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走後,舒暖就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無聊就關掉了,見茶几上有幾本雜誌,就揀了一個時尚雜誌翻看,也許是房間裡的暖氣太盛了,也許是她自己也累了,翻了沒幾眼,上下眼皮就開始大架了,她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朧朧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臉上油走,她動動,那東西就消失了,她以爲自己是做夢,可是很快那東西又上來了,不是在做夢!
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正好與陳愉廷倉皇尷尬的眼睛對個正着。
舒暖立即從沙發上坐起來,想着他剛纔的舉動,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咧了咧嘴角,問:“二哥,是你啊!”
陳愉廷訕訕的一笑,點點頭。
兩人之間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可是現今面對着面卻是萬分的尷尬不自在,都想着要說話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可是
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似乎該說的都已經說盡了。
沉默持續了五六分鐘,陳愉廷先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舒暖笑笑,站起來,“沒關係,我已經休息好了,正要離開。”
陳愉廷在她快到門口的時候,開口叫住她:“暖暖。”
舒暖停下來,然後回頭看着這,面帶着微笑。
陳愉廷以前很喜歡看她的笑容,此刻她也對着他,他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反倒是多出了一份的惆悵和苦澀
來。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舒暖一愣,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他在問什麼,是她曾給他的qq留言,臉上的笑容稍稍僵了僵,點點頭。
“嗯,都是真心話,二哥,很抱歉,這麼晚了才說出來。”
外面的世界明亮光潔,陳愉廷的眼前卻是一片漆黑,自己被困在哪裡,找不着方向,更找不着路。
他控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緒,微微扯了扯嘴角,說:“以前我一直希望你能把他忘記了,開始新生活,現在……你終於做到了……真好!”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語調也是平平緩緩的,除卻眼底的苦痛和無奈,他掩飾得很好。
舒暖自是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沉痛,可是她選擇忽略,不是她狠心,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選擇忽略的話,還能選擇什麼,壓下心底的酸楚,她報以一笑:“我曾經以爲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可是,我忘記了,二哥,你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陳愉廷點點頭,“我會的。”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陳愉廷聽到自己的心裡一陣陣發澀的苦笑,是的,雖然很難,但是他也一定可以把她忘記的。
舒暖走出來就不知道要去哪裡,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兜兜轉轉了一圈又來到後花園,外面太冷了,她站了一會兒,就抵不住了,又走了進來,剛拐了個彎,包裡的手機響了,是蕭寒打來的。
她剛接通,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顯得有些急慌:“你在哪裡?”
舒暖剛告訴他地址,他就鬆了一口氣似的,道:“呆在那裡別動,我去找你。”
舒暖看着掛斷的手機,有些莫名其妙,他那麼驚慌不會是以爲她逃跑了吧?
蕭寒很快就找來了,眉頭皺着,神色間有些不悅,“不是讓你待在休息室裡的?外面那麼冷,總跑出來做什麼?”
她也不想跑出來啊,可是,與其處在那種尷尬的場合,她倒願意出來受凍。
她自是不敢說實話,只道:“屋裡太悶,出去透透氣。”
蕭寒伸手緊了緊她身上的大衣,問:“餓了嗎?過去吃點東西。”
一上午了,舒暖也確實餓了,任由他拉着朝宴會廳走去。
酒席是自助的形式,蕭寒找了個位置,讓她坐下,自己去拿菜。
“還想吃什麼,我再去拿。”
舒暖看着桌上的菜,全部都是她愛吃的,他竟然都知道!!
