及一些草原上來的異族商人,都會把整個樓蘭城塞得滿滿的。
可陳道臨帶着艾妮塞走進了一家自己之前住過的旅店,卻發現這家旅店的客流量幾乎比自己上次來的時候少了一半。
草原上的嚴峻形勢,以及對羅蘭商隊的血腥掠奪和驅逐,已經漸漸的讓這條西北黃金商路變得蕭條了下來。
旅店裡明顯可以看見那些商隊和異族的商人少了許多。而偶爾看見的一些異族商人,都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各種異樣的眼神之中快速在大街上離去。
樓蘭城裡的治安算是很好的,所以還沒有發生針對草原異族的打砸搶的事——但是聽說在馬市那兒,已經發生了幾起排外的治安事件,當草原上羅蘭商人的遭遇消息傳來之後,有草原異族的馬販,在馬市外被人暴打,還有一些商會公開表明拒絕將倉庫租給草原商人囤貨。
當然了,這些事情和陳道臨暫時還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他帶着艾妮塞住下之後,下午就拉着小女孩上街去,先去成衣店裡,給小女孩量身訂購了幾套女孩的成衣——畢竟總讓她穿自己改小的衣服,不是長久之計。
然後陳道臨又帶着艾妮塞,找了一條樓蘭城裡著名的販賣各種美食的街道,大大的飽餐了一頓。
在那個小世界裡待了六年,出來之後在草原上也實在沒什麼吃的,只有乾糧和牛羊肉,加上草原上也沒有好酒。達令哥的嘴巴真的要淡出鳥來了。
各色油炸烹炒的食物,大快朵頤,陳道臨又買了一桶好酒,直吃得肚皮溜圓——旁邊的艾妮塞,卻已經撐得幾乎連路都走不動了。
這小妮子哪裡見識過這麼多美食?草原人的吃食想來簡陋艱苦,這麼許多各色各樣的美食,讓艾妮塞連眼睛都瞧不過來了。只知道跟着陳道臨一路吃下來。到了最後,連自己吃過什麼東西都沒記住幾樣,只覺得生平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飽的感覺。
街道上各種店鋪裡閒逛了一圈,艾妮塞看着店鋪裡那些販賣女性飾品的,幾乎就連眼皮都忘記眨了。
陳道臨哈哈一笑,隨意帶着她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什麼掛墜珠子手串鏈子頭巾釵子之類的,都是一些便宜貨,卻買了一大包下來。倒是讓艾妮塞心中惴惴不安,只覺得如在夢中。
回到旅店之中,就有客房的僕人來稟告:洗澡水已經燒好了。
在草原上走,在沙漠上走……走了這麼長時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沒法洗澡了。
陳道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對這個世界最最無法適應的就是這裡的人的衛生習慣。
相比於草原人,羅蘭人已經算好的了,至少那些貴族還經常洗澡,但是在西北……本來就是個缺水的地方,洗澡已經成爲了一種奢侈的享受。
回到房間裡,這是一個旅店頂樓的最大的頂級套房。
三個臥室兩個洗浴室,外加一個大露臺——不得不說,樓蘭城裡的旅店。比帝都的要更有意思,大概也是得益於那位初代鬱金香公爵,所以這裡的旅店風格更接近現實世界裡的酒店。
陳道臨讓旅店派來了一個女僕,丟給了對方一把銅板作爲小費,然後把艾妮塞往對方手裡一塞:“伺候她,洗乾淨了。”
這旅店裡的女僕年紀不大,倒是有幾分妖嬈的樣子。眼看陳道臨賞錢不少,不由得飛了個媚眼,笑道:“客人也需要侍浴嘛?我們店裡有專門侍奉貴客洗浴的女僕,手法和技巧都是沒得說呢……”
說着。還故意聳了聳頗具規模的胸脯。
達令哥心裡狠狠跳了幾下。
六年了!六年多了啊!!
作爲一個已經開過葷的男人,被困在那個小世界裡足足六年,達令哥都覺得自己快憋出火來了!
