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是外國男人,有着明顯的金色捲髮,戴着一副眼鏡,仔細的看了看範可兒的報告單。說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段太太,你的身體是被藥物所損害的,具體的情況段先生已經和我說了。”醫生放下報告單,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有些嚴肅,“段太太,你的身體需要接受一段較長時間的治療才能完全康復,過程可能有些幸苦。如果段先生和段太太確認接受治療的話,請在這裡簽上一個名字。”
直到醫生拿出一份入院表格,範可兒纔回過神,看了段之焱一眼,美眸全是難以置信,“你,你是說,我可以治好?”
“是的。”也許是她的表情有些滑稽,外國醫生笑了笑,又解釋道,“段太太,雖然你的情況有些複雜,但我們醫院對這方面非常有研。從段先生口中,我瞭解過你的情況,只要配合治療,段太太,你是完全有生育能力的。”
“真,真的嗎?”
心底裡疼痛的傷口被重重擊中,範可兒眨了眨眼,扭頭望向段之焱,見他勾着脣角點了點頭。範可兒的心房好像被什麼軟物撞動,眼眶裡愣愣的流下了溫熱的液體。
“爲什麼?”
爲什麼?
林教授明明跟她說,她的身體是被烈性的藥物衝擊,造成了嚴重的損害,就算經過治療,能完全康復的機會也很少。就算,她熬過了治療的過程,但因爲她的子宮受到的傷害較重,即使懷孕,也會影響嬰兒的發育,造成嬰兒畸形的機率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
林教授要她考慮清楚,到底是終生不孕,還是生一個畸形的孩子。
範可兒從小就和母親一起長大,沒有人明白母親對她的重要性。所以,範可兒骨子裡很看重母女之間的親情,她不能接受自己無法生育,更加無法接受自己生出了一個不健康的孩子……
她不是嫌棄,她是在害怕,害怕孩子長大了會因爲自己身體上的缺陷而怨恨她這個母親。就像她小時候,因爲沒有父親的疼愛,而埋怨母親一樣……
可是,爲什麼,等到她終於承認自己是一個沒有生育的女人時,段之焱卻要給她這麼大的驚喜……
“爲什麼?”
她想不到,她真的想不到,段之焱爲什麼要這樣做?範可兒努力睜大眼睛,她想看清楚段之焱的臉,看看他是不是又在作弄她。可眼淚偏偏不給她這個機會,瘋涌而下的淚水模糊了段之焱的臉。
“別哭。”
男人低沉的嗓音鄭重落下,溫熱的手指抹掉她的淚。
範可兒擡起頭,對段之焱的霎那,眼淚又涌了下來,怎麼也收不住,段之焱難得輕聲安慰了她幾句,順勢將她擁入懷裡,示意了醫生一眼。
醫生常年見慣這種情況,推了推眼鏡,等到範可兒的情緒恢復得差不多,他又說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治療的過程不是很複雜,只是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而且中途不能打斷。
段之焱聽着醫生的話,不時詢問些重點,認真的側臉讓範可兒晃了晃神,低過頭,這纔看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握緊了段之焱的手。
男人寬厚的大手牢牢包裹住她白嫩的小手,心裡,控制不住般冒起了一絲暖意,輕輕的收緊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間傳來的溫暖,似乎,也沒有這麼害怕了……
離開醫院,已經是傍晚了,司機將段之焱和範可兒送到了郊外一處較爲寂靜的別墅裡。
美國郊外的空氣很清新,不時能聽見狗吠聲,人們悠閒的在自家花園裡澆着花,看見範可兒他們,熱情的揮手打招呼。
眼前的一幕幕讓範可兒的心情好轉,朝他們揮了揮手,被段之焱領進了別墅裡。
“段總,我先
回去了。”
司機交代了聲,離開了別墅裡,把時間交給段之焱和範可兒。
細細打量過別墅的裝修,範可兒發現這裡非常乾淨,好像被打掃過一番,不過說來奇怪,她這段時間一直和段之焱住在一起,段之焱根本就沒有去美國出差,爲什麼他在美國的別墅會這麼幹淨?
“你……”
張了張口,範可兒卻不知道怎麼和段之焱說,一路從美國過來,她看見了很多事情,包括司機,醫生還有這間別墅,都是段之焱一早就安排好的吧?
他早就打算帶她來美國接受治療?
“早點休息吧。”
範可兒正要張手再次詢問,段之焱語氣平平的打斷了她,伸手撩起她耳畔的碎髮,深邃的黑眸凝視她。在燈光的映照下,似乎升出了幾絲柔情,“你也累了。”
男人的指背擦過臉頰的瞬間,範可兒敏感的哆嗦起來,本能地縮了縮身子,美眸裡涌出了驚愕。
段之焱不給機會她詢問,指了指二樓的方向,告訴她,她的房間就在那裡。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皺了皺眉,但想到段之焱也陪自己在飛機上睡了一晚,想來他也很累,有些事遲點再說吧……
“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範可兒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去到了房間裡,推開房門一看,滿目熟悉的傢俱擺設讓她的腦袋一陣空白!
“段之焱!”猛地望向樓下,早就不見了男人的身影。
範可兒咬了咬牙,眼中涌起了怒火,卻無處發泄!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他的心裡明明又另一個女人,爲什麼還這樣對她?一聲不吭的幫她安排了美國的治療,在公司忙了一整天,晚上還陪她坐了一整晚的飛機去美國,現在又把美國的房間裝修成她最喜歡的風格!
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這個男人到底在耍什麼手段?
