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林雅茵的影子,辰希寒心裡越發的緊張和焦急了,他趕緊轉身往躍層的臥室跑去,當他推開房門,看到林雅茵蜷縮着身子躺在牀上。
看着她緊緊地抱着自己的雙肩,單薄的背影窄窄的一條,讓人看着鼻酸心疼。
有那麼一瞬間,辰希寒心裡一陣痙攣,嗓子眼似乎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眼眶酸脹。
那是一種心疼的感覺,他不是沒有想過林雅茵因爲他的冷淡而傷心,他認爲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以扛得住心疼的衝動,可是他失策了,當他看到餐廳裡的狼藉以及面前的林雅茵,反而心如刀絞般難過。
辰希寒終是沒有狠下心轉身離開,他輕輕地走到林雅茵的面前,仔細地端詳着她的睡顏,她睡的並不安穩,眼角時而有些許的晶瑩順着眼角流至臉頰。
辰希寒暗自問自己,難道他真的是傷了她的心嗎?
“雅雅,對不起……”滿心複雜地辰希寒俯下頭,將林雅茵眼角的淚水輕輕地吻掉,鹹澀的淚水融化在舌尖,那比藥水還要苦澀的味道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裡,順着冰冷的血液流淌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捏着被子的指尖稍微有些顫抖,動作輕柔地將被子蓋在林雅茵的身上。
似是感受到一絲的暖意一般,林雅茵漸漸地放鬆了身體,嚶嚀一聲翻了個身,而身上那件繫帶的睡衣,竟然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露出了兩片雪白的渾圓和圓潤白皙的的香肩。
辰希寒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突然一直,他就像是一垛堆放地凌亂不堪的乾柴,摻雜着易燃的汽油,在那簇撩人的小火苗逐漸靠近自己時,身體裡的邪火“轟”地被點燃。
他毫不自知地伸出手想要觸摸她柔軟的髮絲,白皙光滑染着醉酒後的紅暈的臉頰,掩住璀璨光芒的雙眸,以及飽滿欲滴的紅潤的脣。
安靜地她在微弱且昏黃的燈光的映射下,即使熟睡,也顯得格外的嫵媚。
溫柔細膩的目光順着她頸間慢慢地移到誘人的鎖骨,看着她輕微起伏的胸口,悸動的心猛然一跳,冰涼的薄脣貼上了她櫻紅的脣瓣。
他的脣遊在她的脣線上遊走,溫熱的觸感,甜沁的感覺,從脣間一直蔓延到全身,如電流般淌過身體裡每一根敏感的神經,咆哮的小野獸在身體裡衝撞着,溼潤的舌尖於微掀的紅脣上打着圓圈,像是迫不及待的探索寶藏般用舌尖掀開她的脣瓣,紅酒濃烈的香醇味道在他敲開貝齒的剎那瀰漫在整個口腔,梗在喉嚨間的清涼,往下吞了吞,她就像是一支能夠讓人上癮的香菸,似是怎麼也親吻不夠般,讓人離不開。
林雅茵嚶嚀一聲,嚇的辰希寒急忙離開林雅茵的脣瓣,他惶惶不安地看着她的臉和那雙緊閉着的雙眼。見林雅茵只是翻了個身,他這才放鬆了全身緊繃的神經。
而此時,雙目所達之處,辰希寒非但眼前一亮,而且還有種熱血洶涌沸騰的焦躁感覺。
林雅茵原本系着的睡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了,她一翻身,被子掉在了地上,比比基尼還要暴露的內衣,讓辰希寒的鼻腔裡的滾熱“噗”地噴灑出來。
他褪掉身上的衣物,想要釋放身體裡燥熱的邪火,可手剛觸及林雅茵如乳般細緻柔滑的皮膚,他的腦海驀然浮現出一個讓他心痛難忍的畫面來。
他猛地仰起頭,緊閉着滿目的傷痛,隱忍地捏起拳頭,發泄般狠狠地砸向柔軟的被子。
他突然擡頭,狠戾的眸光射向林雅茵的安詳地睡顏,不停地在心裡問自己爲什麼,爲什麼她會是他的女兒……
白子航趕到的時候辰希寒正坐在吧檯前一杯接着一杯灌着棕黃色的液體,沉默冷情的他,目光裡滿滿的都是抑鬱。
他站在離辰希寒不遠的地方,凝目望着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辰希寒那麼着急地把他叫到這裡來?
