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
一個字,猶如上蒼旨意,言出法隨!
侯天忠被斬、苟陽遠被斬、劉劍坤被斬……
三位王境老怪物,其中,苟陽遠還是踏足長生劫的王者,可無一例外,皆伏誅!
那一柄刀,如若天道鍘刀,刀鋒之下,任你修爲通天,也會瞬間灰飛煙滅。
這就是周天星斗大陣的力量!
此陣,容納周天星斗爲基,由三百六十五幅周天星斗圖,和一萬四千八百幅小週天星斗圖組成。
整個大陣,衍化作了眼前的星棋海,就宛如一方星空宙宇,其內星辰璀璨,多不勝數沿着不同的軌跡循環,繁密晦澀到了極致。
此陣,乃是一座聖陣!
嚴格而言,能夠被林尋所御用的威能,甚至不足此陣全部威能的千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殺王境存在和殺雞宰狗也沒什麼區別了。
“斬!”
林尋屹立孤島上空, 三千里之地,皆被其神識覆蓋,駢指一劃,便是一道天刀掠出。
長生淨土的一位王境,剛衝到三千里邊緣,就駭然發現,前路被一堵星輝鑄就的“牆壁”阻擋,上與天接,下連大海,無法逾越!
他剛轉身欲另尋出路,雪亮茫茫的刀光已斬殺而至。
像來自上蒼的懲罰,讓他於瞬間,軀體轟然爆碎,化解灰燼而消弭。
“林尋,我認栽,求你給我一條生路,我發誓,以後決不會再與你爲難!”
靈寶聖地一位老婦尖叫出聲,她已徹底恐懼,軀體巍顫顫,朝林尋低頭求饒。
“斬!”
林尋置若罔聞,一字出,天刀降臨,噗的一聲,老婦軀體湮滅,連掙扎之力都沒有。
臨死,她都一臉錯愕,似難以置信。
“小雜碎!你做的如此決絕,必然要遭大劫!”
另一側,一名白髮老者怒吼,目眥欲裂。
他之前拼盡全力,欲破開那星輝牆壁逃遁,可讓他絕望的是,那牆壁那無上禁制波動所化,根本無法撼動一絲!
“斬!”
林尋神色淡漠,回答的只有一個字。
噗!
老者在怨毒而驚恐的怒吼聲中被誅。
場中,僅剩下兩位王境強者。
只是,此刻他們的臉色卻是煞白無比,渾身都在哆嗦,內心被無盡的恐懼淹沒。
之前,他們氣勢洶洶而來,神色睥睨,盡顯王境之威,視林尋如螻蟻,恨不得皆在第一時間將其鎮殺,掠奪其身上造化。
本以爲,這是一場甕中捉鱉的行動,手到擒來。
誰曾想,竟會上演如此驚變!
星棋海的禁忌力量,卻被這樣一個年輕人掌控,於這片天地中展開了一場屠殺。
那血腥的一幕幕死亡,無疑是世間第一等的大恐怖!
現在,僅剩的這兩位王境徹底慌了、怕了,神色驚恐而倉惶,哪還有一絲之前的睥睨和威嚴。
當一隻隨手都能摁死的螞蟻忽然擁有了屠龍之力,這,無疑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林尋,有話好好說,我相信,之所以如此殺戮,絕非你的本意,不如,我們好好聊聊?”
一名儒袍中年深吸一口氣,緩緩出聲。
“是啊,你還年輕,以後是註定要成王成聖的,要切記萬事不可做絕,否則,這古荒域雖大,只怕都不可能有你容身之地。”
另一個金袍老者也連忙出聲。
此刻,他們不像是兩位呼風喚雨的王者,反倒像苦苦求饒的階下囚,低聲下氣,再無氣焰。
“之前,你們前來殺我時,可曾給過我聊天的機會?”
林尋脣角泛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死到臨頭了,卻要跟我聊天,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哪能!”儒袍中年和金袍老者連忙搖頭。
“既然如此,我爲何還要跟你們廢話?”
林尋話音還沒落下,一道雪亮天道從天而降,如雷霆一閃。
噗!
儒袍中年被誅。
“你你你……真打算做絕,不留餘地?你這是與世爲敵!離開了這星棋海,註定會有潑天大禍!”
金袍老者震怒咆哮。
“與世爲敵……”
林尋喃喃了一聲,而後,一對黑眸變得愈發幽冷,“你們真以爲自己可以代表整個古荒域?更何況,縱然與世爲敵又如何?我林尋可從不曾畏懼過戰鬥!”
說罷,他駢指一劃。
天穹上,雪亮的刀鋒降臨,如若天罰,任憑金袍老者如何閃避,最終依舊被誅!
