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裡的委屈也越聚越多,“席凌南,你記得紀思顏是誰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她在他面前紅了眼眶,席凌南的心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感覺非常不舒服。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的情緒竟然一點也不受他掌控。
紀思顏,他當然記得紀思顏,這個女人跟了他三年,他怎麼會不記得。
但他沒回答。
他覺得如果他點頭的話,她眼裡打着轉的淚水馬上就會掉出來了。
“你果然記得她。”
他不出聲,看在葉冉冉眼裡,就是默認了。
她氣的要命,嘔的要死,心裡堵得更厲害了。
他還真是記得所有人,卻獨獨忘記了她。
這事情換在別人身上,發生這樣的情況,大多數都是被遺忘的那個人帶給了失憶的人太多太多的痛苦,所以纔會選擇性的進行遺忘。
可她和席凌南明明好好的,爲什麼他也將自己選擇性的忘記了
“葉冉冉”
她埋着頭生悶氣的時候,席凌南遲疑不定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他似乎有點拿不準她是不是究竟叫這個名字,之前她似乎說過,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
“幹什麼”葉冉冉還在生悶氣,聲音也是悶悶的,語氣很是低落。
“咳”席凌南臉頰竟有點泛紅,輕咳一聲,猶豫了幾秒,也顧不上什麼尷尬不尷尬了,憋了這麼久,他已經忍到了極限。
“扶我坐起來,還有”白玉似的俊美臉龐更紅了,他又咳了兩聲,拿手掩在嘴上,擋住一些不自在,“牀下面有一個方便器,你幫我拿出來一下。”
他的聲音奇奇怪怪的,像是很不自在似的。
因爲這份不自在,倒顯得不那麼冷漠了。
葉冉冉有點疑惑的擡起頭,等他看到席凌南刻意閃避的目光和那一臉不自然的神情,愣了幾秒,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他這是要自己幫着他方便,怪不得臉都紅了。
他現在行動不便,的確是需要自己的幫忙才能完成一些事情。
其實對於葉冉冉來說,幫着病人解決這種事情是很尋常的,她自己就是學的護理專業,別說是幫忙拿尿壺了,就是幫着病人導尿,也是常常會遇到的事情。
當然,她才畢業沒多久,實習時間也不長,加上又是在貴族醫院實習,幫人導尿之類的事情她還沒做過。
葉冉冉一點也不知情的是,並不是她遇不上這些事,而是有人不想讓她遇上。
某個佔有慾和嫉妒心都很強的男人,哪裡能容忍她去觸碰其他男人的某些部位,即便是工作需要,也不能容忍。
如果席凌南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病人,葉冉冉不會有任何的感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他可是席凌南是,她是深深喜歡着的男人。
所以,不止是席凌南感到尷尬,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她先將席凌南扶起來了,再彎腰將男式方便器拿了出來。
她去扶他的時候,湊得很近,席凌南一擡頭就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