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午飯就去了醫院,待了一會兒,舒雲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離開了。鴀璨璩曉
“姐,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舒暖點點頭,送走了舒雲又回到了病房,收拾了一下病房,爲舒媽媽擦洗什麼身體,事情都做完了,外面的天色尚早,她想着回去也沒什麼事,索性就留在了病房,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舒小姐,還在啊?”
護士小姐推門進來,看到她笑着打招呼。
舒暖笑笑,放下雜誌幫她做完各項檢查和記錄,護士走後,舒暖看看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她又站在牀邊看了會舒媽媽,然後拎着包出去。
因爲一場雨的緣故,夜裡的風明顯的帶着幾分涼意,吹在裸露的肩膀上,微微泛起一層細微的雞皮疙瘩。
舒暖站在醫院大廳門前的臺階上,看着來往的人羣,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有舒陽和他說的話。
舒暖有些發愣,愣了一會兒,又連忙搖搖頭,深呼吸一口氣,走下臺階。
“暖暖。”
舒暖驚住,擡頭,只見陳愉廷正站在與她相隔三個的階梯上。
舒暖愣住,“二、二哥?”
陳愉廷朝前走了兩步,停下來,此時他們的視線剛好齊平,舒暖這時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二哥,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你。”
舒暖只覺得心口一窒,不忍心看他的眼睛,轉頭看向遠方。
“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只能在這裡等你。”
舒暖握緊拳頭,力持語氣冷靜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陳愉廷看了她一會兒,道:“沒有。”
舒暖頓時覺得又是難過又是無力,無奈的喊了他一聲:“二哥。”
陳愉廷卻笑了,淺淺的笑容卻爲那張疲憊的臉增添了幾絲光彩。
“我們去吃晚餐吧!”
蕭寒到餐廳時,杜宇成還沒有到,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了一會兒,見他人還沒有來,便拿出電話,撥通杜宇成的電話。
杜宇成沒有接通電話,他卻看到了杜韻詩推門而來,四處張望了一下,便微笑着朝他走了過來。
杜韻詩站在他面前,笑得一臉的明快:“我哥臨時有事,讓我來陪你。”
蕭寒收起電話,笑了笑,“坐。”
杜韻詩高興的坐下,看向蕭寒道:“我還擔心你會直接把我轟走呢。”
“我還沒有那麼不紳士。”
說完,招手叫來服務員,“想吃什麼儘管點。”
杜韻詩微笑着拿過菜單,“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快速的點了十多個菜,又要了一瓶紅酒。
“看來你挺熟悉這裡的?”
杜韻詩知道蕭寒是個精明的人,怕是她剛走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始末了,也不隱瞞,笑着道:“我是這
裡的常客了。”
蕭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笑笑沒有說話。
杜韻詩看着他的神情,詢問:“你不生氣?”
蕭寒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調向外面,微微勾脣,道:“我說了我沒有那麼不紳士。”
杜韻詩一愣,他這樣說,其實也就說明他不是一點也不介意的。
服務員把菜端上來,菜還不錯,色香味俱全,看着挺讓人胃口大開的。
杜韻詩拿起酒杯,笑着道:“我們先幹一個。”
蕭寒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
“你看到我送給爸爸的禮物了?”
蕭寒點點頭。
“以你的眼光來看,怎麼樣?”
“你送什麼禮物,謙叔都會喜歡的。”
杜韻詩臉上微有不悅,“我想要爸爸真的喜歡,而不是作爲女兒的禮物很喜歡。”
蕭寒看了她一眼,笑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杜韻詩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有。”
蕭寒沒有擡頭,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她說話,疑惑的擡頭,發現她正看着自己,
眼睛裡是他所熟悉的情緒。
他只看了一眼,又垂下,淡淡問:“什麼區別?”
“這就相當於真心喜歡一個人而對她好和因爲感激或是別的情誼而對她好的區別。”
蕭寒正在剃着蟹殼,聽了她的話,手上動作一頓,然後又接着剔,他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淡笑道:“這樣一
說,確實有區別。”
杜韻詩心裡直窩火,可是又不能說什麼,畢竟這話是她說的,拿起杯子,仰頭把杯子裡的酒給灌下了。
蕭寒擡頭看她一眼,提醒道:“你喝的是紅酒,這樣喝容易醉。”
杜韻詩又倒了一杯仰頭灌下,看着他問:你這又是因爲什麼而關心我?”