想到這裡,心裡便涌起了一股無可名狀的暖流。“不用了,這些就夠了。”
剛吃了幾口,新郎和新娘出來敬酒了,楊婕身穿一身大紅的氣泡,越發的顯得嬌豔可麗,可是看着她臉上的笑,舒
暖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喬沐瑤離開前的那一回眸。
楊婕顯然也注意到他們了,拉着樑亦清走了過來,“蕭總,舒小姐,謝謝你們參加我們的婚禮。”
蕭寒站起來,從服務員手裡的托盤裡拿起一杯酒,笑道:“恭喜兩位了。”
舒暖也端了一杯酒,笑說:“祝二位白頭偕老,幸福美滿。”話說完,又看了樑亦清一眼,正要喝酒時,手腕被蕭
寒抓住。
“她不會喝酒,這被我代勞了。”說完,仰頭喝下。
楊婕看着兩人,笑了笑說:“蕭總可真是會疼惜人啊!舒小姐,你真是命好,遇到了蕭總這樣的好男人。”
舒暖當然聽得出她是在挖苦她,她也不惱,只笑了笑,說:“多謝楊小姐誇獎,希望楊小姐所嫁的也是良人。”說
完,又看了樑亦清一眼。
楊婕嬌俏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怒,正要發作,已被樑亦清拉住了。
“二位慢用,我們過去那邊。”
楊婕顯然氣得不輕,還不忘回頭狠狠的瞪她。
舒暖的心情卻不錯,吃得津津有味的,蕭寒微微一笑,給了夾了一塊魚肉,說:“別淨吃素菜,多吃些葷菜,才能
長肉。”
下午三點多回到了別墅,舒暖累得不行,直接上樓休息去了。可能是因爲吃得飽的緣故,這一覺她睡得格外的踏
實,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路燈都亮起來了。
她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她又在*上懶了一會兒,起*下樓。
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王媽正在廚房做飯。她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左右無聊,就過去廚房幫忙。
“王媽,在做什麼?我來幫你。”
王媽連忙擦擦手,推着她離開:“廚房裡油氣太大了,小姐您快些出去,很快就做好了。”
舒暖拗不過王媽,正好一陣油氣撲過來,嗆得胃裡直犯惡心,也就不再堅持了,來到客廳裡看電視。
蕭寒回來得很是時候,正正是王媽把飯菜端上桌,蕭寒看着一桌子的菜,道:“正好我也餓了。”
舒暖皺皺眉頭,睨眼看向他,“你不是已經吃過了嗎?”
蕭寒一愣,低頭聞聞,果然還帶着淡淡的酒味,他就是害怕她受不了她的酒味,只是象徵性的喝了一杯,卻不想她
的鼻子竟這麼靈敏,他也不說什麼,拉着她來到餐桌前。
“王媽對你可真好,瞧這滿桌子的菜!”
王媽正好端着湯過來,笑說:“先生,您兩天一叮嚀三天一囑咐的要我多做些好吃的給小姐,我要是再怠慢了,您
還不把我給開除了。”
蕭寒有種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見舒暖抿着脣笑開笑話似的看着他,便覺得就算是打自己臉那也是甜蜜的。
飯間,兩人沒有說過多的話,但是氣氛還算融洽,蕭寒說吃飯,其實也沒吃多少,只是體貼的爲舒暖夾菜。
舒暖看着盤子裡堆得高高的菜餚,真心覺得蕭寒是一百個心一萬個心的想讓她吃胖。
她放下筷子,擡頭看着他,問:“我真的很瘦嗎?”
蕭寒正歡暢的爲她夾着菜,見她眉峰突然凝了起來,愣了一下,不過再看那盤子裡的菜餚,即刻便明白了。
他狀似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有點。”
舒暖抿抿嘴,盯着滿桌子的菜看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我吃飽了。”
蕭寒也即刻站起來,正要跟上去,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不得不停下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怔了一下,擡頭見
她進了臥室,才接通。
“韻詩。”
杜韻詩的聲音帶着習慣性的笑意:“我以爲你不會接呢。”
“怎麼會?你在那裡怎麼樣,一切都好吧?”
“嗯……”
杜韻詩沉吟片刻,道:“除了就是太想家外,都還不錯。”
蕭寒淡淡一笑:“那就行。”
英國的天氣霧濛濛的,杜韻詩站在窗前,眺望着被霧氣籠罩的倫敦,輕輕的喊了一聲:“蕭寒。”
“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很久沒有喊過你的名字了。”
“謙叔很想念你,你多給他打幾個電話。”
“你呢?你想不想我?”
蕭寒良久才道:“韻詩,你不是小孩子了。”
杜韻詩臉上的希冀期盼立即就被一股怒色所代替,不過很快她就掩飾掉了,笑道:“放心,吃一塹長一智,該記住
的我一定銘記於心。”
彼時的蕭寒以爲她是想開了,卻不沒有猜到她是話裡有話,直到後來,他才恍然明白,原來能夠讓女人銘記於心除
了男人,還有仇恨。
舒暖坐在*上看書,知道他進來了也不擡頭看他,蕭寒走過來,在他身邊躺下,手摟着她的肩膀,問:“給我講
講,書裡講了什麼。”
舒暖原本是推開他的,聽了他的話,動作一頓,擡頭看他,“你真的想聽?”
