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着側身躲開,江遲聿的手就跟着過去,他也不怕前面的根叔發現異樣,就那麼肆無忌憚地爲所欲爲!
何書蔓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繼而夾緊自己的雙腿,不讓他在繼續亂來。
可江遲聿的手還在她的兩腿之間,她夾得那麼緊,反倒像是不想他的手抽出去。
江遲聿得意地笑了,眼神亮亮地看着她,語氣曖昧得令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老婆,你怎麼把我的手夾那麼緊啊?我都抽不出來了。”
他特意將‘抽’這個字咬得很重,另有所指的意思太明顯,何書蔓當即了整張臉憋紅了。
前排的根叔這時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像笑,卻又好像很尷尬。
何書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不濟打開車門直接把這個混蛋給丟下車也是好的!
一路煎熬着到了目的地,她剛要自己下車,江遲聿一把將她拉了過去,直接抱在懷裡,特別體貼地說道:“老婆你的腿受傷了,我抱你下去,乖。”
“不用!”何書蔓咬牙。
這時已經下車幫他們開了車門的根叔插話道:“江太太,這裡的路不太好走,要是你的腿受傷了,那還是讓江先生抱你進屋比較好!”
“......”
此時已經是是夜晚,周圍的路燈不是很亮,而小石子鋪出來的道路不平坦還彎彎曲曲,旁邊有些石頭凸出來,樹上的樹枝也伸出來,如果不熟悉這邊的環境,還真不太好走,隨時有可能磕到碰到!
再加上山裡的溫度比較低,何書蔓從車上一下來,冷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往江遲聿的身上貼去。
江遲聿十分享受此時她的乖巧,這樣就對了嘛,總是張牙舞爪的是討不到好處的,還不如做個安安靜靜的做個溫柔賢惠的女人,男人還會對你多憐香惜玉一點。
到了屋裡,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房間也打掃得很乾淨,一點都看不出這房子好幾年沒人住的跡象。
江遲聿將她放在沙發上,轉身去了浴室。
根叔也沒急着要走的樣子,站在那裡和他們聊天,“其實之前都是我弟弟幫江先生開車的,今天他家孩子有點事他趕去城裡了,所以就叫我來代一下他,江太太你之前見過我弟弟吧?”
“沒有。”何書蔓微微一笑。
根叔頓時詫異了,眼睛瞪得老大,搖頭道;“不可能啊!雖然最近這兩年你們沒過來,但是前幾年你和江先生每年都來的!
何書蔓心裡‘咯噔——’了一聲,直覺根叔口中和江遲聿一起來這裡的女人是安然。
原來,在外人眼裡,安然纔是江太太!
根叔看她臉色不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漏嘴了什麼,連忙告辭先撤了。
這時江遲聿也從浴室出來了,一邊走一邊說:“你腿受傷了不能碰水,待會兒就擦一下吧,我......”
話還沒說完,他就注意到了何書蔓幾乎蒼白的臉色,還以爲她是因爲傷口發痛才這樣,急忙走過去,問道:“是不是很痛?”
何書蔓不說話,用力地盯着某一個地方,可其實她的眼神是沒有焦點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哪裡,在看什麼!
她的沉默很快耗盡了江遲聿的耐心,低聲喝道:“問你話!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我要是聾了啞了你就開心了吧?”何書蔓收回自己放空的目光,看着他,幽幽地道。
這裡是他和安然偷.情的地方嗎?他們一定在這裡毫無顧忌地瘋狂過吧?
自己坐着的沙發,剛剛走過的地板,以及面前的茶几,還有不遠處的餐桌......
何書蔓覺得自己瘋了,因爲自己滿腦子都是江遲聿和安然糾纏在一起的畫面,那麼地淫穢不堪!
“送我回去!現在就送我回去!馬上!”她大喊,失控了一般。
江遲聿先是一愣,緊接着也暴怒了起來,一把按住她的雙肩,“你發什麼神經!你又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我說過,除非你懷上孩子,否則你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
“我不要!我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你和別的女人偷.情的骯髒地方!這裡好髒!”
“你說什麼?!”江遲聿緊緊擰眉,神情冷漠如雪,“你說誰偷.情?”
“你,和安然!”
“啪——”
一個巴掌帶着疾勁的掌風扇在何書蔓的臉上,立刻起了紅紅的五個手指印。
江遲聿狠狠地看着她,如果可以,他會用眼神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大卸八塊!
