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的內心
“薄安睿!你這個大冰山!大木頭!大混蛋!大大大大……大豬頭!”
季米蘭雙手握拳,恨不得將某人給揍成真的豬頭,可是人咧?
可惡!他早就走啦!
她可是特意起了個大早,美容覺都沒睡,大包小包特意搬家來找他的,可是他呢,說了三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後就把她丟在這裡一個人走了,連看她一眼都嫌多了,簡直是太太太太過分了!
拜託!她好歹也是客人呀,他連杯水都沒賞給她喝!還讓她走的時候關好門?關他大爺!
他還說什麼?請她不要浪費他的時間?
拜託!他以爲她季米蘭是吃飽了撐的纔來纏他的嗎?要不是喜歡他,八擡大轎擡她她也不來呀!
一輩子只談一次戀愛,只結一次婚,當然呀,她也是這麼想的啊!誰沒事想談那麼多次戀愛,結那麼多次婚啊?所以一定要看準了才下手呀!看準了就不能放過呀!所以她才這麼主動的呀!
可是他卻說她不適合?
“我不適合?我爲什麼不適合?我哪裡不適合了?”季米蘭對着鏡子問,瞧瞧,她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怎麼就不適合了?臉夠美,胸夠大,腰夠細,腿夠長,哪裡有一丁點不好的呀?
她小嘴一嘟,又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手機壁紙是那天她強拉着他在布告欄前拍的合照。
照片上,她笑得千嬌百媚,可身旁的男人卻是一臉冷峻。
她對着冰山男惡狠狠地咬牙,“說呀!說呀!我怎麼不適合了?我不適合誰適合?就你這個德行,冷冰冰硬邦邦的,還想找適合的?少做夢了!你這樣的哪有人適合呀?我季米蘭肯委曲求全,解救衆生,已經是很偉大的事情了!你還敢給我不領情?天底下也就是隻有我季米蘭這麼勇敢,不怕被你凍到!不要我的話,你想打一輩子光棍嗎?還是你想去南極跟企鵝作伴?哼!企鵝都受不了你!你最多也只能玩個QQ罷了!”
季米蘭一陣碎碎念,越念越氣。
“好!不要我是吧?那我也不要你了!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帥了點,腦袋聰明瞭點,聲音好聽了點,有才華了點,有愛心了點,有……”
可惡!他的優點怎麼這麼多?
她又不想放棄了!
難得一見的極品,怎麼能就此放過?
再說了,她剛剛都吻過他了,味道好極了!她纔不想以後便宜別的女人!
“薄安睿,我纏定你了!”季米蘭握拳發誓,可是……握拳有什麼用啊,發誓有什麼用啊,他人都沒影了!她再大的雄心壯志也沒處發揮啊!
望着四面牆壁,季米蘭又忍不住沮喪,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而她這一等,就是兩天。
大好的週末,他回家跟家人團聚了,可是她卻一個人孤零零地窩在小公寓裡。
她把千葉趕走了,飯沒人做,衣服沒人洗,而且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天黑了,外面又打雷又閃電的,她不怕,但是覺得有點……孤單。
其實,她表面上那麼風光,可是內心裡卻很窮,她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在日本的時候,別人都畏懼於她的身份,不敢跟她做朋友,原以爲來中國後,她做個普通人,情況會好一些,可是沒有想到,還是一樣的。
雖然她在學校裡很有名,但沒有交到一個真心的朋友,她覺得那些人都很虛僞,男生們都只貪圖她的美貌,要麼就是覺得誰追到她會很有面子,女生們則只會嫉妒她。
就只有他不那麼膚淺,只有他值得她交往,可是他卻總是拒她於千里之外。
她一邊吃着泡麪,一邊覺得委屈。
她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呀?爲什麼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她可是季米蘭耶!她從小到大呼風喚雨,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哪有人敢違揹她的話?只要她振臂一呼,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會排隊搶着當她的男朋友,可她偏偏只看上了他。
她倒追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是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如果他真有女朋友的話,或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她說不定會死心,可是他沒有呀!他就只說她不適合不適合,該死的不適合!
怎麼會不適合啊?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心動,唯一一個讓她覺得,爲了他她可以永遠不回日本的人啊!
他不知道,其實她來中國不光是爲了唸書,她還想在這裡找一個男朋友,找一個一輩子的依靠。
她是風雲堂唯一的繼承人,按照規矩,她滿20歲的時候就要正式進入幫會,先去歐洲的分部鍛鍊,爲以後接母親的班而做準備,那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水,一旦趟進去,就再也抽不了身回不了頭。
她是母親唯一的女兒,她沒有選擇權,可是幸而爸爸在臨死之前有過遺言,爸爸是爲了救媽媽才死的,他替媽媽擋了一槍,子彈直穿心臟。
爸爸是去日本學醫的留學生,偶然邂逅了媽媽,兩人迅速墜入愛河,還有了她,可是好景不長,她三歲的時候,因爲一次幫派之間的糾葛,爸爸爲了救媽媽而出了事。
爸爸很愛媽媽,也很愛她,他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以後也每天過那種刀光劍影的日子,所以他在臨終的時候,求媽媽,讓媽媽答應他,以後讓她自己選,如果她在接班之前,找到了喜歡的人,找到了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那就放她遠走高飛,讓她跟別的女孩子一樣,過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
爸爸用自己的命保護了媽媽,也爲她爭取了一個寶貴的機會,所以她從懵懂的14歲起,就開始爲自己尋找喜歡的人,可是這麼多年她一直找不到心動的對象,現在她距離20歲生日只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了,她開始害怕了。
幸好,她遇到他了。
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他每拒絕一次,她心裡的害怕就加劇一分。
“薄安睿,到底怎麼樣你纔會喜歡我?”眼圈不爭氣地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