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藝術館出來,凌洛洛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打給方以恆。
“我只是覺得那幅畫很眼熟,不,不是畫眼熟,是畫裡的場景,有點像我以前住的地方。”凌洛洛攤手,無奈地說,“當然我也不能確定,只不過是一個樹屋。可是他讓我想起一個人。”
凌洛洛在看到那幅畫之前,是完全不會將白焰和摩西聯繫在一塊的。
摩西是她小時候的鄰居,那位廚藝精湛的華人大嬸的兒子。
父母不在家時,她經常去大嬸家蹭飯。有時候她會翻院牆到隔壁的院子裡去找摩西玩。
摩西不出門,也不上學,總是一個人呆在屋裡,頂多在陽臺上站站。
凌洛洛小時候像男孩子一樣,翻牆小菜一碟,摩西家的陽臺都不在話下。
只要無聊的時候,她就跑去隔壁找他玩。
反正摩西永遠都在家裡,拿着紙筆塗塗抹抹的。
小時候可羨慕他不用上學。
他不怎麼說話,但是人安靜溫和,凌洛洛說什麼都老老實實聽着。
有時候她說着說着,就看到摩西在聽的空隙畫了一幅草圖遞給她。
凌洛洛之所以沒有想到過摩西,不僅因爲摩西沒有那麼差的脾氣,而且和白焰外貌差別太大,因爲摩西有點虛胖。
而白焰,清瘦的瓜子臉,對男人來說過瘦的體型,老氣的打扮,還有差到不行的古怪脾氣,時刻藐視無知凡人的眼神。
這些跟摩西完全就是兩個人。
可是,將近十年過去了,現在的摩西是什麼樣子,她發現自己想象不出來。
因爲他原本的樣子都已經逐漸變得模糊。
“你現在覺得,白焰可能是你小時候的鄰居,一個任你欺負的小胖子?”安寧聽後,忍不住笑出聲,“我只能說,從你的描述聽起來,跟剛纔那個白焰一丁點都不像啊。”
確實不像。
摩西是個安靜溫和的胖子。
而白焰,他的安靜是有鋒芒的。
“十年是可以改變很多的啊,也許摩西小時候塗塗抹抹的,長大就成了畫家呢。如果這麼想的話,那幅畫我雖然沒看清楚就被拿走了,但場景和摩西家的後院真的挺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安寧眼珠子一轉,低聲,“你想找白焰問問看?”
“有點這個想法,不過他是不是就不重要了。”
“我勸你趁着慕南辰不在,要問趕緊問吧。”安寧建議,“對你來說可能就只是一個小時候的玩伴,萬一慕南辰當成你青梅竹馬怎麼辦?男人心思很難猜的。”
“找一個朋友都不行,這樣的男人就不要了吧。”凌洛洛瀟灑的揮揮手,表示自己不稀罕。
這種難得撒歡的時候,凌洛洛就像是被壓榨了一個學期的可憐學生,終於放假。
當天跟安寧出去唱k到晚上,直接回學校住。
第二天正好週末,同學之間也是各種活動。
平時沒閒空的聚會她正好趕上,趁着晚上沒人管,沒經受住慫恿的誘惑,跟着一塊去了酒吧。
“二少爺,已經鎖定了少***位置。她在……在夜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