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搞什麼啊……快點放我下來……”謝長寧整個人都懸了空,不管怎麼掙扎,都起不到任何作用,除非,她能想辦法弄斷纏住她手臂的白布。
軒轅喳喳擡起頭,就這麼一直看着謝長寧,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異常的開心。
“喂……你光看着我幹什麼,說句話啊,你綁我幹啥……”
軒轅喳喳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目光還是直勾勾地看着謝長寧,看得謝長寧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對女人沒有興趣,你不要再看着我……你這個變態……”
軒轅喳喳一聽到“變態”這兩個字,終於是有了反應。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變態,還不止一個人這麼說過她,可惡!
只聽到“嗖”的一聲,又是一條白布從軒轅喳喳的袖口飛出,只是一眨眼的時間,軒轅喳喳把自己也吊在了樹上,還是跟謝長寧面對面的一起吊着。
謝長寧真的是要被逼瘋了,誰來告訴她,這是哪個精神病院沒有關好大門,讓人給跑出來了。
看着軒轅喳喳用那一抹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謝長寧也用異常兇狠的目光回敬她。
原本的口舌之爭,一下子就變成了眼神之爭。兩人相互敵視還不到十秒鐘,軒轅喳喳忽然發現新大陸似的,突然之間開口問道。
“你身上用的是什麼香料,這個味道聞起來挺特別的……”
“幹嗎告訴你……”謝長寧繼續用目光殺死她。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能假扮你去接近長勝王了……香味不一樣,他一下子就能發現了……”
謝長寧翻翻白眼:“關我什麼事,讓我幫你去騙封玄亦,到底我傻還是你傻啊……變態……”
“不許再說我變態!”
“我就說你是變態!”
“你敢再說一邊!”
“我就說,變態變態變態……”
軒轅喳喳用力地握了握拳頭,眼看着就要出手了,可最後還是一下子鬆開了。
“算了,看在長勝王的份上,本宮主不跟你這個丫頭片子計較……”
謝長寧又是一愣。
左一句本公主?右一句長勝王——封玄亦?
還是看在封玄亦的面子上……
難道是封玄亦的妹妹?
“你到底跟封玄亦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要替皇后辦事?你知不知道,這次狩獵的事,皇后是想要封玄亦的命……”
“知道呀……皇后如果不想對付長勝王,她哪裡請得動本宮主我……”
謝長寧一下子就被說的風中凌亂了。眼前這個怪里怪氣的女神(經病),到底跟封玄亦是什麼關係,看起來好像是有交情的,但是又感覺是死對頭。
“你老說自己是本公主,你到底是哪個公主啊?哪個妃子生的,跟封玄亦同父異母還是同父同母,當然不同父也是可以的……”
軒轅喳喳被謝長寧說得一頭霧水,跟個繞口令似的,心裡忍不住就開始嫌棄了起來。怎麼長勝王會喜歡上這麼笨的丫頭,還爲了她,受了重傷。
“笨死了,公主和宮主都分不清楚……你確定你真的跟長勝王認識嗎?你不知道南疆有個天機宮?”
“南疆?”謝長寧感到很意外,南疆基本上就等於是封玄亦的地盤了,可封玄亦幾乎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南疆的事,“你是從南疆來的?”
軒轅喳喳翻了翻白眼,不高興回答這個的問題,她怕跟笨蛋說話說久了,自己也會變笨的。
謝長寧見軒轅喳喳一副很拽的樣子,心裡也極度地不爽。不回答拉倒,想要知道南疆的事,她直接去問封玄亦就好了,還看她臉色?
