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苟齊,還是銀髮妖豔女子他們,此刻皆鬱悶得差點吐血。
他們一心要通緝追殺的目標,就活生生在他們面前出現,卻沒有認出來,反倒被對方硬生生敲詐勒索了一筆鉅額靈髓,直至現在才明悟過來,這就顯得太丟臉了。
此事若傳出去,還讓他們顏面何存?
“你找死!”
苟齊再按捺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在其身後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黑狗虛影,恐怖無比,烏光流溢。
“殺!”
銀髮妖豔女子厲喝,他們都動了,悍然出擊,要擒殺林尋,以宣泄心中的恥辱憤怒。
卻見林尋灑然一笑,道:“早等爾等下鍋,以慰我口腹之慾!”
轟!
林尋一步踏出,周身氣勢驟變,宛如化作魔神,一拳打出,拳勁如真龍般騰出,直接將一人胸膛破開,骨骼爆碎,血水迸射。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好可怕,一拳就轟殺了一位強者?
“你敢!”
苟齊衝來,掌指拍下,轟隆一聲,血光奔騰,宛如傾瀉的煉獄血河,場景懾人。
咚!
林尋腳步一踏,一道雪白的冰螭掠出,昂首龍吟,轟隆一聲,一個擺尾就將苟齊的攻擊化解。
而林尋早已趁此機會,展開殺招。
噗噗噗!
他出手如電,先是以“霸下禁”將迎面而來的數個對手禁錮,而後以“狴犴印”鎮壓。
就見那些黑魘天狗族強者都來不及閃避,身軀就在虛空炸開,化作血霧。
太霸道了!
在場衆人倒吸涼氣,才一出手,就殺雞宰猴般,橫推當場,那種睥睨而蓋世的姿態,簡直若魔神降臨!
“這些狗東西力量太弱,肉質肯定很差勁。”
林尋眸子如電,威懾四方,場中只剩下那苟齊和銀髮妖豔女子二人。
“林尋,你這是找死!”
苟齊咆哮,氣得顫抖,也感到了驚懼,他們這才意識到,對手太強大了,非他們所能對抗。
這讓苟齊真有一種崩潰的感覺,快要抓狂,先是被人矇騙勒索,而後又視他們爲食物進行擊殺,偏偏,他們還不是對手,這感覺簡直憋屈恥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納命來吧!”
林尋身影一閃,就迎上了苟齊,施展撼天九崩道,拳勁大開大合,古拙中自有一股撼天動地,破滅山河之威。
轟!
這座酒樓震盪,被這種恐怖的力量對撞波及,快要傾塌,其中的賓客皆駭然,倉惶逃竄出去。
唯有羽化劍宗傳人和火鴉族五太子陸九歌還算鎮定從容,只是當他們目睹林尋展露出的實力,心中也不禁暗暗凜然。
咔嚓!
苟齊一條右臂斷裂,濺起血光,他可是一位衍輪境強者,在青年一輩中也算是頂尖人物了,可在第一回合而已,就吃了大虧!
在場衆人動容。
“殺!”
與此同時,那銀髮妖豔女子發出大喝,只是她卻是突然一閃身,轟的一聲破開牆壁,朝就樓外逃去!
顯然,她自知不敵,不敢再戰,欲要去尋求外援。
只是,林尋又哪可能放過她,脣中發出一道晦澀音節:“咄!”
蒲牢之吼!
就見林尋渾身發光,如同恐怖的大日綻放,一道音波所化的金色漣漪從其口中擴散而出。
那吼聲,蒼茫如上古神祗的吶喊,恐怖無邊,似能吼碎山河!
噗!
剛飛遁出酒樓的銀髮妖豔女子竟然直接炸開,化作一團血霧。
嘶~場中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衆人駭然,神魂顫粟,太可怕了,那女子好歹也是一位衍輪境存在,可卻被一吼抹殺了!
“啊——”酒樓中有人尖叫,嚇得面無血色。
“好恐怖的秘法傳承。”那火鴉族五太子陸九歌眸子中流溢神輝,內心有些觸動,這讓他想起了“金角青獅”族的天賦傳承獅子吼!
羽化劍宗的一衆傳人也都詫異,神色微變,他們本以爲,這下界來的傢伙很沒骨氣,爲了靈髓而告密,令人不齒。
哪曾想一轉眼,對方竟宛如變成另一個人,神威蓋世,睥睨而霸道,令他們都爲之心驚!
謝玉堂心中波瀾起伏,臉色陰晴不定,才數年不見,他根本無法想象,當年那個纔剛抵達紫禁城的鄉野少年怎會變得如此強大,這讓他都有些無法接受!
一吼震全場,可對林尋而言,這還是他有意控制力量的結果,否則,整座酒樓註定會瞬間解體,化作粉末!
此刻的他,身影挺秀,流溢清色的虛幻霞光,氣質絕塵而空靈,威勢卻是睥睨無雙,猶如魔神臨塵。
場中只剩下苟齊,他絕望地看着林尋,內心被恐懼淹沒,這才徹底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有多恐怖。
“林尋,你這是打算徹底和我們黑魘天狗族爲敵了?”苟齊咬牙切齒,他如今也只能依仗扯族羣的威勢來恫嚇。
喀嚓!