聽見對方的提議,陳道臨心中也很是盪漾了會兒,不過想起了家中還在苦等的小精靈,達令哥嘆了口氣,揮揮手還是拒絕了:“不用了,我不習慣這個調調。”
走進洗浴室,陳道臨脫光衣服跳進了一個幾乎有人高的大木桶裡,痛痛快快的泡了會兒熱水,然後摸出一塊香皂來,上上下下痛快的洗了個乾淨。
中間旅店裡派了小廝進來換了一次熱水,陳道臨也沒在意,只是洗乾淨了之後,泡在熱水裡閉目享受。
白天在街上逛的時候,倒也聽說了不少新聞。
那位杜微微大小姐,眼下不在樓蘭城裡。
聽說前些日子,那位女公爵,忽然召集了樓蘭城裡的親衛騎兵團,帶着軍隊離開了樓蘭城,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據說可能是帶着隊伍出去拉練演習去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陳道臨心中還很是鬆了口氣——莫名了,想起了那個晚上夜闖鬱金香公爵府的經歷,陳道臨就有些心虛。
那個可怕的女人不在,那是最好不過了。
只是……聯想到最近的各種嚴峻的情況。這位女公爵,忽然帶走了鬱金香家唯一的一支機動騎兵團,卻是跑去了哪裡?
——西北軍叛亂的消息被嚴格封鎖了,陳道臨眼下還並不知道。
不過街面上也有一些消息,說是西北獨立師那兒好像正在換防。這消息貌似是一些做軍隊後勤裝備生意的商會那兒流傳出來的。
不管了,反正這些都是鬱金香家的內部事情,和達令哥也沒太大關係。
在這裡休息一天,明天就好帶着艾妮塞趕緊往東,早早回到努林行省,回到羅瓦城,回到自己的地盤,纔是正經。
泡澡泡得有些出神。陳道臨甚至都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從現實世界帶些浴鹽過來,還有洗泡泡浴的東西,當初也忘記帶些過來了。
坐在熱騰騰的水裡,陳道臨只覺得全身舒爽,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癢癢的——媽的,早知道叫幾個侍女來擦背也好嘛……
就在這個時候。陳道臨忽然臉色一變!
他聽見了一些動靜!
……
數十名身形彪悍的武士已經衝進了旅店的大廳裡。
外面街道上,還有兩隊全副武裝的鬱金香家的護衛,已經將這座旅店前後牢牢圍住!
幾十名彪悍的武士,都默不作聲,飛快的衝進了旅店之中,就佔據了各個有利的地形和角落。
隨即已經有人飛快的制住了店鋪裡的僕人和老闆。然後十多個漢子已經步伐敏捷的衝上了樓!
樓道之中,這些武士配合得極有默契,前後呼應,策應,舉盾牌的,拿刀劍的……
全部衝到了樓頂最裡面的那個客房門口,然後一個身材雄偉的漢子。飛起一腳,將門踹開,一羣人就一窩蜂衝了進去!
房間裡客廳沒人,這些人的目標非常明確,直接就朝着左邊的那個洗浴室衝了進去!
陳道臨坐在水桶裡沒動。他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赤身裸體坐在水桶裡,就看見一羣武士拿着刀劍,踹開房門衝進來。
然後十幾把刀劍明晃晃的同時對準了木桶裡的自己,房門口還有幾張硬弓。已經彎開弓來,箭頭也瞄準了自己……
陳道臨忍不住嘆了口氣。
門外傳來了奇怪的腳步聲,噠噠,噠噠……富有節奏的韻律。
隨即就看見一個穿着火紅色袍子的女人走了進來。
身段是說不盡的風流妖嬈,婀娜的身體曲線,盡情展示出了那種成熟女人的風情——毫無疑問,這種玲瓏曲線。絕對是造物主賜予這個世界男人的恩物。
那張豔麗的臉龐,紅脣如火,眉目風流,眼波輕輕流轉。就彷彿將嫵媚之意流露了出來。
陳道臨看着走進來的這個女人,心中已經在忍不住嘆氣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排出幾個自己最最害怕見到的人的話……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名列前茅的。
看着站在眼前的這個女人,陳道臨的眼神掃過她的臉龐,然後彷彿是下意識的,又掃過了對方那高聳的胸膛,和纖細的蜂腰,還有那迷人的臀線……
陳道臨坐在熱水之中,也忍不住咕嘟吞了一下口水,才苦笑道:“雖然我們是老相識了,但好像也沒熟到這個地步吧?難道你很想看我洗澡嗎?費歐娜小姐?”