蕭寒沒有回答,臉色已經有些微的冷,扭頭看向窗外,淡淡的眸子卻是凝聚起了一股森寒的凌厲。
杜韻詩見蕭寒一直盯着什麼望,順着他目光望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不由得疑惑了。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蕭寒淡淡回答,低頭喝了一口酒,捏着杯身的手指卻是微微使力。
陳愉廷點的菜,都是舒暖愛吃的。
陳愉廷爲她倒了一杯橙汁,笑道:“這裡的菜很不錯,你嚐嚐。”152363
舒暖嚐了一塊麻婆豆腐,鮮嫩爽口,卻是很好吃,可是她來這裡不是爲了吃美食的,而且她現在也真的沒什麼
食慾,她挑了幾筷子,就放下了,低頭喝了兩口橙汁,擡頭就撞進了陳玉婷的視線裡,她微一怔,連忙移開,道:
“二哥,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你說吧!”
陳愉廷看着她靜靜的注視着杯子裡橙黃的液體,白希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扣着玻璃杯子,那低眉垂目的模樣如畫一般。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你知道我想說什麼的。”
他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欲語還休的嘆息,舒暖的手指一頓,橙黃的液體就盪漾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漣漪。
舒暖沒有擡頭看他,她看着那漣漪漸漸消失消退,纔開口說話。
“二哥你也知道我的要說的。”
陳愉廷的臉上呈現死灰一般絕望和痛苦,他啞聲道:“暖暖,我不懂,真的不懂,難道你愛上了蕭寒?”
舒暖一愣,然後不假思索的搖頭。
“不是,和他沒有關係。”
她否定得太快,陳愉廷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疑惑,他直直的看着舒暖,想從她的眼睛裡來辨別她有沒有再說
謊。14d9。
舒暖看出了他的疑惑,知道只有直直的迎視他的目光才能打消他的疑惑,偏偏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移開了
視線。
“那個,我、我去下洗手間。”
舒暖快步走到洗手間,停下來的時候,只覺心跳得厲害,呼吸急促,後脊背上竟然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看着
鏡子中的自己,神色之間盡顯慌張。
她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用手輕輕的捏捏有些發緊的臉,然後長長深呼吸一口,走出去。
杜韻詩打開門,眼角正好瞥到一抹身影由門口閃了出去,她沒有在意,走到水龍頭前,洗洗手,又拿出粉筆撲
了撲臉,正準備用口紅擦嘴脣時,突然就頓住了,眼睛裡閃過一絲震驚,然後閃身跑了出去。
杜韻詩追到了拐角處,終於看清了那抹身影,真的是舒暖!
她來這裡做什麼?難道她知道自己和蕭寒在這裡嗎?
杜韻詩這樣想着,已經悄悄的跟了上去。
杜韻詩坐到位置上,笑問:“是不是等煩了?”
蕭寒淡淡一笑,“感覺好些沒有?”
杜韻詩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好多了,連心裡的晦氣都吐出來了。”
人午房擦醫。蕭寒擡手看看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杜韻詩拉住他的手,臉靠在他的手上,來回的摩挲着,嘀咕着問:“蕭寒,以後你還陪不陪我吃飯?”
蕭寒知道她已經帶了幾分醉意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拉起她。
“你醉了。”
“我沒醉,我清醒着呢。”
杜韻詩的身子晃了晃,撞到了一個桌子,差點摔倒。
蕭寒上前扶住她,“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杜韻詩則突然抱住了他,哭道:“蕭寒,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她,你要她不要我,蕭
寒,求求你,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蕭寒微微皺眉,俊臉上已經籠罩了一層陰影,不顧衆人紛紛投來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某處,那裡已經空無一
人了,又四處搜尋了一番,這才稍稍安心,淡淡道:“韻詩,你喝醉了,不要亂說話。”
杜韻詩近似歇斯底里的吼喊:“我沒有喝醉,也沒有亂說話,我是真的愛你。”說完,抱着蕭寒的頭,吻上他
的脣。
舒暖只是回洗手間拿手機而已,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如此激情四溢的戲碼,那相擁而吻的男女很忘情,她卻
覺得自己的腦袋裡炸了一個炸彈,轟的一聲就把她原本區域分明的腦袋炸成了一團漿糊,而且是一團又稠又濃的漿糊,壓得她的身體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一隻胳膊撐住她發虛發軟的身子,他看着她蒼白的臉,心疼的將她納入懷中。
蕭寒推開杜韻詩,一擡頭,就看到了那相擁的兩人。
她環抱住男人的姿勢,是一種貼服的依戀。兩人就那麼旁若無人的擁抱着,女人蒼白的臉上呈現的痛苦的神
情,似乎兩人在經歷着生離死別一般。
蕭寒的臉瞬間就黑沉了下去,眸底躥起兩團憤怒的火焰,杜韻詩注意到了,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脣角微
微的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