捏緊的拳頭用力收緊,指甲生生的刺痛着皮肉,範可兒咬緊下脣。但下一刻,她眼裡劃過一道悲傷,繃緊的身軀也無力的軟了下來,站在房門外,看着房間裡熟悉的擺設,心裡一陣苦澀。
洗了一場熱水澡,範可兒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房間裡一早就準備好了她的衣服,範可兒看過,尺寸都是剛剛好的。
整理好自己,範可兒在樓下的廚房裡泡了一杯熱茶,轉了一圈才找到書房。
“進來。”
敲了敲門,隔着門板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範可兒應聲推門而進。
書房裡的燈光很柔和,範可兒一眼就看見段之焱坐在書桌後,似乎在整理着什麼文件,擡眸瞥向她,眸色幽深。
“我給你泡了一杯茶。”範可兒走進書桌,這纔看見書桌上放着不少文件,應該是段之焱從公司帶過來的,段氏每天要處理的文件多不勝數,她不止一次看見他的書房半夜還亮着燈。
放下茶杯,範可兒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我有些事想問你。”
“什麼事?”
段之焱看她一眼,柔和的燈光映照着他雕塑般冷峻的臉,少了一份咄咄逼人的凌傲,“說吧。”
那雙旋窩般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打量着她,眼底深處似乎涌動着什麼,像火燒般靠她逼近,弄得範可兒有些不自然。
美國的夏天很熱,爲了清涼,範可兒只在外面穿了一件無袖的背心,露出兩條雪白纖細的胳膊。被段之焱看得小臉有些緋紅,範可兒儘量避開他的視線,問道,“你是不是一早就安排好我來美國治療?”
“不是。”
段之焱輕壓眼簾,撤回火熱的視線,淡淡道,“只是順便。”
“順便?”範可兒不相
信,俯首湊近他,作出一副要質問的姿勢,她不想一直被動的承受段之焱的忽冷忽熱,她弄清楚這件事!
“我不相信!”她擰緊柳眉,沐浴後的嬌軀散發着芬芳的清香,俯首湊近的同時,半溼的長髮隨之落下,不偏不倚的垂在段之焱面前,打溼了他的衣服。
隨着範可兒俯首的動作,背心寬鬆的領子也垮了下來,段之焱只需稍稍移過視線,她衣服下的高聳便肆意的出現眼前。
段之焱的眸色變得深邃,喉中冒出絲絲的熾熱,不等範可兒開口質問,他猛地一個動作,將範可兒扯緊了懷裡,驚得範可兒連忙反抗,裸露在外的纖細胳膊拼命的掙扎!
“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嗎?”
男人帶着壓抑的低沉聲音打斷她的掙扎,熾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脖子上,陣陣清幽的芳香縈繞從女人身上散發,說話的時候,張合的脣瓣有意無意的吻過她裸露在外的美背,陌生的瘙癢感惹得範可兒一陣哆嗦,咬緊下脣忍住喉中的悶哼。
“你放開我……”
該死的,明明想要抗拒,卻偏偏沒法Hold住。
耳邊,傳出了沉沉的男音,充滿暗欲,“範可兒,你是我的女人。”
段之焱低頭,在她的脖子上啃出數個吻痕,大手則滑進她的衣服裡……
“你別這樣……”女人重重喘了口氣。
“嗯?”他吻了吻她的後背,湊近她的耳邊,嗓音沙啞,“女人,這樣好嗎?”
廢話!這個還用問麼!
她的意志被磨得有些迷糊,擡手按住段之焱作惡的大手,原本只是想阻止他,卻不知道這個動作正正挑中了男人的死穴!
“啊!你這個瘋子!”
男人壓在身上的雙臂忽然加大力度,範可兒驚呼一聲,身子猛地騰空被壓倒了書桌上,上身的衣服早就被拉扯得鬆鬆垮垮,根本就遮不住春光。
後背貼在書桌上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不安的扭動身子,擡眸就對上那雙充斥着火焰的眼眸,像漩渦般讓她沉淪。
範可兒愣愣的看着他的臉,男人結實的胸膛貼在她身上,滾燙的體溫逼得她羞紅了小臉,用手推了推他,指尖一片灼熱。
“段之焱……我有事跟你說。”
孰料男人根本就不理她,壓下腦袋,雙脣似有若無的含住她的耳垂,溫熱的舌尖沿着她的耳廓,一寸一寸的描繪着,範可兒渾身的力氣頓時被抽去,軟綿綿的扭着身子,小臉憋得通紅,怒道,“段之焱!”
這一聲,倒是消耗了不少的力氣,有些悲憤還有點認命,誰叫這男人的力氣這麼大?根本不容許她任何的反抗。
她敵不過他的挑逗,踢動着雙腳像是在反抗,一不小心就擦過他滾燙的身體。
“嘶!”段之焱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懲罰似的在她下巴上啃咬一下,擡起頭,黑眸中的慾火幾乎將她燒掉!“女人,你是在我勾引我!”
心房一陣戰慄,範可兒僵住動作不敢再動,只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生怕他會一時失控,對自己做出什麼事。
範可兒要緊牙關,小臉紅得幾乎滴血,“我真的有事跟你說……你,你是不是一早就安排好美國的行程?”
男人的心情似乎不錯,勾起脣角,欣賞着她臉上的嬌媚,“怎麼了?”
範可兒要緊牙關,擡眸直視他眼中那一團熾熱,“你爲什麼要安排這一切?”
段之焱似乎沒聽見她的話,指尖細細的描繪着她的面部輪廓,一雙深邃的黑眸裡倒影着她緋紅嬌羞的小臉,全神貫注的,盯住她……
範可兒有點怕他這種眼神,不敢再看下去,繃緊身子不敢亂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