“我和安然偷.情?何書蔓我告訴我,我和她是光明正大出來玩的,而且這中間是你插了一腳,如果不是你,現在的江太太應該是她!”
何書蔓被他那一巴掌打得耳邊嗡嗡作響,他喊得話也沒怎麼聽清,只覺得整個頭都很暈。
她不要待在這裡,不然肯定會被他打死的。
伸手去那電話,只按了一個號碼,整個話機就被江遲聿奪走,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被摔成四分五裂。
緊接着,江遲聿將她的手機找了出來,也摔在地上。
“想打電話告狀是麼?別做夢了!”他走過來扯住她的頭髮,森白的牙齒閃着寒光,“乖乖照我的話去做,說不定哪天我大發慈悲會放你回去!”
他扯得太用力,何書蔓只覺得自己的頭髮要和自己的頭皮分離,痛得她眼眶酸澀,快要哭出來!
江遲聿很冷漠地看着她,見她不敢再反抗,這才鬆開她的頭髮,起身自己先上樓去了。
她第一次來這裡,不熟悉這裡的環境,也沒有車子,現在連和外界聯繫的工具都沒了,諒她三更半夜的也不敢出去!
何書蔓的確不敢,因爲她從小就特別怕黑。
小時候她和鄰居家的小男孩一起玩,被那個小男孩關在一個看不到光的地方關了整整十個小時,出來以後就特別地怕黑。
她將自己縮在沙發上,雙手用力地將自己抱成一團,那樣的姿勢,是對全世界都拒絕靠近的態度。
小腿上的傷口在痛,臉頰上也火辣辣地痛,還有頭皮,最痛的就是
心,已經被人用刀割得四分五裂。
樓梯口隱隱約約傳來通話的聲音,江遲聿很溫柔地說着‘寶貝’、‘我想你’、‘很快我就能接你回來’之類的話,應該是和他的安然在打電話吧。
何書蔓裂開嘴笑,可笑着笑着眼淚就落下來了,劃過臉頰,火辣辣的痛和冰涼的淚水交織在一起。
媽媽,我好想你,我想回家......
——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客廳的落地窗灑進來,一點一點往裡爬,最後爬到了沙發背上。
然而,縮在沙發角落裡的那個人卻渾然不知,她甚至沒有蠕動自己的身體朝着陽光靠近。
她只是縮在那裡,彷彿與整個世界都背離。
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江遲聿一身寬鬆的居家服,腳下是柔軟的棉質拖鞋,緩步下樓來。
他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神從何書蔓的身上一帶而過,並未多做停留。
但是幾秒之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回過頭來,定定地看着何書蔓,眸中閃過訝異的光。
昨晚他上樓之後都還沒進房間就接到了安然從美國打來的電話,軟綿綿地撒嬌要讓他說想她了,叫她寶貝。
江遲聿當時沒什麼耐心,但也不想對她發火,於是就按照她說的做了,爲的只是儘快能掛電話。
而後他回了房間,洗漱完之後就睡了。可能是因爲坐了一天的飛機,的確有些累了,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潛意識裡,他是認爲,何書蔓會自己上樓到房間裡來睡的!
誰會那麼傻,有舒服的牀不睡偏偏要睡沙發?
可何書蔓就是那個傻子!天字第一號傻瓜!
江遲聿是又氣又好笑,走過去剛要擡腳踢醒她,卻赫然發現她的臉頰上殘留着很明顯的淚痕。
她哭過!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別說是哭這麼容易顯露自己軟弱的行爲,哪怕是心甘情願低個頭,何書蔓都從來沒有做過。
她太驕傲,驕傲到明知道自己會吃虧,她也還是不肯低頭!
江遲聿緩緩蹲下.身來,伸手碰上她的臉頰,動作很輕,如同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臉頰是冰冷的,和他溫熱的手掌形成鮮明的對比。
同時,睡夢中的小女人也感覺到了這個熱度,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夢囈般地呢喃:“不要走......”
江遲聿微微一怔,剛要收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她砸吧了兩下嘴巴,又沉沉地睡去了。
“呵......”他輕笑,放柔了動作將她的上半身扶起來一些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後低頭凝視着晨光中她恬靜的睡顏。
那樣地毫無防備,如同一個嬰兒般,將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了他的面前,縱然百鍊鋼也成了繞指柔。
只是,這個女人待會兒一醒來肯定又要伸出她的爪子了!
正想着,何書蔓不知是夢裡受了什麼驚嚇還是怎麼的,伸手在空中亂抓了一氣,然後猛地一把將他抱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