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爲了拜託女私家偵探調查照片偷拍者的事情,他纔不會被那女的糾纏了半天。
若不是心裡早有了林樂兒,他纔不會躲避那女偵探的吻,也不會讓她的脣印,碰巧落在他襯衫的衣領後面。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他懶得向她解釋那麼多,他知道就算他解釋,林樂兒也不會相信的。
在她心中,早就已經把他定義作渣男,他說得再多,只會引起她更多的反感。
“韓凌風,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會與你抗爭到底,直到你把我放出去。”
韓凌風冷冷地打量着她的模樣,像是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一樣,反問道,“是嗎?所以你才玩絕食?林樂兒,你不會以爲絕食這種小手段……就能讓我把你放了?”
他的語氣噙着嘲弄的笑意。
“你這是非法囚禁!”林樂兒說完就看到韓凌風的臉似笑非笑,才恍然想起來,這種敢在警察局毆打警察的人還管什麼非不非法?
韓凌風鬆了鬆領帶,坐進一旁的沙發裡,伸手打了個響指,動作帶着幾分痞氣,臉色卻是冷漠的,“進來。”
“是,少爺。”韓媽恭敬的聲音在林樂兒身後響起。
林樂兒不明所已地往後看去,只見韓媽領着幾個女傭推着餐車走進來。
琳琅滿目的美食被端放在上面,中餐、意大利餐、法式餐……各式各樣的餐點佔了幾輛餐車。
雖然她有喝粥,但看見美食,肚子還是不爭氣地發出輕微的咕嚕聲。
想拿美食引誘她麼?
“我說了我不想吃。”林樂兒偏過頭不看美食,走到韓凌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韓凌風,你放了我。”
“哦?給我個理由。”韓凌風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墨黑的眼底卻是一派隱忍的陰霾。胸膛微微起伏着。
接到韓媽說她拒絕進食的電話後,他是開飛車回來的。
而她沒有半分察覺和感動,只顧讓他放了她。
“第一,你不缺女人,沒道理非囚禁我玩弄不可;第二,我不是罪犯,你不能這樣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第三,如果你不放我,我就餓死在你的房間裡。”
林樂兒說到第三句時,已經有些氣乎乎地咬牙切齒,一雙杏目瞪着韓凌風等待着他的反應。
韓凌風冷冷地盯着她巧辯的嘴,殘餘着昨晚的傷痕,就是這個抱起來沒多少肉的女人……
昨晚的一瞬間,讓他第一次體會到心痛。
讓他在聽到醫生說是她因他的粗暴對待而昏倒時,他真想揍自己。
他自認自己沒有林樂兒想得那麼變態,可偏偏他對林樂兒做盡了一切變態的事。
強x,囚禁。
捫心自問,他真是在瓦解林樂兒身上的清高麼?在報復她當年對自己的輕蔑與不屑一顧麼?
似乎有什麼,已經在偏離軌道。
而他是一個習慣掌控一切的男人,不能容許任何的偏離。
可林樂兒,卻偏偏成爲左右他的那個人,讓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他自己。
“韓凌風,說話!”見韓凌風始終盯着自己,那種深不見底的視線讓她不自覺地背上起寒,擱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拳給自己暗暗打氣。
自從見識到他在警察局打人後,她對他多了畏懼。
惹上這樣一個男人,她當初真是笨到徹底。
現在想擺脫,不可能是容易的事了,這一點,她清楚得很。
“呵。林樂兒,你天真得讓我想笑。”片刻,韓凌風嘲諷地嗤笑一聲。
林樂兒面色一白,“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想讓她徹徹底底地刻上他的烙印。
想讓她徹徹底底地臣服在他的腳下,任他玩耍逗弄。
沒錯,這是他一開始的目的。
可是,現在他還想在她的心裡烙下他的名字,他的身影。
就在他們爭執的時候,一個女傭端着一碗重新熬好,還冒着熱氣騰騰的湯藥走進來,打斷了他們。
“少爺,補藥已經熬好了!”
