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嚴重的情況下,他可以說是沒有半點損失的,若真要找出一點所謂的損失,那就是他遺失了一些記憶。
而對他來說,遺忘的這部分記憶並不重要,一點也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活。
想來想去,他忘記的也只有葉冉冉罷了。
那個‘女’人……那麼可惡的一個‘女’人,不記得了不是更好嗎?
他甚至在想,爲什麼他會獨獨的就忘了她一個人?
在他離開A國之前的那段時間裡,她是不是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以至於他對她失望到了極點,纔會將她忘記?
她和席盛庭之間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光是這一點,就讓他無法忍受。
他站在窗邊,窗戶緊緊的關閉着,房間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外面雪雨紛紛,臥室裡卻是溫暖如‘春’。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卻一點也不會冷。
席宅的‘花’園在修建的時候就考慮到了一年四季的景緻,所以園子裡的梅‘花’樹也栽的不少,到了冬天,各‘色’的梅‘花’開了,映着園子裡凱凱的白雪,煞是好看。
透過玻璃窗,席凌南看着窗外的雪景,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一片臘梅樹上,但心思卻早飄到了其他地方。
腦子裡,浮現的是葉冉冉那張平靜到淡漠的臉。
想起她,他就一陣心煩意‘亂’。
忽然,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打破了席凌南的沉思。
他心裡正煩躁,聽到這種敲打聲就更煩了,眉頭一蹙,冷了臉往下看,正要開口斥責的時候,眸光微微一閃,愣了愣,目光便定格在了樓下一顆光禿禿的樹下蹲下的那抹人影上了。
斥責的話到了‘脣’邊,被他生生‘逼’回去。
他臉上‘露’出微微的詫異,疑心是自己看錯了,鳳眸眯了下,定睛再往下一看,那抹蹲在樹下拿了小鐵鍬敲敲打打的人依舊還在那兒。
還下着雪。
地面上是溼的,空中又飄着雪,外面的氣溫已經到了零下幾度。
她卻穿了一件並不是很厚的衣服蹲在樹下挖土。
她在幹什麼?
席凌南滿腹疑‘惑’,看了一會兒,眉頭漸漸擰了起來,眼裡閃過了一絲惱‘色’。
有暖和的房間不待,她卻跑去冰天雪地裡挖土,還沒有帶傘,也沒叫人幫她撐一把傘擋着雨雪,身上落了一身的雪,她也不知道拿手拂開。
雪落在有溫度的衣服上,很快就化開了。
他敢保證,她只需要這麼在外面待上半個小時,她就會被凍感冒。
她是故意這樣的?
表面上對他很冷淡,卻又故意演了一出苦情戲給他看。
她哪裡不去,偏偏選在他的臥室下面,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不就是怕他發現不了她嗎?
這‘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一面對他冷淡,一面又做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引起他的注意。
葉冉冉在下面蹲了又多久,席凌南就在樓上看了她多久。
從發現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再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了。
眼見着落在她身上的雪越來越多,席凌南的臉‘色’也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