“喂!已經吊了很久了,你不嫌累我還嫌沒時間陪你玩呢……快點放我下去……”謝長寧對着軒轅喳喳嚴重抗議,之前她故意惹軒轅喳喳生氣,想要藉着她出手的時候,藉機想辦法找個借力點取出腰間的匕首,那樣就可以順利脫身。可是偏偏沒有想到,關鍵時刻,軒轅喳喳居然忍住沒有出手,這個女人,還真是各種奇怪。
“有本事,你自己想辦法下去呀……”軒轅喳喳笑得一臉自戀,“想當年本宮主開始學易容的時候,不單單臉上的妝容練得出神入化,連各種形態和本領都一併模仿得得心應手……本宮主曾經假扮過花旦頭牌,隨隨便便就可以吊在這一個月不吃不喝,有得是時間看你慢慢掙扎……當然,你要是可以哄本宮主開心,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下來……”
謝長寧實在很討厭眼前這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露出那一副自戀到欠揍的神情。
“你就吹牛吧,既然你那麼厲害,模仿別人可以以假亂真,那你倒是把我也演得像一些,拜託別一眼就被別人識破好不好……如果你可以哄得我開心,我可以考慮考慮,指點你一下……”
軒轅喳喳不以爲意,摸了摸有過一絲凌亂的鬢髮,笑得花枝招展:“你那麼笨,本宮當然模仿不來,下次換個跟你身上那香味差不多的香料,一定可以迷得長勝王,神魂顛倒……”
謝長寧半眯了眼睛,丫的,敢說她笨,還敢動她的男人,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謝長寧突然一腳朝着面前的軒轅喳喳踢去,也如意料中的那樣,被軒轅喳喳輕易地躲過。隨後,謝長寧又重複了動作,不斷地踢,身體也因此而晃動了起來,就像是盪鞦韆似的。
“都說了你太笨,就你這不會武功的樣,還想踢到本宮主,你還真是笨得可愛……”軒轅喳喳又一次躲過了謝長寧踢過來的一腳,不過,纔剛迴轉過身來,臉色就明顯地一變。
剛剛還彷彿是小孩子慪氣一般,一直沒完沒了想要踢人的謝長寧,居然就在她的面前,瞬間不見了。
她的面前,只留下那一條被人用利器斬斷了的白布,而謝長寧本人,真的是憑空消失了。
“怎麼可能……”
軒轅喳喳纏在自己手上的白布,瞬間纏繞到了原本掛着謝長寧的樹枝上。昏暗的月光,讓視線顯得不太清晰,不過,軒轅喳喳經過一番仔細查看之後,總算是知道謝長寧是怎麼消失不見的。
原來,這個丫頭片子,還真的不那麼傻。之前的亂踢,不單單是在製造假象,讓人放鬆警惕,更多的是在借力,等到她的雙腳有機會觸碰到樹幹,那也就是雙腳用力一蹬,用懷裡的利器割斷白布的事。沒想到那丫頭的輕功,居然好到可以讓她有那麼點吃驚
,怕是再經人指點一下下,都可以超越她這個天機宮的宮主了。不過,不會武功終究還是致命的弱點,輕功再厲害,最多也只能拿來逃跑,其他還能做什麼呢?
所以,長勝王喜歡的這個丫頭,還是一無是處的笨丫頭,根本就沒什麼可取之處,更加不可能會比她厲害。當年的那個賭,她無論如何都是贏定了。
現在對於軒轅喳喳來說,與其緊接着花心思,去把謝長寧從這個叢林裡面找出來,還不如滿帝都地去找謝長寧身上所用的那種獨特香料。她現在離開了南疆,跟封玄亦處於相同的地方,她越來越迫不及待地想要證明她是獨一無二的,完全有這個資格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軒轅喳喳自信滿滿地一笑,一揚手,將所有的白布都收了起來,隨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瞬間消失在了遠處,徹底地沒入到了黑暗之中。
原本就該是寂靜的黑夜,再一次變得彷彿是從未有人出現過。
而這一片寧靜的假象下,皇后的人,還在秘密地行動着。謝長寧也不敢在林子裡逗留太久,深怕又遇上類似軒轅喳喳這種的怪人,只能先回四王府,改天再來這裡研究。
此時,一直留在新房裡面,膽顫心驚的茹兒,面對周圍一片的黑暗和寧靜,額頭漸漸地有冷汗滲出。
都過去將近兩個時辰了,她那位親愛的大小姐,怎麼還不回來啊……
要是再過半個時辰還不回來,天就快要亮了。而且按照之前跟大夫囑咐的,天一亮,大夫就會來複診,到時候,她要怎麼變一個活生生的小姐出來,給大夫把脈啊。
茹兒越想越擔心,直到一直悄無聲響的王府裡,好像有了什麼動靜,就怎麼都坐不住了。
她偷偷地來到房門那,將房門輕輕地打開一點,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她纔剛瞄了沒幾眼,就看到遠處長廊那邊,有幾盞燈籠的亮光在一點點地移動。
糟糕,完了完了……
茹兒很輕易地就猜到,是之前一直不在四王府的封玄月,回府了。
現在看這架勢,應該是封玄月擔心謝長寧的病情,所以一回到府裡,就想過來看看。
完了完了,之前連應付大夫都已經焦頭爛額了,現在別說是應付封玄月了。
茹兒瞬間就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這一次,她根本就沒辦法跟四王爺交代,完全圓不了謊。
眼看着遠處的燈籠光亮,一點點的近了,封玄月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如假包換。茹兒已經做好了裝傻的打算,就當自己一覺睡醒,突然發現自己的主子不見了,裝瘋賣傻地先混弄一下吧。要是運氣好,正好遇上主子回來了,那就說是主子睡不着,在府裡散散心吧。
茹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到遠處的燈籠已經快要進院子了,她剛扯着嗓門想要喊小姐不見了,突然就被人從背後一把捂住了嘴巴,隨後把不斷掙扎地茹兒,拉離了房門那邊。
新房之外,一路靠近的封玄月,眉宇間的神情,帶着一抹濃重的疲憊。
昨晚爲了陪着昏迷不醒的謝長寧,他一宿沒睡,隨後又爲了狩獵的事,忙碌到半夜纔回來。
可是一回來,他所有的心思,又忍不住全落到了謝長寧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