當他看到辰希寒直接舉起酒瓶仰頭灌酒,白子航震驚地疾走到他面前,倏然伸手奪下了他的酒瓶,“看看你的鬼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辰希寒從來都沒有酗過酒,不論哪個場合他都沒有像這次一樣,包括江羽凡的死,艾琳娜的分手。
辰希寒醉眼迷離地冷瞥了白子航一眼,他沒有去奪白子航手中的酒,反而又從一邊拿起了一瓶,他豎起瓶身往嘴裡倒,只剩下一滴滴進了嘴裡。
他隨手丟掉那瓶子,又撿起一個,反覆做這樣的動作,卻沒有一個瓶子裡是有酒水的。
辰希寒煩躁地擡頭,對酒吧的water招了招手,口齒不清,舌頭打着結道:“嗨,water!來十打酒。”
聽到辰希寒說的話,白子航不得不扶額,他趕緊攔住那個準備上酒的water,道:“抱歉啊,兄弟喝醉了。酒就不用再上了。”
辰希寒聽到,立即瞪大了眼睛,周圍迸射出攝人的寒氣,“白子航,誰讓你來的,給我滾蛋!”
白子航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讓他來的是他辰希寒,現在讓他滾蛋的也是他辰希寒。這廝,怎麼這麼難伺候啊?
他一屁股坐在辰希寒旁邊的座位上,攏着眉心問:“辰希寒,你今天有點不正常……”
辰希寒歪頭斜眼睨了白子航一眼,苦笑道:“不正常?我特麼的一直都不正常!”他一拳砸在吧檯的桌上,突如其來地“嘭”地一聲響,將背對着吧檯調酒的調酒師嚇了一跳。
調酒師匆匆回過頭,見白子航對他歉意地微笑和辰希寒頹廢的樣子,嘆氣搖了搖頭,借酒澆愁的人他見的多了,只要是不是鬧事的,他完全當做視而不見。
“辰希寒!這不是你。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見辰希寒又要伸手去搶自己手中的酒,白子航趕緊按住辰希寒的手,將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推遠,疑惑地問道。
辰希寒不說話,只是苦笑着搖頭,這樣子可是急煞了滿腹的白子航。
“兄弟,你倒是
說話啊,你這鬼樣子很嚇人!”白子航握住辰希寒的手腕道。
“你說,我該怎麼辦?”辰希寒側頭問道,他看向白子航的眼睛裡帶着一絲的迷茫。
辰希寒的話讓白子航更加的不解了,他焦急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倒是說啊,不說兄弟怎麼幫你忙啊?”
“我現在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辰希寒頹敗地揪着自己的頭髮,鬱悶道。
他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林雅茵,他原本以爲自己能放得下,當他看到誘人的她,單純的她,瘦弱的她,單薄的她,他都會覺得胸口發悶,有種想要衝上去緊緊地抱住她的衝動。
可是理智偏偏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
“什麼怎麼辦?工作的事情,你不會有任何的煩惱,你也更不會因工作這樣酗酒,是因爲感情吧?”白子航暗自猜測着,他着實想不到什麼事情能把辰希寒變成這個樣子。 шшш ▪ттκan ▪c○
辰希寒的不說話,白子航當他是默認了。
繼而問道:“是因爲林雅茵?”
白子航的猜測讓辰希寒放在桌上的手突然緊握,原本無神的雙眼再次失焦,而他的異樣,被一直都在觀察着他的白子航輕易地捕捉到。
他端起旁邊的酒杯,撇嘴問道:“來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把你煩惱成這樣……”
“我爲她心疼。”低沉無力的聲音帶着絲滄桑的嘶啞,微擡起的雙眸帶着一絲傷痛和茫然。
白子航聽了,蹙了下眉頭,辰希寒對林雅茵的疏遠,他是看在眼裡的,對於疏遠的原因,恐怕除了他也沒有第三個人再知道了。
“希寒,你聽我說,我知道,身爲一個外人,我沒有資格去管你們的事情。但是,作爲你的好朋友,還有一個旁觀者清的局外人,我不得不勸你一句,林雅茵她沒有什麼錯。”白子航側身,胳膊架在吧檯上,從兜裡掏出一隻煙悠然地點上,隨着他嘴脣的蠕動,還有吸氣呼氣,白色的煙霧嫋嫋地漂浮在空氣之中。
見辰希寒眉心微攏,白子航知道辰希寒聽到心裡去了,他繼續講:“江明海是江明海,林雅茵是林雅茵,你不要把上輩子的恩怨加註到她的身上,那時候她還沒有出生,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又爲什麼必須要把所有的過錯加註到她的身上呢?”
白子航的開解讓辰希寒的心頭忽然動了一下,有時候他也有這麼想過,林雅茵是林雅茵,江明海是江明海,他的欠辰家的,他不應該全都算在林雅茵的身上,可每每想起母親的慘死,他心裡就忍不住恨。
“放開吧,希寒,你這樣子任誰看了心裡都不舒服,既然這麼愛她,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折磨她呢?”辰希寒的樣子,白子航看着確實於心不忍,他勸慰着他,想要讓他放棄對林雅茵的仇恨。
“呵,說放開,哪有這麼容易?”那可是她的媽媽,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停止呼吸的媽媽啊,不是說放開就能放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