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的,她摩挲着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
可能是因爲昨夜流淚的緣故,舒暖只覺得眼睛發酸發澀,一點兒也不想睜開,身體也是,沒做什麼勞累的事情,卻
疲憊不堪,犯懶得一點兒也不想動。
舒暖又閉眼眯了一會兒,便睜開了眼睛,也不起*,就那麼盯着天花板發愣,也不會到愣了多長時間,聽到車響
聲,她才猛然從思緒裡回過神來,下*,掀開窗簾望出去,蕭寒穿戴整齊的從車裡走出來,他向前走了一步,又停
下來,擡頭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
舒暖連忙放下窗簾,又回到*上,忍不住想:他是早上起來後離開又回來,還昨夜離開後到現在纔回來?
舒暖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沒什麼意思,便甩甩頭,進浴室洗漱。
眼睛有些紅腫,她用涼水拍了好一會兒,紅腫纔下去些,又撲了一些粉,覺得看不出來了,這纔下去。
王媽看到她下來,親切的迎上去。
“小姐醒了,餓了吧?我做了蓮子羹。”
舒暖淡笑着嗯了一聲,看了眼沙發上看報紙的蕭寒,徑直朝廚房走去。
王媽看了看兩人,走到蕭寒身邊,道:“先生也吃點吧。”
蕭寒頭也不擡的道:“我已經吃過了。”
王媽走到餐桌前,爲舒暖盛了一碗。
“還熱着呢,小心燙。”
舒暖接過來低頭喝了一口,清淡醇香,正合她此時的胃口。
喝完粥,舒暖離開餐廳,朝樓梯走去。
“站住。”
舒暖的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朝前走。
蕭寒放下報紙,站起來,看着她的背影,又說了一遍。
“我說站住。”
聲音裡帶着淡淡的怒意。
舒暖停下了,但是並沒有轉過身子,也不說話。
蕭寒拿起沙發上禮服,走過去。
“上去換上。”
舒暖沒有接。
蕭寒擡手看看時間,說:“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舒暖還是沒什麼反應,一張臉冷冷淡淡的,抿着脣,眼睛微微垂着,那模樣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蕭寒沉着臉看着她,臉色細膩紅潤,剛纔又津津有味的喝了一碗蓮子粥,看來昨天夜裡睡得還不錯。
蕭寒臉色不佳的喊道:“王媽。”
王媽意會,立即跑過來接過禮服,道:“先生放心,我這就幫小姐換衣服。”
蕭寒看了一眼舒暖,又回到沙發上。
王媽笑道:“小姐,您看這衣服多好看啊,您穿上一定很漂亮,來,我們上去換衣服。”
舒暖甩掉她的手,倔強道:“我不換。”
王媽焦急的看了一眼望過來的蕭寒,繼續勸道:“小姐,快別和先生置氣了,生氣對身體的傷害多大啊!”
蕭寒看了她們一會兒,啪的一聲把報紙拍在茶几上,沉着臉走了過去。
“先生……”
蕭寒一把奪走王媽手裡的禮服,一手抓住舒暖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拉着她上樓了。
王媽擔心,想跟上去,被他一個眼神給嚇住了腳步。
“你放手,別碰我!”
舒暖掙扎着,叫喊着,一路被拖着給拽到了臥室。
蕭寒一腳踢上臥室的門,將她抵在門板上,舒暖立即扭轉過頭去,皺着眉頭,一副很嫌煩的樣子。
蕭寒捏着她的臉轉了過來,冷哼着笑了一聲,道:“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今天是怎麼了?不敢了?”
舒暖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抿着脣看了他一會兒,道:“蕭寒,你別沒事找事。”
蕭寒微微勾脣,勾出一絲譏諷殘忍的弧度。
“沒事找事?對,我就是沒事找事,我喜歡沒事找事,怎麼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舒暖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裡盡是倔強不屈的光芒,好一會兒,冷哼了一聲。
“我能把你怎麼樣?我當然不能把你怎麼樣。”
“那就給我乖乖換上衣服。”
蕭寒鬆開她,把禮服扔給她。
舒暖沒有接,任由禮服落在地上。
蕭寒等了一會兒,見她動也不動的,一口鬱氣沒有吐出來,上去拽着她將她扔到沙發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好,既然你不願意動手,那我來代勞。”
舒暖手腳並用的踢打着他,“混蛋,你放開我,別碰我!”