看着坐在水桶裡的陳道臨,費歐娜的那雙眸子彷彿貓兒一樣眯了起來,眼睛裡流露出奇異的光芒。
然後她抿嘴一笑,那如火的紅脣,讓陳道臨心中突突亂跳了幾下。
然後是這個女人那獨有的嬌柔而略有些嘶啞的嗓音:“達令法師,真的是好久不見了。真的很讓我驚喜……拿着我鬱金香家黃金徽章招搖撞騙的人,果然是你。”
陳道臨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他失笑道:“原來如此……我當怎麼會驚動了您這位鬱金香家的高層,原來是我拿出的那塊金質徽章的緣故。”
費歐娜的臉上不喜不怒,淡淡道:“金質徽章,是我鬱金香家族高層的象徵。我聽說有人從草原來,拿着這樣的徽章來到了樓蘭城。這種消息,我當然是要覈實一下的。我覈實了之後,才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情況:記錄在冊的所有持有金質徽章的人,彷彿都沒有您這麼一位啊。”
陳道臨哈哈一笑:“原來在那個小小的商隊裡,都有你們鬱金香家人的耳目啊。倒是我小瞧了你們。”
費歐娜攤開雙手,故意幽幽一嘆:“西北這地方太大了,我鬱金香家還要時刻關注着草原,這麼偌大一塊地盤,若是不仔細一些,難免就會給人鑽了空子。達令法師,這一百多年來,您不是第一個冒充鬱金香家高層招搖撞騙的人。若是我家族的重要徽章,隨隨便便就能被人仿冒拿出來騙人的話。家族也早就站不到今天了。”
陳道臨嘿嘿乾笑了兩聲,他努力將自己的目光從這個女人身上玲瓏的曲線挪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個……話也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吧。這徽章可不是我仿冒的,是你們家公爵大人當初送給我的。再說了……從頭到尾,我也沒說自己是鬱金香家的人啊,我只是拿出了徽章給他們看,至於別人怎麼想。怎麼認爲,那可不關我的事情啊。”
“……果然還是這麼一張厲害的嘴巴。”費歐娜嬌笑了幾聲,眼波流轉:“當初在帝都裡,我就見識過法師您的口才了,如今一見,風采如昔啊。”
“過獎了。你這麼誇我,我可是會驕傲的。”陳道臨笑嘻嘻道。
費歐娜隨即臉上笑容一斂,冷冷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總要仔細問過才知道!可不是隻憑你單面之詞,就會輕輕鬆鬆放過你的,達令法師。”
說着,她歪了歪腦袋:“來人啊。請達令法師和我們會公爵府裡做客吧。”
周圍那一羣拿着刀劍的武士喝了一聲,就要往前。
陳道臨卻已經從木桶裡坐直了身子,笑道:“咦?真的要這麼不客氣嘛?大家好歹也算是老朋友了吧……費歐娜小姐……”
看着周圍那一羣拿着刀劍要圍過來的武士,陳道臨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他嘴角掛着笑容,忽然擡起右手來,凌空一揮,五指收攏一抓!
咻咻咻咻咻咻!
連着密集的破空聲。就看見那羣漢子驚呼聲之下,十幾把刀劍全部脫手飛了出來,飛到了陳道臨的掌心之上!
陳道臨輕輕一笑,掌心略一翻轉,那十幾把明晃晃的刀劍,就如同麪條一般,全部扭曲了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金屬球!
費歐娜臉色微微一變!
隨即她才鎮定下來,哼了一聲:“多日不見,看來達令法師的本事倒是精進不少啊,可喜可賀!可是別忘了。您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鬱金香家的樓蘭城!”
陳道臨搖搖頭,道:“何必動怒呢?費歐娜女士,當初在帝都,我們接觸過幾次,大家不是挺開心的嘛。”
說着,他忽然就從水裡站了起來。
費歐娜尖叫一聲,面色漲紅,趕緊挪開頭去,閉上雙眼,口中喝道:“你做什麼!無恥的東西!”
“喂!這話反過來說也可以啊!明明我在洗澡你們衝進來的好不好?”
陳道臨笑着,跨出了木桶站在地上。
“放心啦,我可不是暴露狂!你想看,我還怕自己吃虧呢。”陳道臨嘟囔道:“喏,我遮着毛巾的。”
費歐娜面紅耳赤,睜開眼看去,果然,這個混蛋雖然赤身裸體,但是腰間卻圍了一塊洗澡的長毛巾,恰好將關鍵之處遮擋住了。
費歐娜用力咬了咬嘴脣:“不要臉!”
