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還沒看出來?那餘氏定是看見你生了兒子傍身而她卻沒有,沒準兒當年謙兒的事情就是她搞出來的,真不知道那個李小花怎麼想的,怎麼就偏着那一股兒呢?”三奶奶也終於在震驚中緩過神兒來。
其實別看三奶奶平日裡也是個沷辣的,但是實際上她與藍家老太太卻是一樣的,她們沷辣也只限她們這個村兒這個院,一旦有外人來了,或者是遇到什麼大事兒,她們很是自然的就滅火了,就在剛剛她可是嚇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而此時,等她緩過神兒來的時候,她便接過話茬兒說道。
“你少說兩句吧!”三爺爺此時也陰沉着臉,說了一句,在三爺爺的認知裡,家醜不可外揚,雖然三裡鋪子村兒裡的人沒有不知道藍家老宅對朵朵母女三人的事情,可是現在屋子裡卻學有許宵和方忻,三爺爺不想讓其他人太多的知道朵朵的家事兒,難免弄得朵朵難堪,這纔出聲呵斥三奶奶道。個還氏是緩。
“我說的是事實啊,那餘氏就是眼紅光輝媳婦兒!”三奶奶雖然又是接了一句,但明顯聲音弱下去了,也不繼續說了,因爲她明顯的到感了自家老伴的不高興。
“許宵,這個馬師爺是什麼來頭兒?竟是在府臺面前也是這麼有面子的?你看這事兒,容不容易這樣了了啊?你要知道,雖說咱們有私下籤的文書,但是到底她還是長輩,我們也要做好了人家死咬着我們不放的準備!”朵朵現在卻想的不是去追究誰的責任了,如今這種狀況就算追究也是沒用的,現在主要的就是要知道這個馬師爺的來頭兒。
“馬師爺的來頭兒我也不太知道,但是我卻是聽爹爹說過,這馬師爺的娘子卻是出身於京都高門大戶家的,所以即使是府臺大人,卻也是要給他幾分薄面的,所以今日這事兒如今上還是不太樂觀的,咱們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這樣吧,我馬上回去問問我爹,再看看他有什麼辦法,畢竟我能攔住王捕頭一次,卻是攔不住第二次的!”許宵對於這馬師爺也不是很瞭解,而且也有過幾面之緣,他雖說是師爺,但是那府臺對他卻是也格外的刮目相看的,所以剛剛他也只是用一時的面子保住了劉氏而已。
“啥?許少爺,您的意思是,這事兒還不算完?嫂子她還是要被抓去問話?”萬氏又開始坐不座了,而且那滿臉的擔心也不是裝出來的。
“這個……這個很難說!”許宵艱難的說道。
“我知道那馬師爺的來頭兒!他是當年科考中的榜眼,只是礙於他家境貧寒,又缺乏一些交際頭腦,便被人頂了下去,後來聽說他的恩師爲他尋了門路,這纔有了這門兒親事兒,實際上他的娘子,是京都戶部侍郎的一個庶女,但也就是有了這麼一層關係,他才最後謀得了師爺這一職,這一做就是八年啊,如今的這個府臺還是知縣的時候那馬師爺就是一路跟隨的,所以他們兩個除了有戶部侍郎這層關係外,私下的交情也是不錯的!”一直未做聲的徐思源此時插話進來道。
他又怎麼不知道這馬師爺的來頭兒呢?就連那個府臺都是某人特指的,能讓這個府臺上任,他身邊人的一切過往他又如何不知道呢?看來這件事情還得讓他來辦啊。
“啥?戶部侍郎?那是個多大的官兒啊?我的老天啊,這可怎麼辦啊?那個天殺的餘氏這也太狠了吧!”萬氏那咋呼勁兒又一次上來了,而她這個人也是個極爲愛憎分明的人,所以在劉氏面前她從來都不稱呼那餘氏爲嫂子,而是直呼餘氏。
“行了,玲兒,你不說一個人句吧,你現在還嫌嫂子心裡不夠亂嗎?先聽人家徐小少爺接着往下說!”藍光磊是個憨憨實成兒的男人,但此時他聽到了徐思源所說的一切事,他也從內心中感到了這事情怕是要不妙了吧。
“那個馬師爺的夫人,我也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她在孃家中就是極爲有手段的,她的姨娘早早的就死了,而她卻是在那大侍郎府奇怪般的平安的長大成人,順利的嫁給了這個馬師爺,而那戶部侍郎當初也給她了許多的嫁妝,爲此事兒,侍郎夫人還大鬧了一番呢,這在當年京都中也極爲轟動呢!”徐思源拉過放茬兒說道。
“所以,思源哥,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孃的事情,是極爲難辦的,就算是我們要着手處理,也是先從老宅下手是嗎?”朵朵在徐思源的話裡卻是聽出了這一層意思。
人家馬師爺可是有戶部侍郎做爲靠山啊,想必若是人家想成事兒,那便會不顧一切的也把這事兒給辦成了,所以那府臺那邊一定是使不上勁兒了。除了府臺那邊,那能辦事兒此事兒的也只有那起訴的人了,想來想去,能用得上的了也只有餘氏了。
“這樣吧,朵朵,咱們三方行動,許公子就先回去探探縣令大人的口風,而我呢也想想辦法找人看看能不能辦成這事兒,而你呢就隨我爺爺去一趟老宅吧,到底是自家人,有什麼誤會不能解除的呢,好好商量一下,能私下解決當然是最好的!”徐思源分配道。