蕭寒抓住她的手按在沙發上,他有氣,沒有拿捏好力道,疼得舒暖皺着眉頭直哼哼,他聞所未聞,去扯她的衣服。
舒暖的雙腿踢得厲害,一不注意撞上了茶几的棱角,尖銳的疼痛讓她的眼眶裡立時就冒出了水汽。
蕭寒聽到她的哀叫聲停下了動作,這時她的衣服釦子也被他給全部扯掉了,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面佈滿了
深淺不一的痕跡。
蕭寒的眼睛閃了閃,看着抿着脣忍着淚的模樣,終究沒有再動手,從她身上離開,撿起地上的禮服扔給她,然後開
門出去了。
舒暖聽到門響聲,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她很討厭這樣軟弱的自己,討厭這樣動不動就流眼淚的自己,用力
抹了一把眼淚,她坐起來,盯着禮服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起來走到鏡子前。
蕭寒喝了兩杯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擡手看時間了,半小時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又喝了一杯茶,等得不
耐煩了,站起來正要上樓,看到舒暖出現在了樓梯口。
在他第一眼看到這件水藍色的禮服時,蕭寒就覺得她一定很適合,但顯然實際效果要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
她的身材本就高挑,禮服魚尾式的剪輯,更是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呈現出來,頭髮被高高的挽了起來,露出線條優美
的修長脖頸,她偏瘦,鎖骨就顯得格外的突出,有時候蕭寒撫摸那鎖骨的時候,就擔心她要是再瘦一點,琵琶骨會
不會刺穿她那一層薄薄的細皮,她寬寬的走下來,禮服隨着她的腳步擺動,漾起了一bobo藍色的紋痕,真的就像是
在大海里遊弋一般。
舒暖的神色一直淡淡的,走下樓梯,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那神情就像是在說“我已經準備完畢了,你檢查一
下,不行的話,我重新準備”。
蕭寒看着她化了妝的臉,微微皺眉,有些不悅,並不是因爲那妝化得不完美,而是因爲那妝化得太完美了,完美到
無懈可擊的地步。
對於她如此用心的打扮,他非常的不悅。
蕭寒忍不住出口諷刺:“打扮得這麼漂亮,想喧賓奪主嗎?”
舒暖的神色一冷,轉身就要上樓,卻被他拉住了。
“沒時間了。”
蕭寒拿出一條項鍊,帶在她的脖子上。
那是一條鑽石項鍊,鏈子是純白金打造,期間鑲嵌着無數白色碎鑽,一顆10克拉的水藍色方鑽由七個白色的大小形
狀皆相同的白色碎鑽換成一個心形,形成一種七星拱月的態勢,吊墜恰好落在她的兩個鎖骨的中間處,在她那精緻
的鎖骨的襯托下,鑽石顯得越發的瑰麗、璀璨、炫目!
蕭寒的視線幾乎不能從她身上移開,一雙眼睛近似貪婪的看着她。
舒暖再冷淡,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多少有些尷尬,她移開視線,淡淡道:“不是說沒時間了嗎?”
蕭寒心底的熱切被她冷淡的語氣瞬間給澆滅了,他看了她一眼,拿起沙發上外套,走出去。
“其實你應該比我着急吧?”
舒暖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冷淡着神色,徑自朝前走。
風影在車旁等着,看到兩人,立即打開車門。
舒暖一坐進去就靠在了車窗上,扭頭看着外面的景色。
蕭寒也不說話,拿起平板電腦看資料。
風影看了兩人一眼,也不敢說話,專心致志的開車。
沉默在車廂裡蔓延着,一直到了宴會所涉的酒店。
風影停好車,舒暖推開車門,才發現車門推不開,她看向風影,道:“開門。”
風影看了眼蕭寒,沒有說話。
舒暖看向蕭寒,他還在看平板電腦,似乎根本沒有把周遭的情況放在眼裡。
舒暖淡淡的問:“我們要把車開進會場嗎?”
蕭寒過了一會兒,才把平板電腦關了,扭頭看向她。
“你這麼着急,想去見誰啊?”
舒暖心裡本就不怎麼舒坦,一聽他這麼連諷帶嘲的,就更火了,什麼叫她着急,之前是誰一直催促她,但是她咬牙
把火給壓了回去,看着他,冷笑道:“當然是去見想見的人。”
蕭寒的臉驀地一沉,盯着她,良久,扯了扯脣。
“這是人的訂婚宴,是喜事,你擺着這麼一張冷臉過去,不合適,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多不滿意人家訂婚呢。”
舒暖緊抿着脣看着他,一字一句笑道:“放心,我不會給蕭總丟人的。”
蕭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叫了一聲:“風影。”
風影立即道:“是。”
舒暖立即推開車門下去,臉上已經帶着笑容了,看着同樣微笑着走過來的蕭寒,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一路有不少人打着招呼,舒暖都保持得得體大方的微笑,禮貌的點頭。
蕭寒瞥了一眼她的笑臉,道:“你沒進演藝圈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舒暖朝人笑着點點頭,回答道:“我是兼職模特,也算是演藝界的人了。”
蕭寒笑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