“咦?難道你想看?”陳道臨哈哈笑了笑:“那可抱歉了,咱們貌似還沒熟到那個地步嗎。”
說着,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就在周圍那些面色緊張的鬱金香家護衛的眼皮底下,走到旁邊的衣服架旁,抓起了自己的內衣來,飛快的穿了上去。
陳道臨穿衣服的時候,費歐娜又驚呼了一聲,跺腳轉過了身去。
“哼,明明自己這麼害羞,還要闖我的浴室。費歐娜小姐,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也挺靦腆的,臉紅起來也蠻好看的嘛,不似我之前想象中那麼奔放嘛。”
陳道臨飛快的給自己穿好了衣服,又套了一件長袍,然後將頭髮梳攏了一下,隨意的紮了起來,才轉過身看着費歐娜:“好啦,不用閉着眼睛了,我已經穿上衣服了。”
費歐娜轉過身來,恨恨的瞪了陳道臨一眼,然後這個女人深深吸了口氣:“那麼,就請達令法師跟我去做客吧。”
陳道臨想了想:“也好,反正晚上吃飯有人請了,我是不會拒絕的。對了,最好準備些好酒,我下午在外面吃的那些酒,味道還是差了一些,我想公爵府裡應該有儲備的上等好酒吧。嗯……還有,我最近牛羊肉吃得有些膩歪了。晚餐麼,就準備些清單的吧,最好有魚湯,那就再好不過了。”
費歐娜聽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陳道臨。
這女人倒也當真了得,瞬間情緒就壓了下去,換上了那副嫵媚動人的笑臉來:“法師閣下想飲好酒。想吃魚羹,自然是沒有問題,我這就會吩咐讓府裡的廚房準備。”
“那還等什麼。”陳道臨伸了個懶腰:“洗完澡了,剛好肚子也有些餓,嘴巴里淡淡的沒味道,有好酒喝是再好不過了。咱們這就走吧。”
“請吧。”
費歐娜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道臨微微一笑,從她身邊走過。
他走過費歐娜身邊的時候,忽然故意頓了頓腳步,低聲皺眉道:“費歐娜小姐,我記得咱們在帝都時候可沒什麼過結吧。認識的時候雖然有些誤會,但後來大家合作的還是很愉快的嘛。這次來到樓蘭城。您也不至於帶着一羣人拿刀拿劍的衝進來,喊打喊殺的?”
費歐娜抿嘴一笑:“我只是聽聞有人拿着家族的徽章招搖撞騙,倒也沒想到居然是您,方纔若是有些冒犯的地方,想來……法師大人寬宏大量,怎麼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見識呢?對不對?”
“……呃。”陳道臨勉強笑了笑,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旁邊另外一個洗浴室裡,艾妮塞已經和那個女僕被帶了出來。
小妮子早就洗好了。臉蛋被水蒸得紅撲撲的,就彷彿牛奶上塗了一層嫣紅。
頭髮也仿照羅蘭人小女孩的樣式梳了一個小辮子,穿着一件雪白的甲裙,額頭還別了一枚水晶的小發卡,看上去倒是十足可愛萌妹子的風範。
陳道臨走過去,拉住了有些緊張的女孩子的小手,柔聲道:“別怕。”
艾妮塞瞪大了眼睛看着陳道臨。小小的身子往他身邊偎依了一點,才用力搖搖頭:“老師在,我就不怕。”
“呵呵……”陳道臨拍了拍她的臉蛋:“走,有人請客。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旅店的老闆和僕人被嚇得不輕,只以爲是店裡來了什麼重要的逃犯。
可最後卻發現陳道臨拉着艾妮塞從樓上走下來,在那羣如狼似虎的鬱金香家護衛的簇擁之下,走出店鋪,然後還上了一輛馬車。
臨走之前,陳道臨還摸出了兩個金幣丟給了那個瑟瑟發抖的老闆:“讓你受驚了,不好意思。”
老闆牙齒格格作響,似乎勉強想擠出兩句感謝的話,卻無奈怎麼也說不出來。
費歐娜走過去,也上了馬車。
鬱金香家的馬車車廂很是寬大,內飾自然也是極盡華麗。
陳道臨坐在柔軟的座位上,靠在那兒,平時着面前的費歐娜。
其實他心中自然不像臉上這般平靜。
只是陳道臨從來就明白一個道理:你越是心虛的時候,就越要做出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否則的話,你把心虛都寫在臉上了,豈非就不打自招了?