蕭寒點點頭,“真的。”
舒暖合上書本,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一個由仇恨而衍生的悲情故事,一個男人爲了向一個女人報仇,然後愛
上了這個女人,最後死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裡。”
蕭寒見她不說話了,問:“還有呢?”
“沒有了。”
蕭寒不說話,只盯着她看,看得舒暖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問:“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好故事?”“是不是個好故事
我不敢下定論,但一定不是這本書裡的故事。”
說着,拿走她手裡的書,道:“這樣的書裡的故事應該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報仇,漸漸的愛上了這個女
人,這個女人呢,雖然憎恨這個可惡的男人,但是又控制不住的愛上了他,當然,她嘴上是決計不會承認的,結局
呢,當然是幸福的大團圓,男人和女人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舒暖心裡一驚,震驚於他都說對了,驚過之後便覺得憤怒:“你早就看過這本書了?”
蕭寒搖搖頭,“我從來不看這種幼稚的書。”
舒暖哼了一聲,“鬼才相信你!”
蕭寒笑笑,說:“言情小說不都是像這樣可勁的撒狗血嗎?”
舒暖抿抿嘴沒有說話,因爲他說的的確沒錯。
蕭寒把書放到*頭桌上,伸手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沉吟道:“至於你杜撰的故事嘛,嗯……”
他皺着眉頭,一副沉思的模樣,舒暖也想聽他會說什麼,便靜靜的等着。
“……雖然也很狗血,但是不太符合實際。”
“哪裡不符合實際了?我倒是覺得那本書裡的結局纔不符合實際。”
“當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時,就像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一般,他就算是自己死,也捨不得殺了那個他愛的
人的。”
他從背後環住她,胸膛處的熱源煨着她的脊背,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的脣就湊在她的耳邊,
聲音又低又沉,呼出的熱氣一bobo的噴在她的臉頰耳頸處,氤氳得她的脖頸熱燙熱燙的。
不知道是因爲他的身體,還是他的話,舒暖忽然覺得有些熱,但是又不想被他看穿,就佯裝冷淡的哼了一聲,情急
之間,也沒又多想,直接道:“誰說沒有?我就會。”
蕭寒看着她,幽深的眼睛迅速的掠過一絲幽沉的光芒,他不由得收緊了手臂,道:“你就是嘴上不饒人,我說了這
麼多,你就是不配合我一下,也不用說這麼狠毒的話吧?”
舒暖被他勒得用些透不過起來,扭了扭身子,道:“你鬆開點。”
蕭寒沒有理他,也不說話,就那麼抱着她。舒暖也不敢扭動身子,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裡,靜靜感受着他的心跳。
“暖暖。”
良久,久到舒暖的睡意都襲上來了,他突然開口,輕輕的喊了她一聲。
“嗯?”
“如果你真的有機會殺我的話,你真的會殺了我嗎?”
舒暖的瞌睡蟲剎時跑得無影無蹤了,她看着窗外朦朧的光線,握緊了拳頭,點點頭。
“嗯。”
蕭寒長長的嘆了一聲,無奈道:“你說,你怎麼倔強呢?怎麼就不和我說一句真話呢?”
舒暖抿抿脣,道:“我說的就是真話。”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舒暖動了動身子,說:“我困了。”
蕭寒鬆開她,扶着她躺下,然後自己也躺下,手臂自發的圈住她,舒暖覺得不舒服,道:“不怕我的骨頭把你咯疼
了?”
蕭寒笑笑,把她收緊懷裡,“就是渾身上下被你給刺穿了,我也想抱着你。”
舒暖的心湖重重的盪漾了一下,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對了,在酒店的時候你說有疑問我,什麼疑問?”
蕭寒不提,舒暖差點就忘了,她擡頭看了他一會兒,說:“你要說實話。”
蕭寒點點頭。
舒暖又猶豫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一個人?”
舒暖雖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感覺到了環着她腰身的手一緊,她知道了,風影並沒有騙她,他的心裡確實有一個
女人,並且他一直在等待着那個女人。
舒暖忽然覺得心口像是發酵了一般,又酸又漲的,難受得緊。
“聽誰說的?”
舒暖有些煩躁的道:“別管我是聽誰說的,你就說是不是。”
蕭寒點點頭,“是。”
舒暖覺得心口的那股酸澀越發的膨脹了,直要蔓延到眼眶子裡去了。
“你的心裡只有她,所以你就再也不稀罕別人的心了,是不是?”