八位來自不同道統的王境強者,於此刻全部伏誅。
一時間,這三千里海域,重歸寂靜,唯有星輝燦然,於天地間氤氳翻滾。
林尋飄然落足孤島上,盤膝坐地。
殺死八位王境,讓他心緒毫無波動,因爲從他們靠近這座孤島那一刻,就已註定死亡。
林尋深吸一口氣,拿出靈髓,開始打坐。
操縱“周天星斗大陣”,對自身也會極大的消耗,就像擊殺了這八位王境,就一下子耗掉了他一大半的靈力。
“這是第一批,也不知第二批什麼時候會來……”
林尋一邊打坐,一邊等待。
……
星棋海畔。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原本皆在期盼好消息的各大道統強者,漸漸感到有些不耐了。
究竟怎麼回事?
如此多王境一起出動,難道連一個林魔神都尋覓不到?
難道那小子至今還不曾離開不死禁地?
不可能!
所有人都清楚,不死禁地之所以是東勝界五大禁地之一,就在於它是不容靠近的!
除非五年一屆的小巨頭榜拉開帷幕,纔有機會踏足其上,否則,無論是誰,都不可能進入其中。
這是以往無垠歲月中,無數修道者經過諸多探尋猜得出的一致結論。
時間在流逝,明淨而浩瀚的星棋海上,依舊風平浪靜,毫無任何動靜。
漸漸地,連那些王境老怪物也皺眉,心生不耐。
僅僅只是搜捕一個衍輪境的年輕人,何須耗費如此多時間?
沒有人知道,那星棋海極深處,曾被封鎖,而在封鎖的區域內,那八位王境老怪物早已形神俱滅,被埋葬大海之內。
也沒人敢想象,林尋一個人,會有滅殺八位王境的能耐。
他們潛意識裡都認爲,之所以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要麼是還沒有尋覓到林尋。
要麼,就是中途遭遇了某種變故!
當然,縱然是碰到變故,也沒有人會想到,那些出動的王境老怪物都已遭難。
“我去看看!”
驀地,黑魘天狗族中,苟炎真深吸一口氣,大聲開口。
他已亟不可待,無法忍耐。
作爲黑魘天狗族後裔,嗅覺之敏銳,自然冠絕天下,茫茫星棋海,雖大若無垠,可他就不信搜尋不到林尋的蹤跡!
“不可!”
苟陽修再次攔住苟炎真,冷冷道,“你是我族年輕一輩最出色的‘萬人斬’層次絕巔天驕,難道沒有聽說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嗎?”
“可我……”
“沒有可是。”苟陽修斷然道,“陽甲,你去!”
他目光看向一個膚色黝黑,神色如岩石般冰冷的中年。
中年名叫苟陽甲,一位踏足長生一劫境的存在,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帶上血獄大印!”
苟陽修略一猶豫,但最終還是一咬牙,將一枚流溢着懾人血芒的大印遞給了苟陽甲。
頓時,一股恐怖無比的聖道威壓從血色大印中擴散而出,引起附近修道者一陣躁動。
血獄大印,黑魘天狗族的聖寶,上古時代,就曾染血無數,威能恐怖滔天。
“至於嗎?”苟陽甲開口,感覺有些小題大做。
“殺那小雜碎容易,但別忘了,還有其他同道也在場,多一件聖寶,就多一些震懾和把握。”
苟陽修傳音道,言辭意味深長。
苟陽甲點頭,不再遲疑,騰空而去。
……
“看來,我們也該讓通天劍試一試鋒芒了。”
另一側,馬元清幽幽一嘆,將一副漆黑陳舊的劍匣拿出,遞給身邊的一名老者。
“文遠師弟,莫墜了我們通天劍宗的威風!”他神色莊肅。
老者一襲麻衣,鬚髮灰白,面容清瘦,名叫鍾文遠。
聞言,他鄭重接過劍匣,道:“定不辱命!”
嗖!
他揹負劍匣,身影如驚虹,沖霄而去。
……
“哼,這些老傢伙,都按耐不住要動用聖寶了,既如此,那我等也不能落後了。”
長生淨土,尚文錦掌心一翻,多出一座拳頭大小的青銅宮殿,看似很小,卻散發出足以壓迫天地山河的恐怖氣息。
長生殿!
“莫貞師妹,此次就由你走一趟吧,記住,我們的目的是殺林尋此子,可若有人阻撓,也不必怯場了!”
尚文錦說着,將長生殿交給旁邊一名貌似少女,一襲綠水裙裳的美豔女子。
說着,尚文錦眸光一掃其他勢力,脣角帶着一抹冷笑。
她自然看出,各方祭出聖寶的目的,或許是爲了更穩妥地擊殺林尋此子。
但更重要的原因,只怕是爲了牽制其他競爭勢力!
……
“哼,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也見識見識我們靈寶聖地的‘紫青寶霓傘’!”
“把我們天樞聖地的‘鎮天尺’拿來!”
與此同時,其他勢力,也都在採取行動。
這種做法有暗中競爭的味道,同樣也是爲了牽制對手,以防擊殺林尋時,被其他人憑藉聖寶之威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