馬車開始行駛,車輪滾滾,周圍有鬱金香家的護衛簇擁,朝着城中的鬱金香公爵城堡而去。
車廂裡的氣氛就有些安靜得過分怪異。
費歐娜的眼神狐疑的在陳道臨身上轉來轉去,最後落在了艾妮塞的身上。
“好一個漂亮的美人坯子。”費歐娜忍不住讚歎了一句,似乎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摸艾妮塞的臉,可小妮子卻往陳道臨身邊縮了縮,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費歐娜,眼神裡滿是警惕和戒備。
費歐娜臉色有些僵,緩緩縮回了手,瞪了陳道臨一眼:“達令法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女侍?”
頓了頓,她語氣有些古怪:“在帝都的時候,就常常看見法師身邊跟着一位可愛的小妹妹,和這位倒是年紀差不多大。難道達令法師,對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有格外的青睞嗎?”
陳道臨差點沒吐血!
瞪大了眼睛,看着費歐娜,陳道臨不滿道:“喂!費歐娜小姐,我可不是那種戀童癖的變態混蛋好不好!這……這不是我的女侍,是我在草原上收的弟子。”
弟子?
費歐娜眼睛一亮,盯着艾妮塞看了好久,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柔聲笑道:“小姑娘,你這般可愛,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來,叫我一聲姐姐,我一會兒帶你吃好吃的點心哦。”
這女人居然說的一口流利的草原話!
陳道臨瞥了一眼費歐娜,打了個哈欠,然後看着縮在自己身邊不啃聲的艾妮塞。故意笑了笑,拉了拉艾妮塞的手:“別害怕,來,叫一聲阿姨……”
阿,阿姨?
費歐娜的臉色立刻黑了下去。
咬着牙,這個女人的眼神就有些怪異。盯着陳道臨:“法師閣下,是說我很老了?”
陳道臨哈哈一笑:“費歐娜小姐多想了,這孩子是我的弟子,要叫我老師的。若是她喊你姐姐的話……那麼豈不是你就比我矮了一輩?難道以後讓費歐娜小姐喊我叔叔嗎?”
費歐娜面色難看,狠狠瞪了陳道臨一眼。
隨後,這個女人沉默了會兒,卻忽然故意道:“達令法師從草原回來。想必還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吧?”
“呃?什麼事?”
“西北獨立師出了些問題——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秘密,很快家族就會公佈消息,倒也不用隱瞞您。我們公爵大人帶着兵去平叛了,眼下情況已經穩定……只是西北要塞距離羅瓦城不遠,眼下帝國的雷神之鞭也在那兒駐紮,和我鬱金香家有些別苗頭的樣子。那地方距離您的地盤好像挺近的……就是不知道這場事情會不會演變成兵禍,會不會對您的領地有什麼影響……”
陳道臨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西北獨立師?
杜微微帶兵出征平叛?
雷神之鞭進了努林行省?
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是要打仗了?
一旦戰事開啓,自己那點地盤那點基業。豈不是就危在旦夕?
那麼……
陳道臨頓時被這個消息弄的心神不寧起來。
費歐娜卻看準了陳道臨的臉色變化,仔細的盯着陳道臨的眼神,然後忽然冷不丁,用彷彿很平靜的語氣道:
“那天晚上你在我房間裡有沒有佔我便宜?”
陳道臨此刻正走神,聽了這話,彷彿就是條件反射,下意識就隨口道:“我就看兩眼。然後就蓋了條毯子給你就……嗯?!!!”
陳道臨說了一半,才猛然反應了過來!豁然擡起頭來看向費歐娜。
這個女人的臉已經漲紅了!那雙媚眼瞪圓了,狠狠的盯着自己!
“果!然!是!你!達!令!陳!!!”
陳道臨立刻慌忙擺手:“不是我!!”
“你方纔已經承認了!還敢狡辯!!”費歐娜氣得十根手指張開,胸膛不停起伏。忽然就尖叫一聲:“你這個卑鄙的淫賊,我和你拼了!!”
張開十根手指,尖尖的指甲就朝着陳道臨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從七月十一號,到今天八月十一號!我做到了!整整三十一天時間,沒斷更!!之前和一些讀者打賭的,我做到了!
即便中間我出差去廣東幾天,都熬夜通曉把稿子寫出來的,即便坐了十個小時火車到家,累得如一灘泥,也硬挺着精神碼字!
我說這些,不是想炫耀我多努力,我只是想告訴大家也告訴我自己:咬牙挺一挺,其實有些事情,就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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