林尋都懶得廢話,縱身上前,繼續殺伐,根本沒有懸念,僅僅眨眼功夫,就將苟齊的脖頸扭斷。
轟的一聲,苟齊死後,化作原形,龐大的黑狗身軀躺在地上,血流如注。
至此,黑魘天狗族這些強者全被誅,或者說,這應該是一場屠殺,根本就沒有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就被林尋摧枯拉朽般解決。
那種殺伐果決,所向披靡的威勢,讓得酒樓內的賓客又都是一陣心顫,卻是太強了,顛覆他們的想象。
而林尋則像做了一件再隨意不過的事情,拎着苟齊所化的黑狗軀體,就塞進了儲物戒指中。
只是,當他臨走前,則將目光看向了另一座包廂中,鎖定在了謝玉堂身上。
頓時,謝玉堂眼眸一凝,有些驚疑不定,這傢伙難道還想對自己做什麼不成?
一側的卓狂瀾神色淡然,若有所思,陸九歌則飲酒旁觀,附近一衆羽化劍宗傳人則都暗暗戒備起來。
這一刻,氣氛竟是有些沉寂壓抑。
卻見林尋微微一笑,說道:“你剛纔做的不錯,跟我劃清界線再好不過,如此一來,也省得因爲我的緣故,而讓黑魘天狗族去找你的麻煩,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之前謝玉堂說的話,都被他聽到,對方當着那些羽化劍宗傳人和陸九歌的的面,視自己爲粗鄙不堪的鄉野少年,一副恥於和自己爲伍的架勢,這讓林尋也不禁心寒。
他沒有去打擊報復謝玉堂的心思,可從今以後,若謝玉堂再這般詆譭和羞辱於他,那也別怪他不客氣!
說罷,他收回目光,飄然而去。
謝玉堂臉色陰晴不定,似恚怒無比,噌地起身,眸子如電般遙遙看向林尋,似要上前教訓林尋。
“謝師弟不必惱怒,一個得意忘形的傢伙罷了,理會他作甚?”卓狂瀾微笑開口,阻攔謝玉堂。
“是啊,這傢伙很狂妄,還敢和黑魘天狗族爲敵,用不了多久,註定是要遭劫的。”
“不錯,黑魘天狗族勢力龐大,連世上的古老道統勢力都不願輕易招惹,他一個從下界前來的粗鄙少年,卻選擇和這種族羣結怨,這不是找死嗎?”
其他羽化劍宗傳人也紛紛出聲安撫。
謝玉堂心中一嘆,默默重新落座,心中實則依舊憤懣難當,恨不得親手去殺了林尋。
真以爲實力變強,就可以無法無天,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這就是謝玉堂憤恨的原因,實則,這是一種心理落差,很早之前,他就一直沒將林尋放在眼中,視其爲鄉野粗鄙少年。
而他則出身紫曜帝國七大上等門閥之一的謝家,天賦異凜,地位和身份完全不是林尋可比。
直至進入古荒域修行,他更是順利拜入羽化劍宗修行,這讓他在面對林尋時,天然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可今日發生的事情,卻讓他難堪!
他這才猛地發現,被他渾不放在眼中的一個少年,如今竟已成長到了快要超過他的地步,這讓一向驕傲的他哪能接受?
“此子,可很不簡單。”一直旁觀的火鴉族五太子陸九歌輕聲開口,他眸子中涌動神芒,“若他有可能出現在論道燈會上,我倒是有興趣和他切磋一番。”
頓時,卓狂瀾、謝玉堂他們皆心中一凜,都沒想到,陸九歌竟似頗爲看重那林尋。
也就在此時,酒樓中響起驚呼聲——
“我敢確定,他就是那個崛起於火靈州中的絕代天驕!一個宛如魔神般的少年!”
“肯定是他,黑魘天狗族要通緝他,他如今反而主動現身,強勢擊殺對手,也只有他纔有這份氣魄敢這麼做!”
“老天,這位林魔神竟出現在我們雪楓城了?”
酒樓中,譁然一片,全都無比震驚。
之前的他們,還很鄙夷林尋的行徑,認爲他不知羞恥,要向黑魘天狗族告密,泄露林魔神的蹤跡。
哪曾想,他原來就是林魔神!
這就讓人尷尬了,也讓人感慨,或許也只有林魔神纔敢自己前來領取懸賞自己的獎勵了。
而聽到這些議論聲,卓狂瀾、陸九歌、謝玉堂他們這才猛地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下界前來的少年,原來真的就是如今開始崛起於西恆界,聲名鵲起的那個林尋,林魔神!
可笑的是,之前謝玉堂還言之鑿鑿地確定,這兩個林尋不是同一個人,只是重名……
頓時,謝玉堂臉色又變了,感覺像被一記無形的耳光打在臉上,火辣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