雖然他知道,找那人一準兒就能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可是他覺得那人的勢力不能這麼簡單的就暴漏了去,若真是暴漏的話,那他們這些年來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當然若是最後他們還是沒辦法能保住劉氏的話,那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好吧,那就先這麼定了,這樣都多多的麻煩大家了!”朵朵也覺得這徐思源現在這樣的處理是很正確的,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行動吧,我覺得今天那王捕頭回去後,若是府臺壓不下來那馬師爺的話,他們定是明天還要抓人的,所以咱們也不要再耽擱了,現在就行動吧!”許宵起身說道,看得出來,他也是很着急此事兒的。
“那怎麼成啊?你們怎麼地也得留下吃完飯了再走啊,要不然我這心裡怎麼過意得去啊!唉,都怪我,都怪我啊,要不是我一味的讓着她,她哪能這樣的得寸進尺的盯着我啊!我朵兒和謙兒這些年來跟我沒少吃苦,眼下又要麻煩大這爲我奔波,我有罪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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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慌亂的站起身來,想要留住許宵,在她看來,今天大家夥兒本來就是爲她家來慶賀的,卻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本來就夠叫她難堪的了,人家現在卻是要連飯都不吃了就要走,她哪能就這麼讓人走了啊,可是她說着說着,心裡便覺得委屈,也同時覺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自己,心裡頓時怨恨起自己來。
“是啊,是啊,許宵,事情再急也不差這一頓飯了,而且我們做都做好了,你們都沒嘗過,這也太可惜了,這關吧,聽我的,咱們現在就放下一切事情,先把飯吃了於說,而且退一萬步講,我知道我大伯母想要啥,就算最後都沒有辦法,大不了我認賠就是了,只要人還在,還怕收拾不了她嗎?”如今朵同那小臉平靜的竟是讓人看了有些心驚膽顫的。
“那……那……”許宵竟是有些猶豫不定了,其實他也很想留下來嚐嚐朵朵做的菜呢,方忻那小子就和他顯擺過了朵朵做菜有多麼多麼的了吃,他哪裡能不心動呢?
“朵朵,別後情我也幫不上忙,但銀子方面你若是有需要的話就儘管開口,這點微薄之力怕是我還能盡份力!”方忻也是看過餘氏的爲人的,餘氏給方忻的第一眼,就是覺得那個婦人很是市劊,很是狡猾,她弄了這麼大的聲音,怕也是奔着朵朵家裡那御賜的百兩黃金去的吧,聽剛剛朵朵的意思,實在不行,那最後也只能給她銀子了,而朵朵家裡的情況他也一直了解,若是那餘氏獅子大張口的,朵同應付不來,所方忻提前大方的說道。
“嗯,謝謝你,若是有需要的,我一定會開口的,不過我想,就她的那點兒小心思,我還是知道的,所謂破財免災嘛!”朵朵也是做好認災的打算了,不過這筆帳,她會記下的,誰讓她現在還不夠成熟呢!
就這樣,劉氏和朵朵母女二人最後還是把大家夥兒給留下了,雖然席上大家夥兒明顯是少了許多的話,但劉氏的心裡多少也過意的去了。
大家夥兒最後也沒吃的太久,幾個男人也如約好了般都沒有喝酒,只是吃過飯後,大家就告辭了,不過三爺爺卻是跟着村長隨着朵朵母女一同向藍家老宅走去。
而此時的藍家老宅裡,餘氏卻是滿臉神氣的坐在主屋的炕上,盤個腿,嘴裡嗑着瓜子道:“娘,我一向是個心軟的,就看不得某人那得意的樣子,她劉芳有了銀子不來孝敬你那就是她的不對,她今個兒有臉搬家,我呸,我不會讓她和逞的,我那天想來想去,仍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可是豁出我這張臉去了,先讓我爹把咱們這人情兒錢給墊上了,到時候那劉芳真分給咱們一半的銀子,您可一定要把我爹的那份兒給人家啊,這樣來福那裡,我爹也有心情好好栽培不是嗎?”
今個兒一大早,餘氏便收到了她爹的回信兒了,據說今個那邊便要動手了,這可是讓她興奮了好一會兒了,那天因爲自家婆婆的不同意,她可是傷神兒了好些天呢,最後讓她想到了這個好辦法,她婆婆現在不往出拿錢,可以啊,只要劉氏受了些苦頭後,她敢不掏錢嗎?銀子買房買地了也可以啊,大不了你賣房子賣地啊,無論你怎麼樣,也要分給老宅500兩銀子啊,她要是知道,那百兩黃金,兌換成銀子也有一千兩之多啊,有了那一千兩的一半兒,到時候只要隨隨便便的給自家婆婆一百兩銀子,她就會樂不得的,而自己有了這四百兩銀子,那還用委屈的住在這個小破村子裡嗎,縱使是自家婆婆還有後手,那也多不過這四百兩吧,所以餘氏便有了要離開藍家老宅的想法。
這麼多年了,她的大好青春全浪費了在藍家,拿他們四百兩銀子也不足爲過份的,以前她不是沒有想過回鎮上生活,可是雖然爹孃健在,哥哥也算疼她,但是嫂子那邊卻是怎麼也說不過去啊,在孃家住個一天兩天還成兒,要是住長了,那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這下好了,有了這四百兩銀子,她怎麼說也可以買一個小一天的院子,自個兒生活兒了,她手裡還有一些她成婚時爹孃給的嫁妝,想必也足夠她和雨兒生活了,如今有了這樣的機遇,還有這樣的打算,所以她此時哪裡能不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