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帝對那黑衣人下完了命令後,便是揮了揮手讓那黑衣人下去了,之後,他便是開始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咳的十分的難過,終於,李公公端來了茶水,大周帝這纔要伸手去接,哪裡想到,他伸出去的手掌心裡,竟是有一攤血漬。
“皇上?”那李公公臉色大變,連那聲音都是顫抖起來。
“這件事情,不準同任何人說!”大周帝陰沉着臉說道,但是從他的臉上竟是看不出一絲絲的情緒來。
“那好了,你回去好好調理身體,你母妃那裡的人也先不能撤,不然的話,她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那縱使是朕也保不住她了!”大周帝安撫着歐陽宏說道。
“朕準了!”大周帝揮了揮手說道。
歐陽宏一聽大周帝這樣問他,那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流城那也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先皇在世時,本是想着把他的一個不看好的兒子給派到那個地方封王,可是那個皇子可是寧死也不去,最後硬生生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足以可見,那個流城並不是一個好地方,而那個皇子也是丟不起那個人,這才選擇了那條路。
“慧妃那裡怎麼樣?還在鬧嗎?”之後大周帝便是沒有再圍繞着自己生病的這件事情繼續說着,他則是把話題給轉移了去說道。
“一切聽從父皇的安排!”歐陽宏如今卻是鬆了一口氣說道。
大周帝對於歐陽宏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一時間的呆愣了一會兒,之後便是開口說道:“宏兒啊,希望你能瞭解父皇的苦心,國宴之後,你就帶着你母妃和外公一家去流城吧,朕會給你封王,朕還會下令,流城之中,你全權做主,大周以後的國君也是不可以插手的!”
“宏兒,你和母妃說實話,你父皇真的放我出去了?他沒有說其他的事情?”慧妃越想越不對勁,便是向歐陽宏問道。
“回父皇,兒臣願意前去!”歐陽宏抱拳說道。
歐陽宏小心的餵了慧妃幾匙水後,再等歐陽宏再要去喂一匙的時候,慧妃卻是推開了,歐陽宏知道慧妃這是喝好了,便是把碗遞了出去。
所以,他現在活着的最重要的意義便是想保他的親人平安,他覺得這個因果報應一事還真是神奇,當年,是他自私,沒有對那飽受虐待的表妹出手相救,是他自私,最終親眼看到他的姨母死去,這才激起了他表弟的怒氣,從而也造成了他現在與他的關係。
“父皇,母妃她是一時糊塗啊,兒臣願意代她向東臨國的人去道歉,父皇,兒臣求求您了!”歐陽宏看到了大周帝的神色後,便是心裡更加焦急起來。
原本丰神俊朗的歐陽宏現在還哪有往日的精彩呢?且先不說他現在那消瘦且蒼白的臉,就說他那無神又空洞的雙眼也是深深的刺痛了大周帝的心。
“……”
“宏兒,你的心情父皇理解,可是,你也要知道,朕是你父皇的同時也是一國之君,對於你母妃這次所做的事情,朕不能不給東臨一個說法,所以……”大周帝說到最後,竟是嘆了一口氣道。
“母妃!母妃你怎麼樣!”歐陽宏走近慧妃的牀前,便是輕聲的問道。
從而,歐陽宏對於現在徐宏波所做的一切,並不恨,也不怨,這都是報應,是報應啊,所以,他現在只想保住他的親人平安,至於別的,他不會再去奢求了
“母妃,兒子的意思是,那個位置,兒子放棄了,兒子再也不要去過那種爭奪的日子,爲了爭奪,全然的不顧親情的去傷害了姨母和菲兒,若是當時兒子能想開的話,或許表弟就不會這樣的恨咱們了,如今外公外婆的年歲已高,以後我們一家四口人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好嗎?”歐陽宏寬慰着慧妃說道。
“是……是皇上!要不要找太醫來看看?”那李公公一邊迴應着,一便還很是擔心大周帝。
“宏兒,你去求求你父皇,母妃知道錯了,讓他原諒我吧,母妃再也不去找那個司影的麻煩了,宏兒,你要幫幫孃親!”慧妃見到了兒子,那就等於見到了希望啊,所以她滿懷希望的向歐陽宏說道。
憐妃宮中
況且,他已經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本想着,只要自己努力,登上那個位置後,她一定是屬於自己的,可是,每當他看到她那如花般的笑容,還有在他身邊滿滿的幸福,他便是知道,他永遠的輸了,他永遠不可能得到這個女子的心了,這樣一來,他還追求着那些虛無飄渺的事情有什麼用呢?有時候他還真羨慕着他的四弟,可以爲她去死。
“宏兒,你也知道,父皇雖然捨不得你母妃受苦,但父皇也是迫不得已啊,所以父王想了又想,這樣子也是還要做的,宏兒,你覺得流城怎麼樣?”大周帝若有所意的說道。
