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旁邊的警員都憋着槍,或許是因爲有人交代過什麼,他們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直盯着他。
哪怕是他手上帶了手銬。
席盛庭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低頭看了眼被手銬銬住的雙手,自嘲的勾了勾脣。
他是不是應該感謝這些警察還知道顧及他的面子,等上了警車後,纔給他拷上手銬?
警車以平緩的速度行駛在夜晚的公路上。
從上警車的那一刻,席盛庭就想了很多。
席凌南既然想要扳倒他,就不可能只是以商業犯罪控告他。
等待他的,還會有其他罪行。
如果等待他的結局是在監獄裡待一輩子,他寧可在那場車禍中死去。
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乖乖跟着這羣人回警局。
他腦子裡想得很清楚,無論如何,哪怕拼死一搏,他也要博得一線機會。
車窗外一片漆黑,白天的景緻都變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這段路,席盛庭是很熟悉的。
哪怕是看不大清楚,也能憑着大致的景象猜出來警車行駛到了什麼位置。
在行駛到一片灌木叢的時候,他要求停車。
警員皺眉:“席先生,你要做什麼?”
席盛庭神情淡然道:“內急。”
警員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席先生真的內急?這裡離警局也不是很遠了,席先生還是忍忍吧。”
“我現在就需要下車去方便。”席盛庭轉過頭看着他,“停車,即便是我有什麼嫌疑,現在罪名還沒定,你們也無權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說完,他又舉了舉被銬着的雙手,嘲諷的笑道:“有幾位警員看着,手銬也上了,怎麼,這樣還不夠你們放心的?你們警察都是對自己的能力這麼沒信心的?”
爲首的是個年輕人,不經激,臉色當即變了下,便叫前面的人將車停下來了。
“席先生,奉勸你最好是不要耍任何花樣,否則,對待逃跑中的嫌疑犯,我們可能會使用一些特別手段,到時候不小心傷到了你,那就不大好了。”
席盛庭慢悠悠的轉了個身,還活動活動了下雙臂,淡淡的笑道:“我只是內急去方便一下,各位警官犯不着這麼緊張,你們一羣人,我一個人,就算想逃跑,也沒這個實力。”
“最好是這樣。”警員亮了亮手裡的槍,然後跳下了車,將槍指準他,“席先生,在警隊裡,我的槍法還是很準的。”
席盛庭一臉從容的下了車,神情淡淡的瞥了眼他手裡的那把槍,薄脣彎了下:“聽起來似乎很厲害。”
警員將槍靠近他一些,笑道:“操作起來更厲害,不過席先生最好還是不要嘗試。”
席盛庭沒再說什麼,只是轉過身朝那片灌木叢走去。
幾個警員立刻跟在他身後,幾把槍都同時對準他。
席盛庭走進了灌木叢。
鞋子踩在灌木裡,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見他越走越深,身後的警員皺了皺眉,往前走幾步,沉聲阻止他:“席先生,這裡已經很隱秘了,你不要再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