“嗯,放在那裡吧!”女傭點點頭,將補藥放在桌
子上,識趣地退下了。
韓凌風擡眼看向一旁站着的韓媽,像個君王般發號施令,“喂她喝藥。”
“是的,少爺。”
韓媽端起藥碗,好心地奉勸:“林小姐,你就喝一點吧,這藥雖苦,但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我不喝!”林樂兒倔強得很,就是不肯喝藥。
與其喝完藥,將身子調理好以後,再被韓凌風糟蹋,她還不如就這樣病懨懨的,這樣至少韓凌風不會碰她。
韓媽見怎麼勸都勸不動,索性用陶瓷湯勺舀了一勺藥,就要喂她。
“你是聾子嗎?!我說了我不喝,你聽到了沒有嗎?”
林樂兒怒火中燒,她隨手搶過韓媽手中的陶瓷湯勺,朝韓媽的臉上砸去。
韓媽嚇得渾身發抖,本能反應地低頭一閃,只聽見“啪”一聲,陶瓷湯勺,被砸碎在她背後的牆上。
濺起的鋒利小碎片,劃過她被嚇得一陣白一陣青的臉頰,隨着刺疼的傳來,鮮紅刺眼的血液順着她臉頰上的傷口而下。
韓媽下意識地擦了擦順着臉頰流下的血液,“啊……我流血了……”
她心中有萬般的委屈無法發倒出來,只好掏出汗巾,捂着臉,僵硬地站在一旁抽噎着。
看着韓媽受傷流血的臉頰,林樂兒有些後悔了,她只是想把韓媽嚇跑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要傷害她!
她很想說一些話來安慰韓媽,並向她致歉。
可是,一想到韓媽不僅在背後告狀,還監視她,心中還是有些疙瘩,道歉的話,還是說不出口。
“林樂兒,你倒是滿倔的嘛!”韓凌風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俊美邪魅的臉龐湊近她白皙的小臉,勾起她精緻的下巴,冷冷道。
“你休想讓我屈服於你,我纔不要喝藥呢!就算喝了藥又怎樣?還不是要被你繼續摧殘?”
他好心讓她喝藥調理身體,她竟是這樣曲解他的好意的?
哼,很好嘛!
“對,我讓你喝藥就是等你身體好了以後,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你!”
韓凌風故意賭氣這樣說,還微微使勁捏緊了她的下巴,滿意的看着她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變態!”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她咬着牙罵道。
“沒錯,我就是變態!林樂兒,是你先讓我不爽的。”他挑起邪氣的濃眉,語調充斥着嘲諷、不屑。
修長的手指突然鬆開她的下巴,韓凌風轉向韓媽,發號施令,“讓醫生進來。”
“是的,少爺。”
韓媽向前打開門,只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提着金屬箱子走進來,一臉肅穆向韓凌風90度鞠躬,“韓先生。”
以爲又是讓醫生來給她輸液,林樂兒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一臉反感地道,“我說了我不喝藥,也不想輸液。”
硬逼她輸液她也可以拔掉針。
韓凌風看着她滿是厭惡的臉,眼底深深一寒,胸口如同被撓過一樣,抓得不舒服。
“給她注射鎮定劑!”韓凌風冷着臉,向醫生髮號施令。
“是!韓先生。”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醫生拎着金屬箱子走上前來。
林樂兒望着醫生驚恐地後退了幾步,顫抖的聲音從牙縫中溢出:“求你,不要。”
醫生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請求,“啪——”一聲將箱子打開。
林樂兒皺着眉望過去,裡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大、小號五支針筒,幾瓶或透明或天藍的藥水。
“不,我不要!”誰知道那個變態要給她注射鎮定劑,想對她做什麼?
她纔不要被他像傀儡一般地擺弄,她要逃。
她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要逃,而韓凌風猛地站起來向前伸手攥她,輕而易舉地把她抓到身前。
韓凌風沉身坐下,強硬地按下她扭動掙扎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放開我!”林樂兒痛恨地瞪着他,更加用力地掙扎。
韓凌風臉色不悅到了極點,一雙黑眸幾乎迸射出火光來。
他的一隻大掌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性感的薄脣吐出殘忍諷刺的話:“是不是還想讓我把你按在牀上,回味一下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