大周帝聽到了歐陽宏所說的要去向那東臨國的人道歉一事時,大周帝的眼神一閃爍,之後,心裡便是想到了一個主意。
“母妃,來,先喝些水,喝了水,慢慢的說!”歐陽宏接過了嬤嬤手中的碗,裡面還放了一個羹匙,歐陽宏見此卻是擡眼看了看那個嬤嬤,原來是他母妃的陪嫁嬤嬤,怪不得她能夠這樣細心的準備了一個羹匙,這樣更方便喂他的母妃。
“父皇……”歐陽宏並沒有起身,而是又要去求那大周帝。
如今他的外祖家,他還根本是什麼也指望不上,所以,他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保他親人的平安了,既然他現在已經輸了,那麼,他也只能認命了。
“父皇,若是您能放母妃一條生路,兒臣願替母妃去承擔這一切!”歐陽宏的神色絲毫沒有因爲大周帝的言外之意而有任何的異樣表現。
“宏……宏兒,你什麼意思?你和母妃說實話,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厭倦了以前的生活,宏兒,你不要嚇母妃啊,母妃只有你了啊,你怎麼能厭倦呢?”慧妃越來越覺得這事情怕是要不好啊,所以她說起這話來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歐陽宏一進入自個兒母妃的宮中,便是見到了自家母妃躺在牀上,雖說外面有很多的人在把守着,可是這宮中卻是淒涼一片,想必那些個宮女太監的,都是另謀他路了吧,歐陽宏嘲諷的笑了笑,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現在就連這宮中的奴才也是這樣的無情啊。
而他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啊,他的母妃這短短几日怎麼蒼老了這麼多呢?眼窩深陷,嘴脣乾裂,臉色也很是蒼白,而於看那慧妃一向引以爲傲的烏黑長髮,兩鬢間竟也有了絲絲的銀髮出來,歐陽宏看到這樣的慧妃,眼睛溼潤了。
“母妃,你放心,父皇已經說原諒你了,也不會責劉外祖家的,你就好好的吃飯,睡覺,等到國宴一結束,父皇就會把那些侍衛給撤走了!”歐陽宏也安撫慧妃道。
慧妃聽到了歐陽宏的話後,那可是很是開心,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來,若是因此而把她兒子的前途給耽誤了,那她就是死也不瞑目的。
“母妃,其他的事情你就都不要去管了,你只要保重好你的身體就好,兒臣這些日子以來也是想開了,什麼也比不上咱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所以,母妃,兒子已經厭倦了以前的那種生活了!”歐陽宏的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後對慧妃說道。
他是個聰明人,他又如何不知道他父皇的意思呢?可是眼下他父皇的心思他也早早的就看出來了,大哥掌握兵權,三弟殘了,四弟死了,五弟……
“宏……咳咳……宏兒,你來了,你真的來了?宏兒……咳咳……”慧妃一見到自家兒子來了,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卻是又重見了光彩,只是,畢竟她這麼多天滴水未沾了,所以,她此時的嗓子十分的幹,說幾句話,便是咳了起來。
眼下,歐陽劍手握兵權,而且,對於皇位,也是根本沒有野心的,同幾個弟弟的關係也都非常融洽,他可以不用擔心了,三兒子歐陽卓現在已經殘廢了,從而,他與皇位也是要失之交臂的,四兒子歐陽磊死了,而他心目中的人選當然就是他的五兒子歐陽晨,從而,這樣一來,他最擔心的就是他的這個二兒子了。
“那父皇,就讓兒臣進去看看母妃吧?”歐陽宏可是聽說了,自從出了這件事情後,他的母妃幾度昏迷,雖然太醫去了也說無事了,可是他母妃之後就開始不吃飯,這樣下去,她的身體定然是受不了的,所以歐陽宏很是擔心的向大周帝請求道。
不錯,這咳出血來也不是第一次了,而是很多次了,他也是清楚的記得,當他第一次咳血的時候的驚慌,那可是同那李公公是一樣的神色的。
“父皇,您就饒了母妃這一次吧,母妃她也是昏了頭腦啊,她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她一次吧!”歐陽宏一進了大殿,便是撲通跪到了地上說道。
這幾日的生活,她真的生不如死啊,不僅如此,她還一直擔心着大周帝會對她們商家下手,而無論是她怎麼求見大周帝,怎麼求情都是沒有人理她,眼見着下人們的一個個另尋他路,慧妃的心如針扎。
“你把二皇子給我叫進來!”大周帝在聽到歐陽宏也跟跪在外面了一天後,眯了眯眼的說道。
其實,此時的歐陽宏的表現也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他真是已經厭惡了現在的這種生活了,他要尋求新的生活。
