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霜聽着穆流蘇嘲諷而挑釁的話語,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眼睛裡排山倒海的嫉妒差點要將她淹沒了,嫵媚豔麗的五官糾結在一起,殺氣騰騰,像來自地獄的惡鬼,猙獰而恐怖,惡狠狠的瞪着穆流蘇,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了。
“穆流蘇,你以爲你這樣就能飛上枝頭當了嗎,別做夢了!敬親王不過是個瘸子,指不定哪一天就一命嗚呼了,你就等着做一名寡婦吧!”
怒極攻心的穆流霜握緊了拳頭,尖利的指甲劃破了嬌嫩的掌心,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指甲,尖銳而惡毒的詛咒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底那熊熊燃燒的嫉妒的火焰。
穆流蘇眼神陡的變得冰冷凜冽,銳利得像淬了毒利箭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穆流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出手,拽住了穆流霜的手臂,銳利的指甲隔着衣裳狠狠的掐進她的肌膚裡,疼得後者忍不住痛苦的尖叫了起來。
“就憑你剛纔大逆不道的話,皇上就能滅了穆家九族你信不信?別那麼瘋狂好不好,就是嫉妒也要長點腦子!”
穆流蘇渾身籠罩着冰冷嗜血的殺氣,那陰狠嗜血的模樣幾乎要將穆流霜給生吞活剝了,殘忍毒辣,那樣的目光看得穆流霜忽然渾身一冷,似乎死神在逼近,寒意順着血液逆流,渾身都快要凍僵了,她諾諾的張着嘴,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神慌亂的躲開了想要流蘇想要殺人的視線。
“這樣的話要是再讓我聽到從你嘴裡說出來,我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穆流蘇眼神依舊寒冷凜冽透着森森的殺氣,扣着穆流霜的手愈加用力,深深的嵌進後者的肌膚裡,疼得穆流霜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瞳孔裡透着陣陣的恐懼,脣色蒼白,卻不敢發出聲音。
“流蘇,你們在做什麼?”
穆煜雄折身返回院子的時候,看到流蘇和流霜之間暗涌着寒冷肅殺的氣氛時,眼神陡的一涼,不由得提高聲音喊了出來。
“沒什麼,就是流霜妹妹有些不舒服,我扶着她而已。”
穆流蘇脣邊洋溢着溫柔甜美的笑容,隱藏着冰刀一樣的眸子無聲息的掃了穆流霜一眼,淡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壓低聲音提醒道,“你最好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話,否則不單是你,還有你那被監禁在佛堂的娘,全都不得好死。
“流蘇,快點上來呀,皇奶奶還在寧壽宮等着我們呢。”
北堂德潤好看的眉皺了起來,明亮如水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委屈,繼續衝着流蘇撒嬌。
這人沒救了,竟然學會撒嬌賣萌了,不得了。
穆流蘇狠狠心,咬咬牙硬着頭皮踏上了馬車,馬兒飛快的朝着皇宮的方向狂奔去了。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
穆流蘇瞪着北堂德潤,眼睛裡有了幾分無可奈何。
“沒想說什麼,就是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北堂德潤俊美如玉的面容上多了幾分認真,灼灼的看着流蘇,眼底濃烈的柔情流淌着,也帶着幾分後怕的慶幸,“流蘇,幸好我動作快,不然我恐怕要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太子皇兄,還有三皇弟,都向皇上開口要你,若是皇上答應了其中一個人,我下半生只能在遺憾中度過了。”
顫抖的手撫上流蘇精緻的面容,冰冷的寒意從他的指尖傳來,讓穆流蘇十分意外,嘴角輕輕的揚起了一絲笑容,“北堂德潤,你爲什麼會喜歡我?或者說,我能夠相信你是真心的嗎?”
她的心底升起了幾分茫然,眼神有些彷徨空洞。
這一切對她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生怕一覺醒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空。
北堂德潤眼底閃過幾分黯然,心像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尖銳的疼。
“流蘇,我可以用我的生命發誓,我對你沒有任何的虛情假意,也沒有任何利用的成分,只是很純粹的喜歡你,在你這裡我感受到心安,感受到溫暖,你讓我有了家的感覺。對你,或許我是一見傾心吧,在寧壽宮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淪陷了。”
北堂德潤的聲音很輕柔很溫和,在馬車內迴盪着。
穆流蘇望着那張如玉的面容,看了很久,才輕聲的說道,“我現在願意相信你,北堂德潤,我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北堂德潤笑了,笑得如同春花初綻,絢爛得讓人移不開眼睛,“流蘇,我北堂德潤對天發誓,絕對不會欺騙你利用你,否則我不得善終。”
穆流蘇的神情微微有些動容,眼眸晶亮,“你若是能夠信守你的諾言,我願意永遠跟隨在你的身邊。若是你違背了你的諾言,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你而去。”
修長如同完美藝術品的手和瑩白如玉的纖纖素手握在一起,兩人相視笑了。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巍峨高聳的宮廷就在眼前,穆流蘇和北堂德潤乘了軟轎進了內宮門,一起來到了寧壽宮。
寧壽宮的一等宮女踏雪早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到兩人下軟轎,急忙應了上來,笑着說道,“王爺,流蘇小姐,太后已經等了你們很久了,快進來吧。”
“麻煩踏雪姐姐了。”
穆流蘇淡淡一笑,柔聲說道,推着北堂德潤走進了寧壽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