想起那天聽到的他對陳愉廷說的話,她的心裡還一陣陣的抽痛。
蕭寒自然不知道她話裡有話,只如實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舒暖咬脣咬了一會兒,說:“那你等到她之後,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
蕭寒低頭看着她,他的身子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堪堪又一道光線恰恰落在她的嘴角處,只見她的抿得緊緊的,粉
色的脣都泛白了,像是在竭力的壓抑着什麼。
“也許會,也許不會。”
舒暖聽了他的回答,只覺又氣又惱,當即翻過身子。
“你……”
剛纔在問他的時候,她就猜想過他會是什麼表情,一定是一副陷入追憶的神情,可是當她轉身撞入他幽深如潭的眸
子瞬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咚”的狠跳了一下,然後她有種呼吸停頓的感覺,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就像是中了蠱一般,沉沉的*在他的視線裡。
蕭寒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眼睛裡的點點星芒就像是灑落了千萬顆星子,他上下左右的將她的臉仔細的瞧了一番,
柔聲說:“既然你這麼對她感興趣,我告訴你我們的故事好不好?”
他們的故事一定明媚得如同四月天,他們的故事一定燦爛得如七月天,他們的故事一定沉重得如九月天,他們的故
事一定悠遠得如臘月天,可無論是明媚也好,是燦爛也好,是沉重也好,是悠遠也好,卻都是*悱惻,情意綿綿
的。
不,她不想聽,她不要聽。
舒暖於慌亂間拉起被褥,悶聲道:“不,我不要聽。”
“真的不聽?”
舒暖不說話,頭卻不停的搖着。
蕭寒有些可惜的枕住雙臂,嘆道:“這可是你自己不聽的,以後要是後悔了,可別怪我。”
舒暖覺得自己有些窩囊,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拉下被褥,冷聲道:“這有什麼好後悔的,我對你的事一點興趣也沒
有。”說完,兀自翻身過去,閉上眼睛。
蕭寒看着她,心裡很是暢快,從剛纔她那一番行爲來看,定是在吃醋,呵呵,這小女人,吃醋也吃的這麼倔強!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寒睜開眼睛,翻身去看舒暖,只見她的眼角掛着一行清淚。
舒暖想得很多,腦子很亂,迷糊糊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
依稀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着話,她豎起了耳朵想聽仔細,可是那聲音太輕了,她怎麼也聽不清楚。
他輕嘆了一聲,溫柔的抹掉她眼角的淚,道了一聲,“傻丫頭!竟然還有自己跟自己生氣的。”說完把她摟進懷
裡。
舒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圈有些微的紅腫,心裡很是懊惱,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氣了,怎麼動不動的就流眼
淚。
她拿起毛巾對着眼睛敷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收拾妥當下樓,蕭寒已經上班去了,她吃過早飯,見天氣不
錯,套了一件大衣來到院子裡的涼亭裡。
一杯茶還沒有喝完,王媽拿着手機走了過來。“小姐,您的電話。”
舒暖看看電話號碼,陌生號碼,她疑惑的接通,“喂。”
“姐,是我。”
舒雲想來也是很激動,聲音裡都帶着哭腔。
舒暖猛地站了起來,撞掉了桌上杯子,驚喜道:“云云?云云,真的是你嗎?”
“嗯,是我,姐,我是云云。”
舒雲到底年齡小,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舒暖的眼睛也熱了起來,兩人喜不自勝的哭了一會兒,舒暖才勸道:“別哭了,告訴我,你在那邊好不好?”
“好,一切都很好。”
“云云,對不起,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有去看過你。”
舒雲笑笑:“沒關係,我沒事的。”
姐妹倆聊了一個多小時,才戀戀不捨的掛斷。
舒暖看着屏幕上的未接電話,猶豫了片刻,撥了回去。
蕭寒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嗯。”
“你在開會?”
蕭寒翻看着手裡的文件,說:“沒事,你說。”
“剛纔云云給我打電話了。”
蕭寒一點也不驚訝,“哦,是嗎?怪不得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是在通話中,看來你們聊了不短時間。”
舒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想去看看云云。”
蕭寒翻文件的動作一頓,說:“意大利太冷了,那邊的學校最多兩個星期就放假了,等她放假了,我派人接她去美
國。”
舒暖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掛了。”
蕭寒握着手機,沉吟了片刻,道:“別的開發案由於總負責,不過市政aa府的新城開發案,我們一定要拿到手。散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