所以他在生前也是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安排好了。
到底是自家兒子,雖然他做的也是有一些的自私,但是,歷代大周的國君也只能有一人,可是他的兒子卻是有五個之多,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是他心目中早已有了人選,但是他卻也要先保住另外幾個的平安啊。
“宏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到底你父皇讓你答應了他什麼,你快說啊,你想急死母妃嗎?”慧妃瞪大了眼睛問道。
而大周帝心裡面也是十分的苦澀的,都是他的兒子,雖然必須要捨棄幾個才能保全一個,可是,他也是在儘量在保住他們的性命啊,可是,這些個兒子個個都有着野心,讓他很是擔心等到他沒有的那一天,他的這些人兒子會怎麼樣。
“回皇上,慧妃娘娘已經一日未進食了,而二皇子殿下也是在外面跪了一天了!”李公公如實回答道。
“宏兒,那司影是東臨的公主,而當天參與其聽還是有東臨的太子和公主,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很是多,所以,你母妃那是自作自受。”大周帝陰沉着臉說道,同時他還使了個眼色讓那李公公把歐陽宏給扶起來。
對於現在的歐陽宏,或許在哪裡生存,怎麼生存都是無所謂的,而且,他也是覺得,或許流城那樣的地方會更加的適合他呢。
“不必了,我的身體,我知道!”大周帝先是接過了李公公遞過來的帕子把手擦拭了一下,之後又飲了一口茶後,開口說道。
可是她笑了笑,突然間,她笑不出來了,她斂住了笑容,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她與大周帝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了,他的秉性,自己多少也是會了解一些這次,他本就打算着除掉自己的想法去做的,想必他這個籌劃也是很久了,這次他怎麼就會這樣的輕輕鬆鬆的放過自己呢,不對勁,絕對的不對勁!
大周帝聞聲去望向他這已經有很多未見的兒子來,這個兒子自從朵朵成了婚後,便是消極了好一段,就連那四國使臣的到來,他也是稱病沒有迎接,今日這麼一見,大周帝便是愣了好一下神兒。
“母妃,流城或許也會是個好地方的,最起碼,兒子到了那以後,會讓那裡變成個富饒而又美麗的,那裡不會有紛爭,很是適合外公外婆生活!”歐陽宏一邊說着,那臉上還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來,好似他對於那個地方滿滿的都是憧憬。
周對了令一。“真的嗎?宏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母妃是嗎?宏兒,你知道,母妃有多害怕因爲母妃的這件事情你父皇會遷怒於你啊,還好,還好,你放心吧,母妃會好好的調理自己的身子的,只要你父皇不遷怒於你,母妃就放心了,就放心了!”
“宏兒你這是……你……你先起來!”大周帝本想問他,這是怎麼了,可是他一想也知道是怎麼了,所以,他也不忍再勾起他兒子的傷心事兒了。
“什麼?流城?你要去流城?你父皇是要你去流城嗎?他這是要外放你嗎?他怎麼狠心啊?當年的煥王就是爲了不去流城,他都甘願一死,你父皇這是要逼死你嗎?宏兒,母妃不要出去了,母妃情願你父皇做任何的責罰,可是,你不能去那個地方啊,你不能去,你去了那個地方,那你真的無法翻身了!”終於慧妃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能夠出去,歐陽宏所做的犧牲與這背後的艱辛了,所以好萬萬的不能答應,她不能。
“母妃,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父皇他的心裡早就有了儲君的人選了,縱使是咱們再做過多的爭取,那也是無謂的,如今,縱使是兒子把你舍下,那父皇也是不會讓兒子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的,母妃,兒子現在只希望咱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生活,流城那地方雖然荒涼,可那好歹也是咱們的安身之所啊,而且,父皇也承諾了,流城是不歸大周國君管轄的地方,這樣一來,咱們也不用擔心其他人的報復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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