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眼睛裡的光一點點的匯聚起來,最後匯成了焦點中心的一個亮點,帶着刀鋒般的鋒利和冰雪般的冷酷。
舒暖揚起手,清脆的巴掌聲立時便響徹了整個房間。
蕭寒結結實實的捱了她的一巴掌,白希的臉上立即就出現了幾道手指印,他隨着力道頭微微向右偏去。
舒暖用盡了力氣,聲音有些喘,但是語氣裡的冷淡,絲毫沒有減弱半分,那雙眼睛裡散發的憤怒似乎要在蕭寒的身上射出兩個窟窿來。
“蕭寒,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沒有資格侮辱我爸爸。”
在舒暖轉身離開前,蕭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清冷的臉沉了幾分,依稀罩上了一層怒色。
舒暖掙不開,扭頭冷冷的盯着他,諷刺道:
“蕭先生,你這麼與一個“落水官員”的千金拉拉扯扯的,不怕惹禍上身?”
蕭寒對她的諷刺視而不見,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第一個給我巴掌的女人。”
舒暖勾脣冷笑,“榮幸之至!”
蕭寒看着她臉上那抹桀驁的笑,脣角緩緩的勾起來,眼神也隨着那笑意越發的幽深起來。
“舒小姐,我們後會有期!”
舒暖哼了一聲,笑道:“原來蕭先生也會做這樣一廂情願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啊!”
舒暖打開門走出去,蕭寒撫了撫還有些疼痛的臉頰,道:“進來吧!”
項南縮頭縮腦的走進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凌亂的大**,對着蕭寒的背影,呵呵笑着道:“哥,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蕭寒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看了他一眼。
項南像是接受嚴刑逼供一般,當場俯首認罪。
“哥,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我……我……哥,你放心,我用生命向你保證,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的。”
蕭寒轉過身,看着已經輸了半瓶的輸液,伸手輸液管拿起來,盯着紗布的血跡,道:“老四,幫哥一個忙。”
項南原本偷聽被逮到會受罰,卻聽他說要幫忙,愣了一下,嗖的一下子,跑到蕭寒身邊。
“哥,說什麼幫不幫的,只要哥一句話,我做什麼都……哥,你的臉怎麼了?那女人打你了嗎?”
一個“行”字尚未出口,項南一擡頭看到了蕭寒帶着紅手指印的左臉頰,驚得大叫起來,大有找舒暖拼命的架勢。
“老四。”
蕭寒沉聲叫了一聲,項南立即閉嘴了。
蕭寒走到窗前,看着已經被燈海點綴的城市,沉默下去了。
項南等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哥,你要我做什麼事?”
蕭寒盯着沉沉的窗外,雙眼睛像是吸入了夜色一般,猶如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淵,窗外投射進來的光,也像是被那黑色給吸住,看不出一點的光亮。
“以後你和孫陽明酒錢都記在我賬上。”
“嘎?!”項南愣住,接着道:“哥,你不是不讓我喝太多酒的嗎?怎麼現在反而鼓勵我喝酒了呢?”
剛說完,一個想法陡然蹦進腦子裡,項南愣住了,半天才擡眼看了蕭寒一眼,心裡僅存的那點僥倖也被蕭寒冷沉的表情給打破了。
項南深呼吸幾口氣,呵呵笑道,“哥,你說的是真的?”
蕭寒點點頭。
“那敢情好,喝酒又不花錢,這麼好的事上哪裡找,不就是那孫子喝酒嘛,我保證每次都把他管得見了我就喊爹!”
蕭寒看了他一眼,囑咐道:“小心點!樑亦清身邊的人多少有些手段。”
項南點點頭,“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